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2章

車隊透過繁華的大街,漸漸地周圍變得幽深靜謐起來,街道兩旁的樹木多了起來,在經過了一處拐角後,彷彿就來到了一片林子裡一般,高大茂密的古樹遮擋住夏日正午的炎熱,使得暴露出來被太陽曬得滾燙的皮甲也慢慢涼了下來。這些古樹應該是有百年的樹齡吧?每一株都好像環抱不住,真不知是如何在鬧市裡留下了這麼一片靜謐之處。地上的青石板地的縫隙中滿是天生的青茸苔蘚,幾片落葉在微風之中飄舞著落了下來,夏蟬躲在樹冠之中不時鳴叫,空氣中同時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清香,彷彿能讓人忘記世上一切的煩惱。

隨著馬車中女子的一聲輕呼,他們在一處帶著一絲古樸的宅院前停了下來。正門前的兩隻鎮宅獸雖然身上有些破損,但還是帶著猙獰對著外面的人。龍炎下馬拉動敲門用的銅環,銅環敲擊在紅漆大門上出的聲音沉悶的梆梆聲傳出了很遠,裡面的人自然能夠聽見。

不一會兒門吱呀地就被開啟了,一名面容蒼老,佝僂著背的老婦人開啟了門,一臉疑問的看著站在門前的龍炎。“婆婆,讓僕役、廚子們去準備好熱水、酒菜。”後面女人冷淡地聲音響起。老婦人看見女主人回來,臉上露出笑容躬身行禮後就退下了。

“你去洗洗澡吧!身上血味太濃烈了,洗完澡就可以吃飯了。”女人彷彿是迎接外出的夫君回來一般對著龍炎笑著說道,後就帶著女兒踏入了宅院。龍炎愣了會也跟著進去了。

龍炎全身赤裸,坐在一隻大木桶裡,泡在漂浮著某些說不出名字的花草的濃湯中。這桶濃湯不僅帶著濃郁的花草香味,甚至還摸出了通經活絡的活血藥材。他能感到身體火辣辣的,泡進去沒多久,就感覺身體這些天的疲憊好像消失了,絲絲縷縷的熱氣尋著毛孔透了進去,讓他感受四肢百骸,彷彿此刻躺在了雲端一般。

他對藥材的認識也算不上精通,只是對於治療刀傷的藥物有些許瞭解,只認出了這沐浴的湯裡帶著麝香、紅花兩種活血藥材,是通經活絡的好藥,對於那些常年揮刀砍殺的男人來說,不論是筋脈的磨損、肌肉的拉傷甚至是其他的暗傷都有莫大好處,不過這些東西對於龍炎來說很是珍貴,自然也不是隨意可以得到的東西。

空曠的房屋靜悄悄的,他的長刀安靜地躺在了一旁的案上,只需要一伸手就能拿到。

“打攪了,需要我們新增炭火嗎?點心等會就上來了,請大人稍等片刻!”外面傳來了好像是那個老婦的聲音詢問道。

“多謝了,不敢稱大人。水溫還合適,就不用加炭火了。那些點心也沒事,你們不用太著急了!”龍炎大聲回應她說的話。

“是,大人稍候!”龍炎能聽見腳步聲正慢慢遠離,心裡放鬆了下來,隨即就閉上眼休息起來。

沒一會兒,屋外的銅鈴一響,龍炎睜開了眼睛,右手就握上了刀。

“大人,我們是來送點心過來的!”一聲清脆的少女的聲音在屋外響起。

“好,你們先等會,我把衣服穿上就好了!”

門在他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開啟了,兩名垂髻少女身著白紗襦裙,已經手捧著小案踏門而入。“請貴客用點心!”少女臉上帶著羞紅,腰如細柳,聲如鶯啼,白玉般的手中拿著一張毛巾似乎準備替他擦洗身體。

“不用了!你們把東西放下了,就可以離開了!”面對這兩個少女明媚的目光,就算是龍炎也再糙也不敢放肆,只得縮在在木桶裡面露出頭顱說道。

兩名少女對視了一眼,然後看向龍炎只是輕輕搖了搖螓,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然後慢慢地靠近他。

“出去吧!我自己洗就好了!”龍炎只得語氣不善地對她們說道。那女人她想幹什麼?簡直是讓他看不懂她的做法。

兩個女孩聽見他說的話,只得停下腳步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恭敬地放下點心衣物然後躬身離去。

“真是不錯!”龍炎吃著小案裡面說不上名字的小吃,出了讚歎的話語。

他對她們不怎麼懷疑也就毫不在乎的吃了起來,至於洗浴的時候拿著刀,那不過是長久的習慣罷了,如果沒有刀在身側,他根本就靜不下心來。

龍炎穿上所帶來的衣物,彷彿有了一絲儒雅,就和他以前見過的世家公子一般。看著銅鏡裡的影子,他臉上帶著一絲自嘲的笑,轉身拿上木案放著的長刀,大步地跨了出去。

趙芯蕾軀體橫陳於臥榻之上,看見他進來後咯咯輕笑,然後在旁邊侍女的攙扶下坐好。她一身紅豔的輕紗,肌膚如玉般潔白,妖豔的刺青若隱若現,滿頭的青絲披散在背後,乳胸半裸,赤裸的小腿肆意地暴露出來。她隨意揮了揮手,旁邊的侍女就恭敬地退下了!

“你對她們不滿意嗎?怎麼不讓她們服侍你呢?”她瞪著明媚的眼睛看著他詢問道,捂著嘴出銀鈴般的笑聲。“你不會沒有嘗過女人的滋味吧?”

龍炎沉默地盯著她看了會,然後低頭用刀切著盤子的肉塊吃了起來,似乎並不想和她說話。

“算啦!真是不經逗的男人,冷硬地像生鐵一般,一點都不懂女人的心!”趙芯蕾彷彿累了一般蜷縮在一起,眼神裡流露出些許悽婉!

“你以為我是什麼人?不知羞恥的女人嗎?我丈夫早就把我們拋棄了,而且我不過是他的戰利品罷了!”她冷漠而嘲諷地說道,眼神裡徹寒如冰雪。

她站起身來光著腳坐到了他身邊,然後露出了小腿上的刺青。“知道這是什麼意義嗎?”

龍炎瞥了一眼,現那圖案是一條盤繞在絕豔的花上的吐著信子的黑蛇。他確實不知道這是什麼含義,只能搖了搖頭。

“這是被獵捕的越女的標誌,是生為女奴的印記,對他而言我不過是他炫耀自己財富的手段罷了。愛?真是可笑的詞,要不是我為他生了個兒子,他早就會厭煩了我然後將我重新給賣掉!現在他死了,那些人罵我是災星,就將我們像條狗一般被趕出來了!”她氣哼哼的說著擺弄裙角將它掩蓋了下去,抓起木案上罈子裡的酒飲了一大口,毫不在意被龍炎喝過。

“你是越女?是被賣到這裡的?”龍炎確實是有點吃驚,他還以為她是良家女成為了妾室的,想不到還有如此曲折離奇的身世。

“是啊!每一名越女花魁可謂是價逾千金呢!”她冷淡的彷彿在說別人一般,低著頭不讓別人看見自己此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