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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伪装、算计和恐惧在这一刻被这血淋淋的4个字炸的粉碎。
“经过我们警方的调查,你妹妹在三年前也参加了驴友团,也是来川藏旅游,好巧不巧也是和那5个人组队,”
“不过后来你妹妹就失踪了,至今一直下落不明,韩莉,你不觉得如今的一切太过巧合了吗?”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猛地撕裂了我的喉咙!
我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扑向那张桌子,扑向那个装着照片的物证袋!
我的眼睛瞬间布满了血丝,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鼻涕和口水,糊满了整张脸。
“还给我!把她还给我!!”
我嘶吼着。
手指胡乱地抓向那个袋子。
杨队早有防备,在我扑上来的瞬间,反应极快的将物证扫到自己身后,同时按住了我的肩膀。
“放开我!你们把我的妹妹还给我!”
我疯狂地挣扎着,力气大得惊人,杨队几乎按不住我。
“你们没有资格碰她!没有资格!!她那么干净……那么干净……她不应该听到这些!”
“你们不要在她面前谈论这些事,会脏了她的耳朵的!”
“那些人都该死!他们都是畜生!不,他们连畜生都不如!”
“他们把她毁了!!”
我歇斯底里地哭喊着,身体因为极致的悲痛和愤怒而剧烈抽搐。
“那群畜生!!我妹妹才十九岁!刚刚才高考毕业,有最美好的前途,而且她那么的善良,在海拔五千米的死人沟里,她自己饿得直发抖,却将最后半块压缩饼干,给了那个喊饿的阿Ken!”
“也把唯一一瓶缓解高反的药给了装头晕的眼镜哥!可她自己头疼得快死了!她甚至……甚至把自己的羽绒睡袋让给了那个说冷的老赵!她穿着单衣在零下十几度的帐篷角落里冻了一夜!结果呢?!”
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结果呢!那群披着人皮的畜生!他们看她虚弱!看她高反严重!看她毫无反抗之力!他们……他们……”
巨大的痛苦让我几乎窒息,我大口喘着气,泪水疯狂奔涌。
“他们轮番……轮番糟蹋了她!就在那个冰冷的车里!就在死人沟!我妹妹……她到死……眼睛都没闭上!”
“她不明白,她不明白自己把吃的喝的都给了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杨队,带着一种毁天灭地的疯狂质问:
“然后呢?!他们怕了!他们怕事情败露!这群懦夫!刽子手!他们用石头,用石头砸烂了我妹妹的脸!”
“把她……把她像丢垃圾一样……丢下了死人沟最深最陡的那片悬崖!!”
我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而蜷缩起来,手指死死抠着桌面,指甲几乎要翻折过去。
“我去找她,我找了她整整三个月!我爬遍了那片悬崖下的每一块石头!最后……最后只找到……只找到她背包的碎片……还有……还有……”
我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巨大的悲伤扼住了我的喉咙。
“还有她的一小块……带血的……头骨……”
我猛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哭得撕心裂肺。
“他们连具全尸都没留给我!连让我最后抱抱她都不肯!!”
最后的话语,彻底淹没在无法抑制的嚎啕大哭之中。
我瘫软在椅子上,身体剧烈地起伏抽动,像个被彻底掏空、只剩下无尽悲伤的破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