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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一名面目兇悍的黑甲武士疾步踏入會客廳,“大人,那些客人已經到了!”

龍炎桀驁地端坐在主座上,冷哼了一聲,環顧著站立在四周的甲士。這些被挑選出的兇狠甲士們頓時都握緊了腰間的刀柄,一張張臉冷硬得如同鋼鐵。

“將貴客請進來吧!”龍炎冷聲說道。

進入將軍府的富商們此刻可以說是背後冷汗直流,他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今日這次可比昔日曾經進入的每一次都要讓人感到害怕。那些手持長槍、刀斧的甲士身上散著濃烈的血腥味,冷酷的眼睛像是打量著獵物一般上下掃視著他們。

“這可比之前的那頭蠢豬難對付多了!”那些商戶一見到這種架勢,怎麼可能還不明白現在佔領這座城的這個將領是什麼德行。“恐怕他就是頭飢腸轆轆的餓狼,正等著從他們身上撕咬一大塊肉下來呢!”

門口,一大群衣著華貴的商人在一名黑甲武士的帶領下緩步地進入客房。

那群商戶站在客房正中央,然後面色不安地緩緩彎腰行禮。

想不到那老商人竟然在這裡又碰上了,那老頭也面露驚訝地看向了龍炎,不過很快臉上又恢復了風輕雲淡的神情,彷彿絲毫沒有任何交集一般。轉瞬之間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之處,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他和龍炎之前就認識那可不是什麼好事,更不要說如果他們將城破的緣故都加罪在自己頭上,那自己可真是無罪也會變成有罪有嘴也說不清了!

“諸位不要過於害怕,此番驚擾了各位,就讓在下設宴給諸位賠罪,不周的地方,還請各位多多擔待!”龍炎目的自是在借錢,說點好話也能稍微安撫他們的緊張情緒,總歸是有點用處的。

許老爺子等人聞之皆言:“不敢,不敢。”

許老爺子之前跟著龍炎他們走了一路,不久前才在接近沁陽城那裡分開的,按他半輩子識人的經驗可沒看出龍炎是什麼溫文爾雅的傢伙,也不知道他這麼短時間從哪裡聚集了這麼多人,這傢伙可是個向來只佔便宜不肯吃虧的主,這傢伙這次的胃口絕對不會太小。

龍炎看著他們畏畏縮縮地坐上了席位,心裡暗之覺得有些好笑。沒吃幾口菜,就拿來了一堆白紙,一家一張,說:“各位也知道這年頭光景不好,這次我們也是沒得法子才冒險攻擊這座城的,糧餉不瞞各位確實不太足,所以我就只能厚著臉皮設下這個宴席,想向各位籌措點糧餉。各位看看手頭能借出多少,就寫在紙上。不過你們放心,你們借了多少自然是有借有還,回頭我就將借據給各位,其中也還是有利息的。”

那些商人聽完他所說的話,也不好繼續偽裝在吃東西,糾結之下不由的面面相覷地愣,想反駁又心裡沒底,想不寫又害怕激怒這些人,寫了心裡又覺得肉痛,所以一時間客房內鴉雀無聲陷入沉寂之中。

龍炎面無表情地掃視著他們,隨著手指輕敲著桌面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音。

許姓老商人心道不好,真別把龍炎給激怒了,要知道那一路上的糧食可都是他帶人去搶回來的,這麼多人吃的恐怕也不知他又搶了哪些山寨。

“既然都這麼說了,那老頭子第一個寫!”許姓老商人微笑著說道,隨後就低下頭寫了起來,同時還用著眼神警告其他人。其他人一看這架勢也就只能咬牙埋頭書寫起來。

許姓老者微一思索,心知龍炎大費周章轉門設宴來邀請自己這麼多人,怎麼可能只是為了一點蠅頭小利?這座城既然都已經被他們所佔據,那麼真想如果硬來時,又有誰能夠阻攔呢?這場“借錢宴”雖說對龍炎他們的名聲有很大的益處,但是仔細想想對他們在這種處境下難道不也是一種唯一沒有什麼壞處的方式?如果不從,恐怕手段可不會這麼的溫和,難道非得被強硬抄家淪落為笑柄才是想要的?既然這樣,與其徒勞無功的無用小氣,還不如將大部分資產都送出去,不說能不能獲得人情,至少自己家的家眷的安全可以獲得保證,尤對於家族裡面貌美的女眷尤為重要。

龍炎接過他們遞過來的白紙掃視了一下,暗道這些富商也還算是識時務,除了那許老頭的快要寫滿的紙張外,另外幾人差不多也寫了四成左右,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可以說是正好卡在了雙方都能接受的位置。幾人如此對比之下,那之前同行一路的許老頭的做法就顯得更加彌足珍貴。

“諸位這次可謂是雪中送碳,我先謝過諸位,一會兒借據很快就能送到各位的手中!”龍炎欣慰的說道。

“不敢當,真不敢當。我們也就是盡點綿薄之力,不足掛齒而已。”另一位鬍鬚白的老者臉上帶著笑容擺手推脫著。都已經給出去了,雖然心裡可以說是恨得牙癢癢,但是現在形勢比人強也只好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不過,能聽到主座上的賊這麼說也是鬆了一口氣,也就紛紛的躬身謝過接了。這次損失的財貨就當是花些錢來打鬧事叫花子好了,免得繼續被這些匪寇們繼續騷擾,也算是換來了平安。至於那狗屁借據能有什麼用?還得儘快將這看著就讓人惱怒的玩意燒掉,免得到時被朝廷現了那可是有嘴也說不清的罪行。

既然筵席之中最重要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麼賓客們也是時候來享受美食了。他們幾人臉上笑嘻嘻的和著龍炎小心的和龍炎交談著,不過心裡的想法誰又知道呢!龍炎又不是傻子,自然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一時間,可謂是主客相談甚歡、其樂融融。宴席過後,這些富商就打算告退,龍炎本準備送他們出門,不過他們極力的推脫,龍炎心裡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做,最後也就隨他們去了。這些老傢伙都是些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現在不好合作只是沒見利益而已,龍炎可不信他們會和傳聞中的那些中州、南方富商巨賈不一樣,那些人可是敢將甲冑、鐵料、精鹽各種明令禁止的物資都敢賣給北荒原的蠻族,跟自己做生意也不是什麼天方夜譚的事情,來日方長該給的尊重還是要給的。

那白衣男子騎著快馬在官道上快賓士,後面幾十名精悍的親衛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他已經能夠看見前面就是位於碧水河上的浮橋,昔日寬闊的江面上在往往這個季節全是來往行商的船隻,現在已經有大部分河道露出了下面的泥沙,只剩下涓涓細流哪裡還有以前波光盪漾,陽光之下魚群遊動時鱗片閃爍幾乎晃得人睜不開眼睛。經過這座浮橋,在不遠處的山頭上就能夠看見那隱沒在山坳裡的城市的輪廓。這次的情況可以說是十分緊急,送來的急信大致說明了些許情況,竟然短時間折損了三千左右精銳,就連夏陽城都已經被突襲給拿了下來,當真是聞所未聞,在燕地之中竟然還有人敢拔老虎的鬍鬚!看樣子我們的那個小陛下還是有“忠臣義士”的,冷夜一邊騎乘一邊思索著,不知不覺間咬緊了牙齒,更多的情況還是得找那個蠢貨瞭解才行,不過那蠢貨現在就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終究相比起一無所知也算是聊勝於無了。

鐵蹄聲是如此的暴烈,彷彿是在表達著主人現在的心情一般,鑲鐵的馬蹄踩踏在官道之上濺起漫天的灰塵,後面那幾十名騎兵破開揚起的塵土狂奔著跟在不遠處。人馬都披著漆黑的甲冑,面目上都帶著同一副面具,面目森冷的彷彿是由鐵鑄一般。

守衛、百姓驚恐地背靠門洞或者選擇逃離,為的雄駿白馬掀起一路的揚塵,度絲毫沒有減弱的長嘶著衝進城門。守城的兵卒以及入城的百姓面露懼色的躲避著馬背上冷漠如冰的男子以及後面同樣面色森冷的騎兵,他們自然是認得這些騎著馬的桀驁武士,不然守兵怎麼可能讓他們如此的行事!

城牆之上,一名守將面目不善的看著這群人直馳向城內的中央地帶而去,黝黑的臉抿著嘴緊繃著,周圍的親兵畏懼的看著不敢說話,他們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將軍和那位的關係很不好,現在看見他那麼耀武揚威心中怎能不生氣!

青衣的男子獨自站在府門的臺階之下 雙手攏著袖子,微微躬身,靜靜地等候著某個人。嘴角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彷彿是被刻在上面一般,那張清秀臉如白玉般沒有瑕疵,一頭黑由一條青帶扎著。誰都能看出這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子,可是身上所散出的嫵媚好似更甚於嬌媚的女子。這樣一個帶有邪氣的男子可能會有很多人所欣賞,不過同樣也有很多人所不喜。白衣中年男子就很是不喜一個男子身上沒有一點陽剛之氣,反而像女子那般的塗脂抹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