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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里一片死寂,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清。
没等我回答,杜栩就抽出长剑,架在裴遇侧颈。
只要我敢点头应是,他就敢让裴遇人头落地。
淮王和歌女、淮王和平民之间,其实都是天壤之别。
从没有任何变化。
杜栩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慢条斯理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肖想本王的阿春?
小裴郎中,淮王府豪富,天下人尽皆知。
你那点家当,还买不起阿春戴过的一根发簪,穿过的一条衫裙。
怎么好意思开口,求娶本王金尊玉贵养出来的阿春?
裴遇一回生二回熟,全然不惧,只看着我道:
淮王府豪富不假,可求亲娶妻,最重要的是阿春姑娘自己的心意。
阿春姑娘,你对裴某无意,拒绝在下也不要紧。
只是淮王并非良人,姑娘好不容易逃出王府,得了自由身,难道要自断羽翼,重回金笼中去吗?
这话像是捅了杜栩一刀,他手中长剑不稳,在裴遇咽喉处划出一道痕迹。
杜栩心知肚明,他为了自己的私欲,算计过我的自由身。
这是梗在我心里的尖刺,他哪怕稍加触动,旧伤就会立刻裂开,淌出鲜红的血。
杜栩不敢判断我的回答,只能屏住呼吸,哀求似的看向我。
我最终向裴遇摇了摇头。
小裴郎中厚爱,是阿春辜负了。
没等杜栩露出高兴神色,我又向他深施一礼,轻声问:
王爷千里赐药,阿春心中感激。
只是如今,此毒已解,王爷即将大婚,为何还不回京城去呢?
杜栩和宋玉藻的婚事,不是他想退就能退的。
这毕竟是皇帝赐婚,圣旨已下,轻易改悔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