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气热,水都用来灌溉庄稼,市面上很少有新鲜水果卖,着实是个稀罕物。
“那就谢谢三娘了。”宁竹笑着说,又故意打趣道,“你这整天往我们这跑,牙行的生意不管了?”
其实只要壁州不出什么大事,她们应当也不会再走了,可宁松总是怕她们又会突然消失的样子,从重逢的那天起就雷打不动的来报道。
宁竹换位思考一下,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只是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
宁松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他还没开口,宁荷就脆生生地说道:“阿兄你放心,我很乖,每日都跟着阿姐练武,不会乱跑的,你也安心上工噢。”
小姑娘察觉到兄长的担忧,踮起脚拍了拍他的手臂,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见宁荷都这么说了,宁松也只能点点头:“好,那就等阿兄下工了再过来。”
走之前,宁竹还把糕点铺子送来的礼盒给他拿上了。
“我也不知道送了贺礼的有哪些人,就劳你送过去了,替我说一声谢谢。”
送走宁松后,宁竹熬了一锅白粥,配上陈醋凉拌的黄瓜,简单清爽,解了昨日酒肉的油腻。
吃完饭也没见封炎回来,宁竹也没管,反正他这么大个人了,也走不丢,没钥匙他也知道自己从墙上进来。
宁竹领着宁荷回房间午睡一会儿。
等过了午时最热的时候,她就带着宁荷和平安在城中逛了逛,熟悉周围的环境。
烈日当空,街道两旁的商铺都支起了遮阳的布篷。
宁竹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街边的生意,脑海中盘算着各种营生的可能性。
壁州城向来富饶,在这样的地方就属于做什么都能挣钱,但是做什么都挣不到大钱。
绸缎庄、茶庄、瓷器铺这些利润丰厚的买卖早被本地富商垄断,剩下的那些行当,辛苦又挣不了几个钱,才是绝大多数老百姓的选择。
宁竹不禁怀念起签到系统给的那几颗玻璃珠,那才是真正的横财。
可惜后来再没有了。
“阿姐,你在找什么东西吗?”宁荷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脸上写满疑惑。
她已经跟着宁竹在同一条街上转了好几圈,实在没搞明白。
宁竹回过神来,揉了揉妹妹的发顶:“没什么,累了?我们去吃冰碗吧。”
想不出来就暂且先缓缓,她手中的余钱还有不少,不用担心用完。
宁竹随便挑了一家生意看起来还不错的冷饮铺子。
这家冷饮铺子装潢雅致,有个小两层。
宁竹牵着宁荷的小手拾级而上,二楼看着更宽敞些,临窗位置能俯瞰街景,比楼下大堂清静许多。
她要了两碗酸梅汤,又要了冰碗。
不多时,小二便端着食盘进来。
酸梅汤盛在瓷碗中,碗壁上还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冰碗更是精致,碎冰上铺着切成花瓣状的西瓜和去了核切成小粒的杏,还撒了用来点缀的干桂花,浓郁的果香味儿让人口舌生津。
宁荷捧着酸梅汤小口啜饮,乌溜溜的大眼睛却一直盯着宁竹看。
她敏锐地察觉到阿姐今日心不在焉,连最爱的冰碗都没动几口。
“阿姐,你找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宁竹抬起头,瞧她一脸认真的模样,便顺着她的话问道:“要是让小荷去做买卖,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超出了小姑娘的知识范畴,她呆愣了一下,当真皱起小眉头苦思冥想起来,连酸梅汤都忘了喝。
“阿姐就是随口问问。”宁竹连忙叫停,舀了一勺冰碗送到宁荷嘴边。
这种她一个人大人都想不出来的问题,还是别难为孩子了。
小姑娘下意识张嘴接住,入口酸甜冰凉的滋味,好吃得让她桌下的脚都忍不住晃了晃。
“阿姐,我好像真的不会赚钱,赚钱好难呀。”宁荷鼓着腮帮子困扰道,但很快又扬起笑脸,“不过阿姐会赚钱!”
宁竹不由失笑,赚钱一道,她还真不怎么会,之前的钱都是——
想到这,宁竹顿时眼睛一亮。
对啊,之前的钱,除了靠系统给的玻璃珠,剩下的都是黑吃黑来的。
黑吃黑靠什么,当然是靠自己的武力!
做镖师?既能发挥所长,又能借机打听季家消息,好像确实还不错。
如今宁松也在,她也不用担心自己出远门了阿荷会没处去。
宁竹想了想,原先宁父好像就是从事这个的,或者可以等晚点宁松过来了再问问他。
“谢谢阿荷。”宁竹揉了揉妹妹的发顶。
宁荷不明所以地挠挠头,但见阿姐高兴,也跟着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