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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兩人的‘合作’

蠕蟲狀的蟲族挖出來的通道大小適中,正適合寧語揹著珀西艱難地匍匐前進。

寧語能感受到土層的微微顫動,此時不知道多少蟲族在上方搜尋著自己。它們有限的神經節怎麼能敵過自己的智慧,寧語有些得意。

背上的少女輕飄飄的,能感受到她溫熱的身軀。同時又與自己背部的傷口隔著繃帶摩擦,舒適與疼痛混合著帶來的奇異感覺雜糅著盤旋不去的緊張,讓寧語幾乎無法思考。

他只得一個勁地前進。

也不知過了多久,暗無天日的通道里寧語忽地停下了。無他,背後的珀西將手輕輕釦在了他的肩膀上。

“停下。”珀西平淡的聲音傳來。

“聽語氣我像是計程車司機。”寧語莞爾。

“這是二級蟲族‘貪吃蛇’挖掘的通道。再往前是蟲巢的糧倉,糧倉正下方是蟲母的居所。所以停下吧,再往前你會死的。”珀西很有耐心地講解了一番,語氣仍然是平淡不起波瀾。

原來剛才的蠕蟲狀蟲族叫做‘貪吃蛇’,是一隻二級蟲族。寧語心想。

自從‘大隕落’事件生後,蟲子們生了劇烈的變異。後續的科研學者又將蟲族從一到五劃分了五個等級。

拿一級蟲族來說,它們數量最多,種類最雜。同時進化程度最淺,戰力也偏弱。

但也那只是相對而言。就拿一級蟲族利翅蟲來說,憑藉空中詭異的飛行軌跡,獵殺七八名成年人不在話下。

‘貪吃蛇’從隱藏地底的捕獵,同為二級蟲族‘濺射者’噴射劇毒膿液,都昭示著二級蟲族的攻擊方式更為狡詐與強力。

“你是如何知道前面就是蟲族糧倉和所謂的蟲母所在地呢。”寧語有些疑惑。

寧語對於蟲族理論知識的缺乏不是一天兩天了,儘管有方雨的教導,那也才僅僅幾天,只是聊勝於無。

“‘貪吃蛇’的身體構造能讓它吞下大量的食物移動,是運輸食物的主力。蟲母為了進進食方便,就會把巢穴建在糧倉下面。”珀西倒是很有耐心的解釋道。

蟲母是一種極為特殊的蟲族,肩負著繁衍蟲族的任務。每一隻蟲母都是不知疲倦的生育機器,隨著自身成長能生產出數量更多等級更高的蟲族。尤為重要的一點,蟲母能指揮排程蟲群進行攻擊,相當於一支軍隊的指揮所。

自古以來,對蟲族的討伐戰都是百試不厭的蟲母斬戰術。只要擊潰蟲母,蟲族就會不攻自破。

寧語從腦中淺薄的知識點翻出這些記憶。看來之後我要加強系統理論的學習了,光是看些亂七八雜的書,只會讓我雜而不精,寧語心中暗暗道。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寧語放下珀西。後者的手腕射出一道淡淡的鐳射切割著巖壁,不消一會便做出了一個能容納兩人大小的空間。兩人便鑽了進去。

“我的任務就是消滅此處的蟲母,解決這次危機。”珀西背靠著巖壁,雙手環著蜷起的小腿,淡淡說道。

就憑現在的模樣?寧語微皺眉頭,打量起珀西。原本覆蓋身體的裝甲脫落後,被大團血汙侵染的白皙肌膚也顯得暗淡無光,頭被草草紮成一個小馬尾,整個人無力地坐在地上。

簡直就像住我對面的小貝卡,寧語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哦你問小貝卡是誰,不過是一個住在貧民窟的以垃圾尋寶為生的邋遢小孩罷了。不過運氣沒我好,寧語暗暗補充道。

珀西沒有再解釋什麼,僅僅休息了五分鐘,便不知從哪掏出一隻試劑。試管中的液體泛著妖異的紫光,她面無表情地朝著大腿狠狠紮下。

隨著紫色液柱緩緩下降,珀西的慢慢做直了身體,兩隻手緊握成拳壓在大腿上。臉上痛苦與享受的神情交織,身體上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度癒合。

如此詭異的情景就在眼前生,寧語震驚得口乾舌燥。隨著紫色液體緩緩下降到一半,珀西的一縷頭悄然變白,從根斷裂飄落在地。

這是?!寧語優異的視力捕捉到了這一幕,而珀西也不再能保持坐姿,蜷縮在地。整個人微微顫抖,似乎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寧語無法再坐視下去,他猛然上前拔掉試管。珀西毫無防備,又苦於藥效帶來的作用癱躺在地大口地喘著粗氣。

就在這時,寧語竟催動了‘時之場’覆蓋住了珀西。後者原本因藥效沸騰的血液為之一凝,急分裂生長的細胞勢頭放緩,大大緩解了珀西的痛苦。

“任務,就這麼重要嗎。”寧語眼神複雜地看向珀西,嘴中苦澀地問道。

他看出這支試劑明顯的藥效和巨大的副作用,卻不能理解為何這麼拼命。

不管是之前陷入昏迷依舊對任務念念不忘,還是現在為了殺掉蟲母不惜承受如此大的痛苦,眼前的少女似乎只為了任務而活。這讓寧語無奈的同時生出一絲對禾式重工的憤怒。不知是怎樣的地方才能培養出這樣的員工。

回應寧語的珀西手中憑空生成的藍能槍。

“還我。”珀西淡淡地說到,語氣卻是不容置喙。淡淡的殺氣彰顯出她的決心。那半針的藥效初現,珀西正在迅恢復昔日女武神的風采。

“那可不行,因為——”寧語被槍指著卻是微微一笑,他迅做了決定——手腕輕輕反轉內扣,竟是將剩下的半隻試劑注射到了自己體內。

空蕩蕩的針管掉落在地,滾到了珀西的腳旁。後者饒是再冷靜理性,也不禁錯愕得說不出話。

‘呼哈,呼哈......這可真是......”寧語一隻手按著心臟,一隻手強撐著身體沿著巖壁慢慢坐下。扭曲的臉龐和暴起的青筋顯示著寧語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為什麼。”珀西收回了藍能槍,不解地問道。

“你...你這種性子,我一看...就看出來,勸...肯定勸不住,不如...不如讓我...我幫你。”寧語依然強撐著笑道。奔騰的藥力彷彿直接作用於dna般,讓寧語處於全身撕裂般的痛楚中。

時之場對自身是無法奏效的,無奈之下寧語催動起了‘時緩’。令人驚喜的是,自身的痛苦居然削弱了大半。

這屬實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原本藥劑就像一輛汽車,帶動寧語這個腳踏車前進,寧語跟不上藥劑的急藥力而痛苦不堪。

之前提到,‘時緩’的本質是讓寧語神經處理系統效能大幅度地提高,為了適應更快的大腦,肌肉效能會被同步強制性提高。這就讓寧語誤打誤撞間承受住了藥劑的威力。

於是在珀西震驚的眼光中,寧語慢慢站了起來,平緩了呼吸,最後挺直了腰板。

“現在讓我們商量一下,怎麼幹死那個蟲母吧。”寧語將腰間的鐳射小刀拔出握在手裡,刀柄靈巧地繞著手指旋轉,他微笑的臉上充滿著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