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不仅未成年,还一直营养不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调养回来的。
宁竹将唐刀横放在膝头,叮嘱道:“留意野兽和人靠近,两个时辰后轮换。”
众人纷纷点头,除了守夜的两个,其他人各自找地方休息。
如今都这种境地了,也没条件讲究其他,直接靠着山洞或躺或坐的合衣而眠。
宁荷是唯一一个在途中睡过觉的人,此刻精神还算充沛,她把膝盖上的小狼狗推开,挺直了腰板,拍了拍自己的腿,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阿姐靠着我睡,我软。”
宁竹靠在洞壁上,好笑地揉了揉她的脸颊,就这小身板吧,真要躺下去,还不得给她压垮。
“你替阿姐守着。”
宁荷眨了眨眼睛,认真地点了点头。
山洞中渐渐安静下来,只听得见人劳累过后的沉重呼吸声。
邵彬坐在洞口,目光时不时瞥向宁竹的方向。
见她似乎已经睡熟,呼吸平稳,邵彬才悄悄爬坐起来,动作轻缓,生怕惊动了其他人。
方鹏睨了他一眼,皱着眉用气音问道:“你去哪儿?”
这人可别又要作妖了。
邵彬听到声音,不耐烦地转过头,瞪了方鹏一眼。
他对宁竹心存忌惮,可不怕这个方家人,没好气道:“放水,怎么,要我尿在裤子里啊。”
说完,他还故意扯了扯裤腰,一副要就地解决的样子。
方鹏一噎,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这无赖。
邵彬冷哼了声,大摇大摆地往树林里走去。
宁竹微微掀开眼皮,看了看他的背影。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邵彬才回来,不停地拍着衣角,满脸晦气,嘴里还骂骂咧咧。
方鹏简直不想跟这种人浪费口舌,冷冷地瞥了邵彬一眼,丢下句话。
“你再不好好值守,回头我就告诉宁小姐。”
提起宁竹,邵彬脸都扭曲了,摸了摸参差不齐的断发,眼中闪过一丝愤恨。
谁都能拿宁竹来威胁他!
不过思及自己的打算,邵彬眼珠转了转,还是忍了下来,敷衍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不远处,宁竹将两人的对话尽收耳底,微微皱了下眉,把邵彬反常的样子记下,又继续合眼休息。
两个时辰后,天色大亮。
洞内的众人陆续醒来,经过短暂的休息,精气神看起来都好了不少,又开始忙碌起来,打水、拾柴火、做饭。
宁竹一醒来,宁荷就揪住她的衣摆,圆溜溜的眼睛警惕地瞟向邵彬的方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阿姐,你睡着的时候,那个坏人一直看你。”
宁竹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小丫头观察得还挺仔细,同样小声地夸赞她。
“行,阿姐知道了,做得好!”
宁荷得了夸奖,瞬间心满意足,松开宁竹的衣摆,叫着小狼狗跑到一边去玩了。
宁竹站起身,没有去找邵彬,而是特意去询问了卞景辉。
“卞家舅舅,我们还有多久能到原北县?”
卞景辉正蹲在地上整理行囊,听到宁竹的问话,抬起头回答道:“照如今的速度,起码还要两天一夜。”
他们来的时候租了车马,不过就用了一天一夜,如今纯粹是用两双腿走路,速度自然比不得来的时候。
宁竹点点头,两天一夜,如果不出意外,明日晚上他们就能到原北县了。
她转身对着众人说道:“多做一些耐放的干粮,之后路上就不再停下做饭了,只生火烧水。”
反正生水是绝对不允许喝的。
卞含秀听见宁竹的话,手上和面的动作又快了两分,她一个人做六个人的饭食,看起来也轻轻松松,自有节奏。
宁竹想帮忙都插不进去手,只能无奈退下。
她目光观察着这一行人,暂时没见到有感染疫病的症状,想来也跟他们一直做有防护和绕着人群走有关。
宁竹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看来解毒丸是派不上用场了
众人匆忙吃完饭、补给完水囊后,重新整理行装,准备启程。
这时,宁竹从被褥中抽出其余四把唐刀。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眼中满是渴望和羡慕。
这刀不仅漂亮,更重要的是能防身啊!
就连曾被这刀恐吓过的邵彬也眼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