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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 血人

從別墅回來的當天晚上,楚雲升又做開始做噩夢了,與以前有所不同,當他驚醒的時候,仍能記住夢境中幾處模糊的片段,這些片段歸根結底,只有一個,似總有一個聲音在問自己,我究竟是誰呢?

宋影向他問出了這個古怪問題的時候,她很幸運,有楚雲升為她回答,現在輪到了他自己,又該向誰求問呢?

正如數學上勾股定理不能由勾股定理自身來求導證明一樣,“我是誰”這個自我問題,同樣也無法由自己做出回答,自己無法證實自己![]

半夜,楚雲升被這個問題折磨得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晚上大概又吃壞了肚子,咕嚕亂叫,索性拿了紙,跑到衛生間的馬桶上蹲著,繼續思考這完全脫離了一個工程師職業範圍的問題。

想著自己,想著其他人,又想著宋影,想著他以及他身邊的每一個人,漸漸的思維越來越擴散,無拘無束起來,馬桶上的思想常常如脫僵的野馬,沒有界限的馳騁,也沒有負擔的行空,即便養愚鈍的人,也偶爾能在這裡產生一兩點奇妙的閃光。

楚雲升二十多年的人生,第一次總結出一個看似平庸,卻頗有高度的問題是我活在別人的世界中,還是別人活在我的世界裡?

再結合宋影的問題,他將“我是誰?”成功的轉化為另外一個問題我的存在,是因為你看到了我,還是因為我看到了你?

如此一來,這種問題就不會有什麼明確的答案,因為這個問題的本身就是每個人存在的意義,楚雲升是個實用主義者這些問題即便有了答案,他也認為沒什麼大用,不過是哲學寡們的無病呻吟,所以當他擦完屁股,就飛快地將這些令人頭疼但無用的問題拋諸腦後,隨著馬桶中的水流,衝得一乾二淨。

但當他試目從馬桶上站起來的時候,在抬起頭的一剎那間臉色頓時慘白無血,瞳孔急劇放大,滿臉都是驚懼之色。

或許是一秒,又可能僅是半秒,在他身前,馬桶的正前方,不到幾厘米的地方,出現一個血人渾身上下佈滿血口傷痕,慘不忍睹,筋肉擠著暗黑的甲片綻放出來,裡面透著絲絲森然白骨斷裂戳起,粘著血肉絲條,僅看一眼,就令人心驚肉跳寒意遍佈四膠百骸。

他看到那血人時,那血人也看到了他就像照著鏡子對視一樣。

大駭之下,楚雲升跌坐在馬桶上,呼吸急促,血人卻消失了,地面上沒有任何血跡痕跡,彷彿壓根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楚雲升心中明白,如果這是幻覺,他的麻煩大了因為不久前他就見過這張血臉,是在鏡子中兩者幾乎一模一樣!

但經過秘密實驗地的怪物事件後,楚雲升的神經線條粗大了不少,理智上仍能十分清醒,連續兩次見到同樣一張血臉,令他馬上想到了自己以前看過的一部美國電影,一個叫納什的天才數學家兼經濟學家,再創造著名的納什均衡理論後,得了一種叫做“妄想型精神分裂症”的怪病,從此以後,他一生都能看見別人根本看不見、實際上也不存在的一個奇怪男人。

“難道我也精神分裂了?”

楚雲升安撫下因驚嚇而狂跳的心臟,堤起褲子,鬱悶的想到。

當然他也不打算去醫院拍個片子做個核磁共振什麼的,在仔細的審視過一番自己的行為舉動,除了撞見血臉鬧鬧鬼,其他方面還是一切正常的,不似一個精神病患者的表現。

可是誰又能保證患有精神病的那些人所看到的就一定不是真的呢?

楚雲升忍不住的這樣想到,但又不免對自己竟然有這樣的想法深為警覺,一連“呸”了幾口才擯去這些不正常且十分危險的想法。

他倒是忘了,最近他又是辭工作,又是賣房子,大肆準備末日物資,在別人眼裡,尤其是熟人眼裡,可不就是快神經病了麼!?

第二天清晨,楚雲升裹在被子裡,迷迷糊糊地睡著覺,就聽到一陣敲門聲。

楚雲升估計是來抄水錶的,前幾天他就和物業打過招呼,通知他們自己的房子要賣,讓他們安排自來水公司的水錶員過來結算,好給下家交房。

因此也沒多想,便披了一件衣服打著哈氣去開啟房門,水錶員他也熟悉,是個小夥子,衣冠不整也沒什麼忌諱。

但門開啟後,他卻愕住了,門外站著的不是熟悉的水錶員,而是穿著白色小羽絨服俏生生的宋影。

看著只穿了一件褲衩披著一件大衣的楚雲井,宋影捂嘴笑了笑道“不清我進去麼?”

楚雲升清醒了一點,馬上警覺起來,擋住門框道“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的?”

宋鼻卻一矮身子,從他手臂下活潑地鑽了進來,環視亂糟槽的客廳一圈,眨了眨眼道“我不僅知道你住在這裡,還知道你要搬到什麼地方,我是來幫你搬家的。”

楚雲升想到她的背景,查到自己的住處應該不是問題,但任何人被別人調查得一清二楚以及底朝天都不可能開心得起來,因此語氣不快地說道“那倒不用,謝謝你的好意。你還是離我遠點比較好,不瞞你說,每次看見你我就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