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英才現在的狀態很不對,他的眼中除了白鴞之外已經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東西了,積蓄了多年的怒火一朝噴薄而出,已經燒燬了他的理智。
但是唐門的眾人都能理解他的表現。
小梅那孩子大家都見過,十幾歲的少女,青春活波惹人憐愛。但是白鴞,他的暴行徹底摧毀了這位花季少女本應擁有的璀璨人生。
小梅剛剛被救回來時的慘狀見過的人不多,那副心智受損,肢體殘缺,渾身傷痕的樣子已經是休養了很久之後的表現了。
難以想象,作為父親的高英才內心到底承受著怎樣的煎熬,要不是白鴞一直行蹤不定,唐門說不定早就組織人手去獵殺他了。
高英才一聲怒吼,揮舞著手刺,衝向白鴞。他身上的炁全部集中在手上,身體沒有留下絲毫防護。
“唉......”
唐家仁嘆了口氣,跟在了高英才的身後。
面對氣勢洶洶而來的高英才,白鴞臉上露出了奇異的笑容,身上的機關繩索如同靈蛇出洞一般射向了他的周身。
叮!叮!
高英才雖然不管不顧,一心只想著衝上去殺掉白鴞,但是身後操心的大老爺唐家仁可不允許出現這種一換一的事情。
一直跟在後面的他閃身來到高英才側翼,雙手疾揮,挑飛了那些會傷到他的繩索。
但是白鴞顯然擁有遠端操控繩索的能力,那些繩索被挑飛之後,沒有選擇繼續從正面進攻,反而是繼續拉長,在二人的後方交織,然後猛然回收!
“糟了!”
許新見高英才和唐家仁都要被繩索網住,不禁大叫出聲。
“放心吧,那可是大老爺!”旁邊的董昌出聲安慰。
唐家仁自然也現了兩人身後的危機,但是他皺了皺眉頭,卻沒做什麼動作。
以英才的度,足以在被網住之前將手刺插入對方的頭顱,白鴞卻似乎毫不在意,沒做任何防禦,只是用繩索包抄,這是為什麼?
兩人距離白鴞並不算遠,就在唐家仁思索的功夫,高英才已經來到了白鴞的面前,他腳下一踏,騰空躍起,肩膀力,將手刺筆直送出。
噗呲!
細長的手刺從白鴞的眼眶刺入,貫穿了他整個頭蓋骨,從後腦刺出,一代大惡,身死道消。
“啊啊啊!!!”
成功殺掉仇人的高英才鬆開武器,跪倒在地,仰天長嘯,伏地哭嚎,淚水浸溼了他腳下的土地,卻久久不肯起身。
“可憐的孩子......”
唐家仁收起了一貫笑眯眯的表情,看著情緒徹底失控高英才,有些憐憫,也有些期待。
這麼些年來,白鴞像是一道枷鎖,死死扣在高英才的身上,讓這個資質優秀的後輩終日活在陰影之中,不得寸進。
如今撥雲見日,大仇得報,心中塊壘盡去的高英才能綻放出怎樣的光彩呢?他很期待。
“唐前輩,你有沒有現,這個白鴞的行為很怪異啊?”
水千幻走到唐家仁身邊輕聲說道。
“不錯,”唐家仁回想著剛才白鴞不做防禦,幾乎可以算是自殺的舉動,“他來這裡的目的難道就是送死?”
“白鴞在我們即將審問比壑山忍頭的時候冒出來殺了他,成事之後卻不逃離,反而是自殺一樣死在了這裡,難道是怕被生擒,洩露出什麼資訊來?”
水千幻沉吟一下,說道。
“他背後肯定還有人指使,而且他個人能讓他不惜生命也要為之守秘。唐門可曾調查過這白鴞的生平?有沒有這樣一個人線索?”
唐家仁思索了一下沒什麼頭緒,轉身吩咐唐明夷道
“明夷,你看看這周圍還有沒有什麼在?”
唐明夷點點頭,一聲唿哨招來了那隻山鷹,以營地為中心,盤旋偵查。
半晌之後,她睜開眼睛,搖了搖頭。
“這白鴞是不是全性的人?”
水千幻突然問了一句。
“全性麼......”
唐家仁沉吟了一下,“還真有可能,全性這個組織,本身也沒什麼規矩,只要自己聲稱是全性,那就是全性,所以一般惡人都會這麼給自己找這麼個靠山。”
“那您知道最近全性出了個掌門的事情嗎?”
“知道,聽說是個叫無根生的年輕人,了不起啊!”
從唐家仁的語氣中,水千幻沒有聽出對無根生本人的任何負面情緒,也就是說無根生本人應該是沒有什麼劣跡可查的,也恐怕也是他以後能結交眾多名門弟子的關鍵吧。
“這次白鴞迷惑行為的幕後主使,跟有可能就是無根生!”
水千幻心裡暗想。
而且對方恐怕已經掌握了比壑山忍頭的真正目的,而且不想被他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