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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古斯塔國王的矛盾

安斯洛回到家,他把今天與皮爾斯六世見面,交易日記一事對家人全盤托出。他對古斯塔國王說道“父王。我們趁現在得趕緊走了。趁現在皮爾斯六世還在圖書館研究日記,我們要快,他一定會再把我叫去的。”

“他為什麼還要把你叫去?”波伊爾王后說道“他不是已經拿到了日記了嗎?”

“難不成那日記是假的?”古斯塔國王說道。

“不,是真的。”安斯洛說道“他之所以還會把我叫去,是因為他一定看不懂日記的內容。”

“不可能,皮爾斯六世可是宗皇。”古斯塔國王擺了擺手說道“整個律燭國就數宗皇最博學。”

安斯洛聳了一下肩“再博學的人,都有他不懂的知識。更何況,有些知識不來自這個世界呢。”

“是啊,有些知識直接來自萬有法神的啟示。”波伊爾王后點了點頭“就好像《雷坦經》,是萬有法神的靈所默示的,是萬有法神所啟示的真理。也只有宗皇才能為我們解答《雷坦經》裡的真理,正是這樣,宗皇成為了萬有法神的代言人。”

“媽,你真的相信這些嗎?”安斯洛問道“我記得你說過火歸宗花了我們國庫不少錢呀。”

“我相信萬有法神,只是,宗派的人也是人,是人就有過錯。民眾需要宗堂漂漂亮亮的,作為王室,自然要努力配合。王室的錢,來自民眾。王室只是代替民眾掌管這些錢。”波伊爾王后說道。

而古斯塔國王則在一旁點了點頭,只聽他說道“兒子,萬有法神存不存在其實對我來說無所謂,宗派如何浪費國庫的錢,我也無所謂。你母親說的很對,那些錢都是來自國民的,他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他們想把宗派弄成什麼樣就弄成什麼樣。”

“可是,宗派的人完全是在給國民洗腦。”安斯洛說道“他們在操控著民眾的意志。”

古斯塔國王嘆了口氣說道“那些我可管不了。我能管的,就是保護他們不受傷害。而且,恰恰是國民心中需要,才能被洗腦。雖然那些宗派的人口才很好,能夠吸引多數人皈依了他們。可是,你也可以見到,總會有那麼一部分人,這一部分人不在乎宗派如何吹噓天堂和地獄,他們始終堅持自己,不去皈依。就像我一樣,我雖然是宗皇任命的,但我對宗派一點感覺都沒有。”

安斯洛聽父母說話,只是覺得他們有點奇怪,這都哪跟哪呀,不過,現在可不是糾結這些問題的時候了,只聽他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得現在就準備走了。皮爾斯六世一定會再找上門來,到時候我可沒有能力推脫他了。萬一他學會了日記裡所謂的‘邪術’,那我對他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甚至我的存在對他來說還是個威脅,誰叫我也會那個邪術呢。”

波伊爾王后和愛倫看著古斯塔國王。只見古斯塔國王低著頭,眉頭緊鎖,過了一會兒,他說道“安斯洛、愛倫、波伊爾,你們都走吧。我得留在這裡。為此事負責。我不能動不動就拋棄掉我的國民。我得給我的國民一個交代。”

“父王,你不需要給國民一個交代。等你走了,皮爾斯六世肯定會安排另外一個人來坐您的位置。而且那個人會在皮爾斯六世的口才下,只要新任的國王不是昏庸到極致,他收到國民的愛戴不會在你之下。”安斯洛說道。

“兒子,我不在乎這些。現在的確是我們家族出了問題。而我要為此事負責。”古斯塔國王說道。

“天吶。”安斯洛為了這個頑固的父王急得直跺腳“父王,我就算接觸了法術,又如何了呢?”

“你知道,王子是不能接觸魔法的。一旦接觸了魔法,就失去了繼承王位的資格。”古斯塔國王說道。

“哈!”安斯洛雙掌一拍“這不就完了麼?我就不繼承王位了,可以麼?根據法律和宗派誡命條規,父王您完全可以繼續掌管這個王國,只不過繼承您的位置是其他人罷了。”

“是啊!”波伊爾王后和愛倫點頭附和。

安斯洛繼續說道“我接觸了魔法又如何,我殺人了麼?我偷盜了麼?我犯下什麼罪條了麼?”

“即使如此,你接觸的是邪術。你把靈魂賣給了魔鬼。”

“哈!”安斯洛又拍了一掌“是嗎?現在宗皇在圖書館裡,恰恰在研究如何把他自己的靈魂賣給魔鬼呢。”

“那是宗派的事,我能做的,就是待他真正獲得了邪術以後,去告他。”古斯塔國王說道。

“告真的有用嗎?”安斯洛說道“或許宗皇早已把對付你的方法已經想到了。”

“不管有沒有用,那也是宗派的事。我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其他我管不了的事,我不會去管。”古斯塔國王說道。

“父王!你這樣子真的對國民負責了麼?”安斯洛說道“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對國民負責?把我交給宗派,讓宗派處理我?”

“是的,如果我還想繼續擔任國王的話。”古斯塔國王說道“我必須做國王該做的事。”

“古斯塔!你說什麼呢?”波伊爾王后叫道“你為了王位連兒子都不要了?”

“我的妻子呀。”古斯塔國王溫柔地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我不願意再失去一個。但你要知道,我現在是國王。我有作為國王的責任。我宣過誓的。”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波伊爾王后質問道,她已流了滿臉的淚。

“我會當著宗皇的面,當著律燭國國民的面,正式請辭退位。”古斯塔國王說道“我若不是國王了,自然就沒必要把安斯洛交給他們了。”

波伊爾王后聽了,擦了擦眼淚,這才露出了笑容。愛倫也點頭附和。只有安斯洛卻不同意。

只聽安斯洛說道“父王,不能這樣。我們儘快離開,最好現在就走,若是……”

“安斯洛!夠了!”古斯塔國王厲聲止道“這是我的責任。我是正正當當成為國王,我自然也要正正當當離開。不然,我們斯卡曼的名聲將會臭名遠揚。本來沒做錯事的,因為這一偷走,恰恰成了最錯的事了。我們可以離開,但必須讓我按照法律條規正式請辭。”

“可是……”

“兒子,你就聽父親的吧。”波伊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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