黑雷點了點頭，“當初邱無病的毛病的確多。幸好信仰同盟的小辮子也不少。”

“神奴那蠢貨，長了一副豬腦子還總覺得自己是諸葛孔明。”老頭搖了搖頭，“不是他們父子蠢，我這臥底也不會如此成功。”

黑雷更是贊同，“倘若我是瑞丁，當初你殺了幻影就該除去你。”

老頭也嘿嘿地笑了起來，“換我也這麼幹。所以說他蠢呢。”

一路交談到會客室，黑雷次詢問了對方喝什麼，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情。

以前來客不是統一可樂，就是隨便給客人茶水或紅酒。

“謝謝，白水就可！”老頭在白袍青年的攙扶下坐到沙上，那動作，衰老不堪。

“怎麼稱呼？”黑雷坐在斜對面，有趣地打量著兩人。

“叫我幻影吧，叫了一輩子，習慣了。”老頭嘆了口氣。

“請問，今年貴庚？”黑雷笑笑。

“武東候比我大11歲。”幻影又嘆了口氣。

“身邊的這位，真是你的兒子？”黑雷這話讓白袍青年眉頭皺了皺，一臉不悅。

“瑞丁這人一貫暴虐，但奇怪的是卻相當疼愛自己的兒子神奴。”

幻影沒有正面回答，“從生下來神奴就被寵溺得不成樣子。八歲時，親手掐死了瑞丁一位侍妾的兒子。”

“瑞丁雖然生氣，但並沒有懲罰他。”

“這之後，神奴變本加厲，生一個就弄死一個。有時親自動手，有時製造意外。”

“瑞丁每次都責罰他，但他每次都這樣做。”

“九十年前，瑞丁找了個聯邦的美女，長得非常像我的初戀。同樣的，這女人被瑞丁施虐兩年後就被拋棄。”

“而這時，她已經懷了孕。”

“看她可憐，我就時常幫助她，並替她隱瞞了懷孕的事情。之後又找了個機會，製造了意外讓她假死。”

“對此瑞丁理都不理。”

“兩年後，孩子出生了，我們給他取名不棄。”

黑雷明白了，這就是白袍青年的來歷，“你們對他不棄，但他自己怎麼想的呢，武比島上，他可是以外星血脈為傲呢。”

幻影轉頭看了看身邊的青年，白袍青年瞪了黑雷一眼，滿臉羞紅。

“呵呵，不棄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但他並沒有一點跟瑞丁父子拉上關係的想法。”

“他熱愛並孝敬母親和我這養父。”

“在我心中，他就是一個完美的兒子。倘若他內心的小優越感讓黑雷先生感到了敵意，那我替他向你道歉。”

黑雷伸手止住了想要站起來的幻影。

“說實話，昨天我才知道，自己竟然也是混血兒。但我內心並沒有什麼優越感。”

“誰對我親，誰就是我的親人。哪怕我那未見面的父親，在我心裡也比不上養我愛我的爺爺和兄弟。”

“我並沒有被他激怒，只是擔心你養出白眼狼。”

“既然老先生覺得他不是，那我也沒必要較真。”

聽他這話，幻影笑了笑，竟然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張跟烈節和老楊一般蒼老的臉。

“比起你這白手起家的梟雄，我這孩子，的確有一些富家公子特有的傲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