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48章 悲巧靈承冷情語 忠荷心受無情刀

這束狐也是有本事,幾句話便將這孌姝說服了。許也是因為孌姝心中掛念著那夜闖宮殿的男子,因此略有些失了理智。

隨著束狐越過毒敵山來到一條碧波盪漾的河邊,正巧看見從河底鑽出一個嫋嫋女子來,那孌姝一眼便看出,此女就是纖雲。她頓時想起登基典禮上她的無理,一時怒起心頭,便欲將她擒來。

束狐急忙拽住她道“陛下休怒,這纖雲不甚好惹,我們還是依計劃行事。”孌姝想想似是有理,便點了點頭。

她站在忘憂河畔,向那河底看了看,只見渾濁不見底,便有些嫌棄,只將束狐往前一推道“你下去,我在這裡等著。”

束狐一個踉蹌,差點跌落水中,好在岸邊有水草絆住,才復站穩。

“陛下,那忘梳與巧靈都認得我,我如何能下去?還需陛下親自前去才可。”

孌姝不曾說話,纖雲見罷又道“需快些行動了,不知那纖雲何時就回來了。”

“好了好了,我下去便是!正好我也想看看你嘴裡的河神是個什麼絕世男子。”說罷縱身躍入水中。

說來甚奇,孌姝入水,瞬間水分兩邊,中間開出一條道來。走了沒幾步,便有魚女迎上來問道“這位姐姐來此何事?”

孌姝一愣,輕笑道“是那纖雲公主著我來看看巧靈,順便帶了些千年靈芝來。”

魚女道“原來是公主派來的,請隨我來。”

跟著這魚女,一直走到一處水晶宮殿,她便請孌姝候著,獨自進屋通報。不多時便道“姐姐請進來吧。”

孌姝應聲而進,只見屋內站著一位身長七尺玉樹臨風的男子,聽旁人喚他河神,不禁尋思道,這束狐果真不曾騙自己。

卻還沒說上幾句話,又有魚女來報“殿下,從那東堞聖國飄來一紙書信,是荷心娘娘送來的。”

那男子面露驚喜,只對孌姝道“姑娘先坐,在下過會兒便來。”說著便離開了。

孌姝因受了冷落,心中不悅,自顧尋了椅子坐下。

忽然有人道“姐姐剛走,如何又差了人來?姐姐這份好心,巧靈這裡好是過意不去。”

聞聲看去,只見臥榻之上躺著一位面色慘白的少年,孌姝心中大喜,原來這少年就是巧靈,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少年說著便撐起身子來,與孌姝微微笑道“這位姐姐,你先坐下喝口茶水,專門來看望巧靈,我卻不能起身來,還望姐姐見諒。”

這少年著實虛弱不堪,只這一句話說完便半晌喘不過氣來。若放在以前,這孌姝定會將他心疼,可是如今已是物是人非,她不但看不見這小巧靈的弱不勝衣,更是有些不耐煩他這番多愁善感的言詞。

“小兄弟堂堂男兒,何須這般闇弱無斷?我若是你,便將自己這條命棄了,也好過處處麻煩別人!”孌姝這本是氣話,畢竟與她來說,這巧靈是死是活都不要緊。

可偏偏說這無疑聽者有心,巧靈聽罷頓然默不作聲,只直了雙眼,似是陷了迷惘裡。

半晌,他才輕聲道“姐姐說得對,巧靈該是去死了,這般活著,又與死人何異……”

孌姝不曾搭理他這句話,她只想早些下手將巧靈攜了離開。因此起了身來,往門外張望了一下,可那忘梳偏偏就站在不遠之處,似是有什麼要事商榷。

孌姝雖不願忍,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又坐了回去。

她見那巧靈不時唉聲嘆氣,更是心情煩躁,暗暗抱怨這束狐出的餿主意,害得自己屈身來此不說,還要遭這些不快。

“小兄弟,我來問你,你可知門外這魚女在與忘梳公子說什麼?”

那巧靈是個溫良人,雖剛剛孌姝的一番話將他的心傷透了,可是他依舊起身道“許是在說荷心娘娘的事,姐姐莫要急,那河神哥哥該快回來了。”

荷心娘娘?這名字似是耳熟……果不其然,不曾過多久,忽聽有魚女道“河神殿下,荷心娘娘從東邊過來了,說是久不曾相見,路過此處定要來看看你。”

只見那忘梳笑道“快將姑姑迎過來!”

孌姝向著聲音看去,只見遠遠走來一個身著硃紅的女子,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孌姝不解,聽忘梳稱她姑姑,可如何會這般年輕?不覺又多看了幾眼。

這一看可不得了,愈覺得這女子面善,卻總不能想起到底是在何處見過,不覺看痴了,竟忘了藏身。

直至這女子也看見了她,一雙杏眼也直愣愣看著孌姝,孌姝這才回過神來,當做什麼事都不曾生一般,轉身又坐回屋裡去了。

豈料,那女子“撲通”跪在她的腳邊,慼慼喊道“荷心見過女王陛下!”

那忘梳一時不解,急忙想將她拉起,卻被荷心推開了。

而孌姝更是莫名,只低頭問道“你竟認得我?”

“陛下如何忘記了,你在南燈妖國落入寒梅陷阱之時,我曾出手救過你。”

話音未落,那孌姝猛然站起,怒道“胡說!我堂堂西梁女王,怎麼會落入她那等妖女的陷阱裡!你莫要說這等話壞了我的名聲!”

那荷心不知內裡,只覺得眼前人甚是陌生,除了這一身皮囊,再無與原先相似的地方。

而孌姝聽聞荷心說了這等無禮之語便轉身要走,可那荷心卻將她攔住,直言問道“陛下是否有難言之隱?”

孌姝冷眼道“你這無禮之徒,我怎會有難言之隱?分明是用這話來戲弄我!”說罷不由分說便欲離開。

可這荷心,一心想著孌姝,只以為她受了委屈,故而不肯放棄,依舊道“陛下,我是荷心!你若是遇見什麼事,大可對我說,我定會幫陛下排憂解難的!”說罷拽著孌姝的衣角不肯放手,淚汪汪一雙眼似是有無限哀怨。

可孌姝哪裡記得她,只當她是個瘋妖精,便不願理睬。幾番拉扯這荷心偏不願鬆手,孌姝勃然惱怒,從腰間抽出一把匕便向她的臉刺去,怒道“誰知荷心是誰,你這般擋我的路,好不識好歹!”

可憐這荷心,忠心耿耿這一千多年,哪裡料到當初寧肯自己冒險也不肯傷及他人的女王,如今已變成了這般冷若冰霜。

那匕她不曾躲開,直直劃過她的臉龐,頓時獻血湧出,染紅了這一河的水。

詩云

宛轉蛾眉能幾時?須臾鶴亂如絲。

但看古來歌舞地,唯有黃昏鳥雀悲。

喜歡折花債請大家收藏折花債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