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熟。”
她将camellia往怀里又抱紧了一点,也没仔细说什么,只想尽快逃掉这个话题。
有关于集团的事情,她不想再插手也不想再多问,她状态恢复好之后,陆续在接管一些宣瑞内部的生意。孕中期她的精神好了许多,除了陪着文时以,大部分时间都一样花在工作上,单纯地做一些有意义紧凑的事,会让她更踏实。
见她避而不谈,文时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再多解释一下。
气氛稍微有点尴尬,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久。
最后,是丛一先又开的口。
“你不用顾及我,集团的事你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也说了,他是我初恋,是前任了,我多问也不合适。”
说完这句话,丛一像是有一点逃避心理一样,放下怀里的小猫咪,转身上了楼,jasmine刚好睡醒,蹦蹦跳跳地跟在她身后一起上去了。
刚刚camellia都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猛然被放下来,迷糊得很,醒过神的时候她已经上楼去了。
被她“抛弃”的小猫咪哼唧了两声又自觉跑到了文时以腿上,懒洋洋地重新躺好
“好像又惹妈妈不高兴了。”
文时以叹了口气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却没想到什么很好的解决办法。
他知道,京北项目的事在他们心里,谁也没过去,如同旧伤逆鳞,一碰就疼,一碰就炸。
肚子跟着长,身体会变重,精神虽然好了些,但体力跟不上,总忍不住犯困,尤其是久坐不了。
加上谈了她不是很想继续的话题,趁着困意她只想逃避着睡一会儿,结果再睁开眼的时候,天都已经快黑了。
她不敢转身,窝在被子里。
她也不是睡醒的,是被肚子里的宝宝折腾醒的,傍晚时分,他她总是动得最欢快。
将暗未暗的天空,她最怕在这个时候醒来。
她躺在床上,双手覆盖在小腹上,感受着胎动,脑子空白一片,只顾着平缓呼吸,希望可以压抑中心里的本能的不安和各种负面情绪的起伏。
裹着被子,她虚浮地睁开眼,一个人对抗,耳边有闪过的白燥音,她还是怕的,怕到惊恐到满头的汗。
直到,迷糊中有人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将她圈在怀里。
她知道这个人只可能是他。
困意惊惧交织中。她钻进他怀里,来回难受地辗转了两下,始终没有抬起头,只朝着说不舒服。
现在也不能再吃药了,只能慢慢平缓。
他紧紧地抱着她,一遍一遍帮她擦去额头的汗,和此前的很多次一样。
直到她能正常平稳呼吸,才慢慢松开拽着他的手,茫然无措了一会儿。
“好一点没?”他低头询问。
她点头应了一下,还是有点迷糊,又大概过了十几秒的模样,她能继续正常交流,她才开口。
“没事了,不用担心我。”
一般她不撒娇,也不哭不闹的时候,就是明摆着心情一般般。
他知道,她还在因为下午提及的事而介意。
“下午我说那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前和你说一下。”
“我知道。”她很快应下,并打断了他的话,她就打算逃避到底,不想面对,“我也没有多想,就是就是有点怕了,所以有关于你们家生意的事,我以后都不会问,也不会插手了。”
房间内安静得可怕,只能听见窗外沙沙的雨声。
他进来的时候以为她还睡着,所以并没开主灯,坐下来的时候顺手开了一下床头灯。
此时此刻,光线模糊的偌大空间内,她一个人兀自说完,又低下头,消化缓和了好久,才又有勇气看向他,只是这一次的目光难免悲伤执拗。
“文时以,你知道的,我记仇我还记性好,该忘的忘不掉,就是挺小气的一个人,所以,我可能会一辈子记着的”
“不是,不是你小气”
说到这,他低头轻叹了口气。
怎么会是她小气记仇呢?
“是我,是我之前,伤了你的心。”
提及这些,他总是会逃避她的目光,是真的没有底气,也是真的愧疚到了极点。
他的生命好像就是没法只有爱情,又或者把爱情这件事放在第一位,所以做出了伤害她的事。
她怨他也好,恨他也好,都是应该的。
唯独他没想过,她还是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来到他身边,陪着他,并且给了他很多很多爱。
可是,可是
时光是条单行线,很多事无法回头,就算这个世界上有逆转时空的超能力,所有的一切都能重新来过一次,当时的他们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她还是会尽心竭力地帮他,他也还是对她想方设法地提防。
这到底是爱的不对等,还是性格,成长环境,思维逻辑种种差异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