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艦就是戥，戥就是新艦，當新艦的影子出現在快戰艦面前時，戥的資訊投影便出現在弭婭的控制艙中，讀取快戰艦的此次戰爭記錄。

製造物質機率波的疑似人類與弭婭所有說過的話，都不一定全是假的，它們一定知道過什麼，才會確定無疑地這樣說，這些話依然有一定的參考價值，可以以此反推出一些東西。

按照烏怒人的說法，不管是戰爭，還是探索星空，目的都不是打敗誰，殺掉誰，消滅誰，或者搶得什麼戰利品，而應該是能夠獲得新的資訊，這才是最為關鍵的地方。

如果一場戰爭結束，如果沒有任何新資訊的獲得，哪怕是歷經千辛萬苦殺死了世代死敵，哪怕是再如何輝煌的星際之戰，在烏怒人的眼裡，都是完敗的，或者無意義的。

反之，哪怕全艦陣亡，死的一個不剩，慘敗到不能再慘敗的地步，就像當年它們受到靈襲的那一次，差點滅亡，但只要獲得它們從未現過的資訊，便是大勝，特勝！

所以，在新艦對抗命源流逝的那一邊戰場上，不但是電，第三個烏怒人也毫不猶豫地拼盡了全力，正如電所言，如果它的假設是對的，才是它一直想看到的卻沒有見過的“現象”。

這種重要性，對快戰艦中的人以前來說，是不能理解的，他們對戰爭勝負的定義還在“誰活下來誰倒下去”這一原始的判斷標準上。

因此，對戥而言，哪怕此刻再疲倦，也要將快戰艦獲得的真正勝利的“果實”，確定與儲存下來，而不是單單看到他們還活著便就算勝利了。

除了那些交談內容，內含對未來新艦航行的警示，還有便是弭婭她們遇到的物質機率波了，都是非常重要的資訊。

物質機率波在理論上，對三大族並不新鮮。但是將理論變成現實，就不一樣了。

根據理論，宇宙任何一個地方，都有一定的機率出現物質。只要在它被生命觀察到的時候，才能確定有還是沒有，所以它並不是時時刻刻實際存在的，而是一種理論上測不準的物質波。

那些疑似某一紀的人類，不知道使用了什麼辦法。將它出現在這裡的極小機率神奇地確定下來，並以持續不斷地“觀察”來維持它。

破壞它也並不難，難就難在它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因此，對物質機率波出現在這裡的似液態般的所有探測資料，都是極為重要的原始資料，對新艦在未來解開這個謎題將有極為重要的基礎作用。

這些都是三大族還沒有掌握的技術，而三大族加在一起，知識的積累已經非常豐富，任何沒有掌握的東西，都是在它們這個層次上非常尖端的領域。

一旦掌握。或許對未來宏科技的研究，有著不可預料的參考提示作用。

這也是快戰艦真正勝利的地方。

戥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沒有避開弭婭，就像當初在暗艦，弭婭一直在他的旁邊看著，學習著，似乎也很默契。

……

阿里在快戰艦返航之前，已經被自動飛船救回新艦，他傷勢雖然看起來很重很嚇人，但都是生命體上的創傷。對於新艦內部的生物技術來說，壓根就不是什麼事情。

戥在新艦這邊的分時控制，便順帶利用這次機會，將他的假眼又做了一次升級。

等到快戰艦回到新艦內部的船塢時。他已經能夠在新息體的包裹下，站在船塢上，迎接快戰艦的人回來。

他能夠活下來，也是多虧了之前的老息體，當時他的戰機四處破裂，吱吱作響。全靠息體維持著生命，並在之前為他提供了最大限度的防護。

新息體與老息體並無區別，都是卓爾人標準化製造而成，但再“穿”上它的時候，感覺卻是有區別的。

上一次，拔異那開天闢地的第一罵，許多人後來還有所傳聞，再加上親身經歷與體驗，以及安全部的監控……便覺得被卓爾人鄙視與坑了，而這一次，它便彷彿成了自己另外一種意義上的“戰友”，關鍵時刻，是能救自己一命的“戰友”。

弭婭等人出艦度很快，遠遠地便看到他，但沒時間多說什麼，新艦此次消耗極大，艦內活動都要儘快結束，全部回到資訊世界，節約出一切能節約的能源。

阿里也是因為要換新息體才能出現在這裡，隨即便跟著大部隊，被新艦一道道送入息體陣列，返回資訊世界。

大家都在息體之中，看不到真正的模樣，即使看到，也會因為息體中生物技術，外邊上或許都看不出什麼異樣，但所有人都清楚，他們的生命流逝得太多了，如果想不到新的辦法，這裡的人將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活不到離開暗域的哪一天。

這一次，新艦上下消耗掉的，不僅是能源，還有更為寶貴的命源，而且是劇烈消耗！

戥處理完快戰艦中的戰爭記錄，一邊收回一個個小立方體，一邊調轉新艦，繼續向暗域深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