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清沒有走門。
前面的那個木院門,不管是關還是開,一推都是吱呀響。
在家裡的時候,他自家的前後大門也都是這樣的,別說,葉懷清還真的試過,開與關的時候,可否使之不出聲響!
然後答案是薛定諤的貓。
你以為行的時候,它忽然給你吱呀一下,你以為不行的時候,它居然從頭到尾都安靜無聲。
至於到底是行還是不行,那得開關之後且一路開關到最後才知道。
不到開或關的動作徹底停止,你都不知道你到底成功還是失敗。
所以,所謂的煉氣期大成,真沒有什麼好吹的,連簡簡單單的開個門關個門,都不能做到如臂使指!這有什麼好吹的呀?與其吹修行,還不如吹自己的廚藝過硬,肉煮得好呢!
當然,不止肉煮得好,酒也釀得不錯。
都可以點讚的!
唯獨修行,還需要再往後稍稍。
而如果是那位他現在要去見的大佬,這種小事就難不到了,別說開門關門無聲,就算你在門縫中間夾根頭,甚至夾很多根頭,其都可以毫不受影響地開門關門,而頭一根不掉,亦一點不亂!
這種本事,那位大佬給他們三十五個小傢伙第一天講習的時候,就已經展示出來了。
好傢伙,那叫一個舉重若輕、信手拈來!
葉懷清跑步。
那腳步,輕巧無聲。
連一片小樹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要比他的腳步聲大得多。
換言之,如果不是在絕對靜音的環境裡,他的腳步聲,是會被周邊的各種環境聲完全掩蓋的。
這便是拿捏。
拿捏外面的東西,比如一扇門,那確實還有難度,但拿捏自己的身體,使其在與地面的接觸中達到這種程度,對一個煉氣境大成的修士來說卻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到了院邊時,他的腳尖只是在地面輕輕一點,然後腳尖再點的時候就已經是點在了差不多兩米高的院牆上,再然後,第三點的時候,已經是點在院外五六米遠的地面上了。
而這整個過程,俱都輕巧無聲。
所以說,為什麼要走門?
哪個修士走門的?
走門的那還能叫修士?
唔,走門的那必須是修士呀!當葉懷清一路八步趕蟬般地來到那個白天來過的院落時,他老老實實地在院子門口停步了。
一時興起,直接跨牆進去?
想什麼呢!
也就在這個時候,院子門悄無聲息地開了。
對,悄無聲息!
所以,什麼叫大佬?
這就叫大佬!
不用毀天滅地,也不用移山倒海,就開這麼一個小小的院門,在葉懷清的評價體系中,就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大佬了。
大佬輕而易舉地便做到了他無法做到的事情。
大佬並不在院門後,而是隔了整整一個庭院,在後面的房間裡。
也就在這個時候,後面中廳的房間,一盞小小的燈火亮起。
站在院門口,葉懷清恭恭敬敬地躬身行禮,然後老老實實地一步一步地穿庭而過,並進了中廳。
那個看起來三十左右的男子,正站於廳中,兩手負在身後,面帶微笑地看著他。
“老祖!”
葉懷清下跪行禮。
他沒有跪下去,膝蓋被一股柔和的力量阻住了。
“老師!”
葉懷清見機換了稱呼,也換了行禮方式,行大鞠躬。
這次對方安然受禮了。
“相比老祖,我更願意你叫我老師。”
待葉懷清行禮完畢,直起身來,男子淡淡微笑著說道“懷情,你可知道為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