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丈夫的冷落和公爹逐渐积极的挑逗推着她走向深渊。
那日,她宴席后的陪护,公公的目光赤裸而直接,言语与肢体试探越界,甚至……直接下药侵犯,那时酒醉倏地清醒,她的心头一震,羞愤与恶心交织。
她的心思敏锐,感到自己已深陷圈套,当下她果断地脱离控制,那晚步心语几乎是仓皇逃离。
自那天起,她才明白子坚的“孝顺”背后,是多么不堪的盘算。
这岂不让她难堪?一再宽容忍耐,私底下一直在让步,可她心中就真的甘心?任谁都不会喜欢这种的感觉的。
她怒了,一回南市后,就直揭穿子坚的意图。
双方摊牌时,他那心虚的表情实在苍白无力,加上他憨厚口拙,支吾难辩,羞愧低头,却仍试图解释“心语,我只是……想让家族有后……我无法…,父亲他……”
这些推诿的言词,她听不下去,泪水早已在眼眶打转。丈夫的背叛如刀割心,她伤心欲绝,这无非将她推向完全不堪的境地。
但如今,家庭中两爷俩威福自用,如货品被人推送,好似自己就是那待价的商品任人评估。逐渐边缘化毫无尊严,搁谁头上,都觉得难以接受。
这一次回到南市,见她满身伤痕,心疼地要为她争取休息,顺势提议调她去闲职。
她当场怒斥,质问他是否想用“保护”之名,剥夺她的工作。
丈夫非但无言以对,甚至还低声求她再帮一个忙——让她去保护他的恩师的人身安全,如同侍奉父亲般尽心。
从眼神闪躲中,让她更加确信,这一切不过是为了那个家族传承的阴谋。
“我这次不干了,不论是谁,本姑娘才不希罕,杜子坚,尊重人才是最重要的,孩子你自己爱找谁,就找谁生吧!”
如此的展已经不是默默的算计,这要求让她彻底心寒。
侍奉?
难道家族的开枝散叶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
如此公然地把她送人,如同对待公公那样?
她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物品,怎能被如此摆布?
子坚的安排,表面为她好,实则将她推向更深的深渊。杜子坚这般荒谬的谋划,父亲的事还未完了,甩手又推给叔辈的尊师,让她情何以堪。
如此做可把她放在心里?
可曾将步家放在眼里?
经过这些荒唐的事,简直将另一半的脸面往地上踩。
夫妻间的信任将近崩溃,她甚至开始怀疑,婚姻是否还有挽回的可能。
若调来魔都,是否会让这份感情迅走向破灭?
单纯的生活让她一直把崇拜的警校师哥当婚姻伴侣的模板,少女情怀懵懂,心里眼里就只有师哥,把追求他当做为自己幸福婚姻的标竿,以为那就是爱情,认定他即是为她带来安稳一生的人。
对于不对等的家族背景落差,不管双方是否合适,年轻的她义无反顾地往上冲撞。
当时,为了结婚而结婚,为了“凑合”而结婚,现在想来这并不是真爱,只是崇敬与追慕而已。
她从小就被厚实的舒适圈庇护着,当她远嫁南方,就失去原本属于她的那份依托,失去被一堆家人无条件的宠爱着,最重要的是感觉不到丈夫的婚前那份感情的宠爱,就连事事的顺应体贴在一夕之间彷佛都没有了。
由于杜子坚身体的隐疾,她完全得不到期盼的那种情感,加上丈夫的木讷,基本的言听计从,关心备至也消失了,连闺蜜那种“无性”的关爱更没有。
丝毫无“一生携伴”的互动温暖,就这样,俩人渐渐丧失如何去爱恋对方的动力。
没了爱而把这段依存感寄托在婚姻上是很危险,也难以幸福的。
此事若未谨慎处理,背后都快离心的大家族,恐怕难再躲过毁灭性的分崩。
她拒绝继续妥协,却因职责不得不接下魔都的保护任务,来到这陌生城市,暂时逃离南市的伤痛。
……
她不知魔都市局的领导们正在开会讨论该如何拉拢她,可目前她身边已成最亲的两个男人却正羁绊着她的心。
休息室的门被轻叩两声,一名年轻警员探头进来,低声道“步队,会客室外有贵宾请您到走廊一谈,说是有要紧事相商。”
人生总有跌宕起伏。
受到失败或挫折,人们常说,摔倒了再站起来就好。
说的话语总是轻巧,行动却沉重,因为做起来不简单。
然而步心语深知,自己才是人生这场戏的主角,唯有咬牙坚持下去、不放弃,机会才有可能在黑暗中悄然降临,陪伴自己再走下去。
她不断告诫自己,只要从新站起来就好。
毕竟这世上,每个人多少都有机会遇上,何况,若得陪着走完这艰难岁月的,终究也只有自己而已。
她梳理了一遍纷乱的思潮,缓缓走向阳台拉开窗帘。
暖洋洋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湿润微凉的清风拂面,轻轻吹动她额前的细软浏海,带来一丝清新的慰藉。
那些被伤害的苦楚与被抛弃的悲凉记忆,都深深埋进心底。唯有将痛苦封存,她才能坚强地活着,继续前行,迎上未来的风雨和挑战。
步心语朝小警察微微点头,起身整了整新衣衫。
头、肩与背的旧伤隐隐作痛,却掩不住她眼中闪烁的锐利光芒。
她推开门,步伐坚定,彷佛准备迎向另一场未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