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多光年的距離還是比較遙遠的，需要穿越他們所在的漩螺恆星系十分之一的直徑，但新艦完整態的度大大提升，雖然看起來度上增加的絕對值並不多，不過在極限高上，每提升一個小數點都比低狀態時提升一倍還要困難，而且每提升一點點，艦內相對時間與艦外時間的差距也會成指數級低放大。。

因而五千多光年的距離，在艦內的時間卻可能不會太久，而楚雲升回來後，新艦則更加的安全。

如果再遇到靈，只要不是從銀河仙女星系逃出來的那幾個，也認不出他的真正身份，佯作趕去滅殺星空生命就可以避免交戰。

三大族剛剛恢復不久，有許多事情要做，戥仍控制著≮an≮書≮ロ巴，⊙anss⊙m新艦，卓爾人與烏怒人則要開始理清對宏科技研究的順序與資源。

楚雲升看著電仍舊在忙碌的背影，它彷彿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在自己臨死前做完，然而即使這樣，恐怕也來不及了。

新艦完整態建造完畢後，宏科技研究工作進入準備狀態，千頭萬緒——從禁地入口得來的宏資訊粒子，卓爾人原立體體飛船中的無上模型，楚雲升的假靈，銀河星系熄滅時出現的自然源體現象，從偽霸那裡搶來仍尚未開啟的寶船，類荑族人星球上得來的第二道紫氣之劍，同銀色戰艦交換而來的部件，透過楚雲升了解到的零維世界資料，一路上戰爭獲得諸如暗物質飛船、宏碎片、偽霸提供的武器、暗域兩次攔截之類的新資訊，還有從阮落手裡奪來的銀色長槍。百里路手中繳獲的特殊武器，睥邁的詭異狀態。三大族知識的徹底整合……，有太多太多的東西需要整理。需要歸納，理清出頭緒來。

電喜歡這些工作，比誰都喜歡，它沒有向楚雲升介紹新艦完整態的驕傲，也沒有介紹幾次逃出靈襲的驕傲，它已經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了，生命的盡頭就要到了，它想多看一些自己以後再也看不到的東西，多做一些以後再也做不到的研究。哪怕是一件也好。

它對宏科技的期待之心熾烈燃燒，卻不得不在這之前嘆息地熄滅，那樣的遺憾是無法填補的。

楚雲升收回目光，沒有打擾它，安靜地離開了。

在新艦新的資訊世界的頂層虛擬空間中，他找來了雷。

雷恢復的狀態要好很多，見到楚雲升的時候，顯然知道是為了什麼事情，無奈道“尊上。沒有辦法，您沒有回來之前，我們和卓爾人和戥討論與模擬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包括您的能力在內。都失敗了，它損傷的太深，零維、意識、生命源都在快地衰竭。如果不是卓爾人獨特的技術，它恐怕現在都支撐不了了。”

楚雲升明白。在他回來之前，它們肯定做過最大的努力。五序和戥瞭解他的能力範圍，也一定計算在內，都無計可施的話，他回來也不會憑空出現奇蹟。

雷繼續道“其實這也不是一天造成的，從在地球上的時候，它就一直處於高強度的工作狀態，我和光自我修正糾錯的時間遠遠過它，並且每次輪值它出現的時間也最長，後來歷次的戰爭期間，它輔助戥負責的資料資訊部分也是最為耗損的，我也曾說過它，但它喜歡這些事情，我也沒有辦法，它是科技許可權者，這是它的任務也是它的許可權。”

雷說的沒有錯，從新世界開始，楚雲升與三個烏怒人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電，而負責事情最多的也是電，雷和另外一個烏怒人常常只是輔助性的，從當初的造艦，到沒有遇到戥之前的所有戰爭，也是它在處理所有情況，消耗極大。

在五序等卓爾人沒有來之前，它雖然不用再負責戰爭，但卻依然肩負著戰爭資料的處理與分析，尤其遇到各種襲擊的時候，它的工作量仍然很大。

而在看到宏科技的希望後，它卻要倒下了，這是一種殘忍，雷與楚雲升都清楚，作為烏怒人的科技許可權者，作為一個苦苦追尋真正希望的星空生命，電對宏科技之心是多麼的熾熱。

楚雲升靜靜地聽著，他與電之間的合作基本都是愉快與平和的，當初如果沒有電，只有雷與第三個烏怒人的話，是不可想象的，新艦能否有今天都說不準，甚至他們都逃不出地球或者冷星，除非他去尋求安德魯紀子飛船的幫助。

電幫助他開闢了另外一條路，讓他當初可以不受約束地自由飛入星空。

而現在，它卻要死了。

雷停了下來，楚雲升便說道“我們這裡沒有希望了，你們資訊匯聚點或許還有，如果那裡有所突破的話，也許還能把它救回來。”

雷的反應還是很快的，楚雲升不可能不知道新艦裡是沒有辦法了，找它來的目的肯定不在於此，資訊匯聚點是一個希望它也清楚，但楚雲升此時說出來，顯然是另外一番意思，而這個意思，它也清楚。

“我明白。”雷道“我會與盡力與光達成一個協議，爭取一起向資訊匯聚點申訴。”

資訊匯聚點的烏怒人並不會在乎一個電的生死，只在乎它的存活是否對種族的具有價值，如果它們認為楚雲升的新艦有價值，但電的價值可以替代，則會隨時再派出另一個科技許可權者來取代電，而絕不會浪費資源挽救誰。

新艦裡三大族都束手無策，可知救回來的難度與所需要的消耗。

想要說服資訊匯聚點，就需要雷與光合作，向資訊匯聚點共同陳述電的價值，爭取到機會，但雷與光又一直是對頭，所以楚雲升才找來了它。

雷沒有反對，不僅因為楚雲升，還因為在新艦裡它需要電作為它與光之間的緩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