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睡吧,我不碰你了。”她眼睫轻轻颤动。
“晚了。”
他嗓音微哑,抓着她的手往被子里走。
姜栀一时没理解,两秒后脑子轰的一下,连忙退缩,“不、不用了,我保证不碰你了,行吗?”
她整个人都红得被水蒸过似的,可爱得令人想要咬一口。
“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边野提唇,好笑地将她的手放在腹部,稍稍用力,肌肉便坚硬了些。
“喜欢碰就碰个够,这里手感应该不错。”
被窝里温热,姜栀的指尖轻触在腹肌上。
他松了手,放任她。
姜栀还是矜持了些,只流连地碰了几下便收回了手。
指尖滚烫,她感觉呼吸也烫。
“快睡觉。”
说完,羞得垂着眼,心脏怦怦直跳。
边野伸手握住她手,眉目温柔宠溺,看着她透红的耳廓,低声不疾不徐道:“医生说现在恢复情况良好,快的话明年就能痊愈,至少看起来能像个正常人。”
姜栀眼睛眨了下,心里有点涩意。
“等我能站起来,就结婚,好不好?”
她听着,眼眶有点湿润,闷闷地“嗯”了一声,“你要早点好起来,不然我就不嫁给你了。”
边野喉结滑动,胸口潮湿一片,“好。”
……
周末短促。
姜栀没能停留太久。
开年的工作比较多,项目方案一个接一个地做。
公司正好准备扩大规模,姜栀感觉自己跟陀螺似的转着,一个月只能抽一次飞去宿城看边野。
边野积极配合康复治疗,七个多月的时候已经能扶着墙勉强走一会儿,虽然日常还需要做轮椅出行,但已经比原来好上许多。
姜栀在忙碌中升了职。
到元旦,两个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见,她想着忙完手里这个项目就请假去一趟宿城,这几天几乎加班加点的在搞。
周五同事们纷纷下班。
姜栀在公司加到了九点才关上电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她抱起笔记本出去,关了灯乘坐电梯下楼。
这个点,天黑得如同泼墨。
一月的盐城已经零下,呼吸间喷薄着白雾,连同道旁的霓虹灯光都雾蒙蒙的。
姜栀裹紧了围巾,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手脚已经冰凉。
跺了跺脚上的冰碴,进去。
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她起先以为是同小区的住户,但警惕心在,特意绕了个弯,然而那道脚步声依旧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姜栀有点害怕,稍稍加快了步伐。
绕进楼道里的时候,她摸出包里的防狼喷雾,紧张地心脏怦怦跳。
在听到脚步声的刹那,姜栀猛地举起喷雾,刚喷出一点就愣住了,整个人僵在原地,瞳孔震颤了下,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
“谋杀亲夫啊?”
边野站在她身后两步距离的地方,挥了挥空气里残余的喷雾,唇角散漫慵懒地勾起。一身黑色羊毛大衣,衬得人清冷又欣长。
男人发梢分开了落在额头两侧,深邃幽沉的眼含着柔和的笑意。
姜栀定定望了他好几秒,眼眶唰地一下红了。
难以抑制的酸楚从胸口蔓延上来,一股脑冲破喉咙。
两步并做一步,姜栀奔过去。
双臂牢牢搂住他脖颈,吸了口气,眼泪摇摇欲坠。
他们其实每天都有通话,或长或短。
但她从没想过他会这么突然地出现在眼前,出现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
“来得好突然,都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