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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心念情郎錯幫惡 驀知大仇恨無為

菀寶心神不寧地跟著前來報信的侍女往孌姝出走去,她腦海裡一片混沌,才剛渡悲師父掩住自己的嘴唇,她心裡明白,他是怕自己冒失說錯了話,會惹來麻煩。

菀寶不禁觸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露出一絲小女孩的羞澀微笑。

為了這個男子,她已然決定要忤逆陛下一次了。

只這一次,日後的所有事都聽她的……菀寶心裡勸著自己。

行至半路,忽有一陣風起,那風裡夾雜著陣陣血腥味,惹得二人都不禁掩鼻。

菀寶方才要與那侍女說話,卻只見她忽然緩緩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菀寶畢竟不知生了何事,便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我還是快些回去的好,若是遲了,不知陛下又要如何……”

話不曾說完,忽然這侍女的脖頸間裂開一條細縫,隨著那細縫越撕裂,獻血噴湧而出,染了菀寶一身。

菀寶愣在原地,怔怔看著這侍女的腦袋緩緩從脖頸之上滑落,然後無聲的落在地上。她此刻連尖叫都不知道了,只嚇得臉色蒼白看著仍直立在自己面前的無頭屍體。

忽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媚笑,隨即便有人自惱道“哎呀,下手重了,竟把腦袋給擰斷了……小妹妹,你幫我把腦袋安回去好嗎?”

菀寶猛然抬頭,只見那屍體後面悠悠升起一縷紅紗,將這屍體緊緊包裹著。

“幫幫忙好嗎?”那聲音又起,菀寶方才意識到,這聲音便是來自這一縷輕紗。

她再不敢多加停留,轉身便跑,可她哪裡知道這輕紗的厲害,未曾跑出多遠,便被那輕紗絆倒在地,又被她死死勒住脖頸,令她難以呼吸。

“我讓你幫我拾起腦袋,你跑什麼?你以為你跑便能跑得了?”

這輕紗愈下了死手,幾乎要將菀寶置於死地。菀寶只覺眼前一片昏暗,耳邊又有哀樂想起,她心內明白,這是黑白無常在往她這裡走來。

可菀寶並不想這樣輕易死去,她還不曾救得渡悲師父,怎可這般撒手人寰?若是沒了自己,豈不是再也沒人能將渡悲師父從那銅屋裡救出了?

想到這裡,她忽然睜開眼睛,用盡全身力氣,兩隻手死死拽住緊緊纏在自己身上的輕紗。

可那輕紗也不似她所想那般輕易能夠扯斷,直至輕紗被扭成了一段粗繩,陷進她的肉裡,近乎勒出血來,她才略能呼吸。

那紗似也被扯痛了,輕喚了一聲鬆開菀寶退了三尺。

菀寶雖想趁著這機會盡快逃離,奈何被這詭異輕紗傷得太重,不能起身。

“不想竟是個難控制的女子,可惜了這一身好皮囊!”

菀寶已抱著必死之心,因此反而沒先前那般恐懼,她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沉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紗聽罷,飛也似的來到她的面前,朝著她的面頰狠狠扇了一巴掌,恨恨道“你是哪裡來的小兔崽子,竟敢這樣與我說話。想當初若不是我大意失手了,這西梁女國的風水寶地豈能夠讓你們這些後生享受?”這紗說著,又纏住菀寶的脖頸,將她往才剛那具屍體前拖去。

菀寶自是不肯,奈何只一掙扎,那紗便纏得愈緊,令她身不由己。

“把這腦袋撿起來,裝在這屍上!”輕紗命令道。

菀寶抬起頭,眯著眼看著她,那輕紗冷笑一聲道“不想還是個不識好歹的倔脾氣……”她說著愈用力氣,菀寶因還念著渡悲,心內因此是不想死的,便只好顫巍巍爬到那腦袋面前,忍著心中的恐懼,將這腦袋放回了那久不倒下的屍體上。

輕紗一瞬間飄離菀寶,待菀寶再回過神時,只見前來與自己報信的侍女已然如活人一般了。

但分明已與原先不同。

侍女懶洋洋伸了個懶腰,又踢了踢腿,扭了扭脖子,甚是好奇的看了看這副皮囊,略有些不滿道“略次了些,但也好過不人不鬼。”

菀寶直愣愣看著面前這個脖頸之上仍舊帶著一道深深血痕的侍女,她心內明白,此時這皮囊內住著的,該是才剛那一縷輕紗。

侍女低頭看了看菀寶,臉上的神情忽然嚴肅起來,她蹲下身,摸了摸她被血汙了的小臉,略有些惋惜道“可惜了,若是能得到你就好了。可惜你是靈兒,除了煉劍,不知還有什麼用處。”

菀寶甩開她的手,心內一陣噁心,她不願看她,她不能接受一副屍體在與自己說話。

可這神秘女子似也並不生氣,只是笑道“我見了那麼多靈兒,殺了那麼多靈兒,其實多你一個也無妨。只是你才剛幫我得了這副軀體,我若是殺了你到顯得是我無情無義了。”

菀寶聽罷,倒覺得這話不似她這樣詭異的人應能說出的,便也對她變了看法,低聲問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神聖?”女子抬了抬眉,忍不住笑了一聲,“不敢當,我叫蓮枝,是你們靈兒的大仇人。”

菀寶登時嚇得站了起來。

這蓮枝二字,她自小便聽長輩提及此人,說那年金縷山界剛迎來西梁女王,原本舉國上下一片安和,卻因雄雞司晨暴斃,蠍子精寒梅重出毒敵山,得了一心服名曰蓮枝。

說這蓮枝原是錦鯉一族,卻不想投靠了寒梅,先是屠殺了本族幾乎所有錦鯉精,又不知從何處尋得一門鍊鐵之術,說要用靈兒做火引子,便能煉成絕世寶刀。

因才有了那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屠殺。

菀寶不敢相信,在自己面前的便是自己最大的仇人,她恨不能將她碎屍萬段與她同歸於盡,她甚至在質問自己,才剛為什麼偏偏迫於了她的淫威,竟幫她得了這具人參肉體。

“你好像很恨我?”蓮枝微微揚起嘴唇,看著她問道。

菀寶咬著嘴唇,不肯言語,她果然恨她不假,可是自己又能拿這個女魔頭怎樣呢!

蓮枝搖了搖頭,甚是無奈道“你恨我,不過是因為我用你的族人做了火引子罷了。若只是因為這個原因,你又為什麼不恨銅屋裡關著的那個人呢?”

詩云

背立盈盈故作羞,手挼梅蕊打肩頭。

欲將離恨尋郎說,待得郎來恨卻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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