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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無罪之人,方可安睡

此份宣告依然帶著典型的大諾克薩斯的“榮光”風格。

當6飛等五人從護衛的高階魔法師口中轉述聽到這份宣告的時候,6飛為此深深的感到不屑。

好一個冠冕堂皇!還口口聲聲叫囂著安寧與和平!

就是此等藉口使得銳雯姐曾經為了這種“榮光”以及“和平”出賣了自己的一切。

銳雯曾經說過,她曾以為那場戰爭可以帶來和平,讓紛亂休止,讓世界統一,從而達到一種諾克薩斯所宣稱的“聰明者領導愚笨者”“二成、人統治八成眾”的理想國度。

無論怎樣,任何一個國家,不都是一少類人統治另外一大類人的這種情況嗎?無一例外。

誰統治,誰被統治呢?

當然,有能力者居之高位,無能力者處於下位。所以,諾克薩斯起的戰爭,便是拯救那些弱小的國家於水火。他們將在諾克薩斯的統治之下,過得更好。

這種愚民思潮曾經使得銳雯深信。

現在看來,是多麼的可笑。強行統治別人,同化別人,讓別人活在自己的陰影中,這分明是一種壓迫,而不是自由。

真的過得更好嗎?不,並沒有,而是形同蟲蟻鳥獸,任人玩弄或是宰割。

需要你,讓你活,不需要你,讓你生不如死!

這就是諾克薩斯如同洪水猛獸一般的統治!

苛政猛於虎也!

五人連忙衝出競技場,往蓮花臺趕去。身後跟著數名保衛他們安全的高階魔法師。

與此同時,在諾克薩斯的一處偏僻的小鎮酒館內,一位十數年間早已經習慣了早起的流浪武士正在一邊喝酒一邊喃喃自語。

十數年間,他的足跡幾乎已遍佈大半個瓦洛蘭。他戴著斗笠,壓低著帽簷,有著冷酷的外表,以及一排密密的小鬍渣,整個人氣度不凡。

這是一個酷得掉渣的男人。

無論怎麼說,這都是一個相當吸引女人喜歡的男子。只是,他的眉間卻似乎帶著解不開的憂鬱。

正義,好一個冠冕堂皇之詞!

這是從他嘴裡輕輕吐出來的字眼,充滿了不屑。

他的名字叫做亞索。曾經是艾歐尼亞疾風道場的大弟子,唯一擅長並繼承了前任風劍大師御風劍道的男人。

大部分人曾相信亞索註定會成為一位偉大的英雄。但是,因為第五次符文大戰期間諾克薩斯的入侵,他的命運被永久地改變了。亞索在那時負責保護一位艾歐尼亞長者,也就是自己的師父風劍大師,但是,他自大地以為自己的劍能夠改變戰局,便擅離職守,投身於戰場之中。當他回到長者身邊時,現長者已被殺死。

身敗名裂的亞索甘願自,準備用一生來補償他的失職之罪。但是,他不單被控告翫忽職守,還被控告謀殺,這讓他震驚不已。儘管負罪感讓他困惑不已、痛苦不堪,但他知道,如果他不作為的話,真正的刺客就會逍遙法外。亞索拔劍而戰,逃出道場,並且他非常清楚,自己又犯下了謀反罪,整個艾歐尼亞都會與他為敵了。他第一次陷入真正的孤獨境地,踏上了尋找殺害長老的真兇的人生旅程。

亞索接下來的數年都在各地流浪,搜尋著能夠帶他找到真兇的蛛絲馬跡。至始至終,他因為被長老院懷疑殺害了風劍大師,而遭到了來自於艾歐尼亞各方面勢力的追殺,就連曾經的同門疾風武士們,也對他刀戈相向。

在被昔日的同門們無情地追捕之中,亞索不斷地被迫作戰,否則就會喪命。他的使命驅使著他不斷前行,直到他被最為可怕的對手——他的親兄弟,永恩——所追上。

在傳統禮教的束縛下,這兩位劍客先是互相鞠躬,然後拔劍交戰。在月光下,他們無聲地將劍揮舞了一圈又一圈。當他們最終向前衝鋒時,永恩不敵亞索;劍光閃過,永恩就倒下了。亞索棄劍後衝到永恩旁邊。

百感交集下,他詢問自己的兄弟,他的親人們怎麼會認為他有罪。

永恩說“長者死於御風劍術。還有誰能做到呢?”

亞索瞬間明白了為何自己會被控告。他再次聲稱自己是清白的,並且乞求他的兄弟原諒自己。隨著他的兄弟在他的臂彎裡永眠,他的淚水也在他的臉頰上滑落。

在旭日下,亞索埋葬了永恩,但他沒有時間去悼念了。很快就會有其他人來追捕他。兄弟的啟示給了他全新的目標,他現在已經有了能夠帶他抓到真兇的線索。他一邊立誓,一邊收拾行李,不捨地告別永恩之墓,在風的陪伴下踏上征程。

為了生存下去,這位曾經的大劍豪不得不輾轉逃亡於瓦洛蘭各地,活得就像是一條狗。

流亡的時間裡,亞索變得頹廢而嗜酒。

此刻就算是一大清晨,他仍然抱著一大壺酒自斟自飲。因為,他剛剛混進了城鎮的魔法公告中心,看到了諾克薩斯方面布的願意以競技的方式進行仲裁的最新通告。

十幾年過去了,艾歐尼亞仍然在為過去的軟弱與錯誤而買單。而自己呢,也在為過去的年輕氣盛而買單。

自己的糟糕處境的始作俑者當然是諾克薩斯。可是,艾歐尼亞的一些迂腐而頑固的不分青紅皂白的某些長老同樣是罪魁禍,一樣不可饒恕。

亞索的內心這樣告訴自己。

現在艾歐尼亞再一次處於風口浪尖,自己要不要回去做點什麼?

亞索這樣拷問自己?

回答是,堅定不移的,不。

好不容易逃到艾歐尼亞的對立面諾克薩斯,身處於諾克薩斯的羽翼下,艾歐尼亞的追殺者們就幾乎絕跡,取而代之的,則是各種市井無賴與地痞流、氓,或是軍中將士,豪商富賈,同樣是殺與被殺,但是,這種殺戮卻讓亞索覺得好過了許多,下起手來雷厲風行,絕不會產生半點的猶豫。

殺異鄉人,總比殺家鄉人,要好上那麼些許。亞索這麼認為。反正都是被逼的,怨不得我。

殺人是種惡習,但我似乎已經戒不掉了!

在無數次的生死相搏中,亞索的御風劍術已臻化境。比之過去,又有巨大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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