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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洩天機魂終飛散 遇舊人難勸冷心

梓玉不解其意,欲要問個明白,卻只見遠遠有些小魚童步履蹣跚走了過來。卻還不曾接近,便暈倒在地上。

不知從哪裡竄出兩位魚女,將這不省人事的小魚童扛了起來,往河府裡送去了。

“這是帶他去哪裡?”梓玉不解問道。

“哦,你怕是還不知道吧,魚姑娘她受了重傷,因此需要這些魚童補補身子。不過莫擔心,幾隻魚童下去也就好了。”鶴童不以為然道。

“晚生不是這個意思,卻不知為什麼他忽然暈倒了。”

“因為這是個有出無進的妖窟。”

鶴童不再多說什麼,從梓玉身上搶來一壺酒,一口灌下,把酒罈子往地上一摔,然後醉著兩雙眼看著他道“公子,你準備好了,鶴童這裡要功了。”

梓玉還不曾明白他此話何意,卻已被他拉住了手。他只覺腳底生風,周圍的景緻漸漸都變得模糊起來,水從身側掠過,變成了一道道晶瑩的水簾。

他倏然想起眉馨,回頭看了看,卻現這小妮子正低著頭抱著他,好不乖巧。

也不知這樣疾步走了多遠,鶴童忽然停了下來,指了指水面道“諾,上去便是荷心的寢宮,我想那可憐的瞎眼姑娘應該就在裡面。”

梓玉有些質疑,不禁問道“你連路都不看便知道是這裡?”

這鶴童脾氣似是不太好,嘖嘖嘴看了他一眼,嫌棄地問道“我讓你捧的酒灑了嗎?”說著向他懷裡看過去。

因剛剛步伐著實太快了些,梓玉懷中的酒罈子早在路上丟了好些,如今只剩了一罈子。鶴童失望的從他懷裡把那瓶酒奪了過來,掀開酒蓋子喝了一口,冷冷道“你還懷疑我?我自從做鬼開始就天天走這條路了。倒是你喲!長著一張能迷倒萬千少女的臉,卻是個花瓶,什麼事都做不好!”

梓玉聽他話說得這樣直接,有些尷尬,笑道“爺爺教訓的是,我們快些去接那袖蝶姑娘吧!”

鶴童揮了揮手道“你自己去,我不同你一起。”

“爺爺不上岸去休息片刻?”梓玉關心問道。

鶴童啐了一聲,皺著眉毛問道“公子你是眼瞎不成,不曾看見老叟我是個鬼魂兒?我若是活人,哪裡願意在這水底待著,早上岸去遊山玩水了。”

梓玉更是不解了,他原就對著神神秘秘的醉老頭有一肚子疑惑,便想著今日與他問個明白。

“爺爺,晚生這裡甚是好奇,總聽你說你是鬼魂,卻見你與常人無異,哪裡會是鬼呢?”

“愚蠢!”鶴童踮起腳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我剛剛說話你沒有好好聽嗎?你覺得我為什麼呆在水底?就是因為怕那黑白無常尋見我,水下有水龍王管著,黑白無常不敢進來,而且陰氣也重,不至於讓我魂飛魄散。”

“哦。”梓玉大致聽了明白。

“當年我為了就那魚丫頭而死,魚丫頭也算是個有良心的,逃跑之時還記得帶上了我,把我藏在這忘憂河底,把剛修煉成人的一百隻小魚童的元氣注入到我的體內,才把我救活了……嘖嘖……”鶴童像是回憶起當初,不禁沉思起來。

“我看你這幅模樣,該很疼吧……”梓玉關切問道。

“什麼?我只是在回憶,那魚湯的味道可真是不錯……”鶴童喝了口酒,醉醺醺往地上一坐,“不過隱霧那傢伙下手也太重了點,好在青貉咬了他一口,也算為我報了仇。”說著抬起頭瞥了一眼梓玉。

梓玉忽然覺得胳膊隱隱作痛,他小心掀起袖子,只見自己胳膊上的那個牙印形的印記忽然變成了殷紅色,他咬著牙壓著這印記,卻只覺得越來越痛。

鶴童覺他的一樣,上前看了一眼,感嘆道“哎呦,與那青貉的牙印一樣,哎呦哎喲!你不會就是……”話不曾說完,忽然從天空照下一縷光,直直映在鶴童的身上,他的身影忽然漸漸變得透明瞭起來。

梓玉見罷心慌,急忙伸手去抓他,卻只聽鶴童大驚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原來你就是……”

鶴童驀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原本他坐著的地方升起一串泡泡。

啪嘰。他消失了。

梓玉呆呆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唯剩下剛剛他抱著的酒罈子,還好端端立在地上。

眉馨在一旁也痴了,她慌然想起什麼,急忙拽了拽梓玉的衣角笑聲道“公子,你我還是快些離開這裡,這鶴童爺爺是鬼魂,如今莫名消失了,許是黑白無常尋見了他,把他帶走了!”

可是梓玉不肯相信,他搖了搖頭道“爺爺到底說了什麼?為什麼平白無故就要帶他走?”

只聽遠遠傳來空靈的聲音“天機不可洩露,但凡多嘴多舌之人,便要下到拔舌地獄!”

梓玉一驚,倒覺得稀奇,對著那聲音道“不知說話的是哪位高人,不如獻身指點一番!”

“魔王何須指點,自有人在前方渡你。”

眉馨已嚇得瑟瑟抖,她幾乎哭著求梓玉道“公子快些離開吧,何必要在此處受這些魑魅魍魎的驚嚇呢!”

梓玉見她這般驚怕,也有些心疼,便因此作罷了,帶著眉馨出了水面。

這鶴童果真識路,只見這忘憂河岸邊不遠之處便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

梓玉悄悄上前,而眉馨站在不遠處替他放風。

他愈是靠近,心內便愈為難,那日裡袖蝶在他懷裡傷心欲絕的模樣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而自己因不知她的心無奈傷了她,也是內疚。他不知道待會兒真的見到她了,該怎樣與她說話。

走至門前,梓玉原是想叩門,卻只聽門內傳來袖蝶慌張道“大皇子,你快離開這裡,我想是芸釵公主回來了,若是見到了你,她定不會饒你!”料知屋內有他人,因此怕她尷尬,便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許久聽不見聲音了,梓玉這才輕輕敲了一下門,門內人問道“是什麼人?”

梓玉輕聲道“是袖蝶嗎?我是梓玉,我來接你回家。”

屋內久久沒有聲音,梓玉心內有些慌張,他不知她是遇見了什麼不測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欲要推門而進之時,只聽她無力道“你回去吧,袖蝶已經死了,你不要再來找她了。”

詩云

清江一曲柳千條,二十年前舊板橋。

曾與美人橋上別,恨無訊息到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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