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后,业障暂时被压制,王元苏醒。
暗无天日的地牢,并不安静,这里没日没夜,随时都有低沉的呼噜声,自言自语声,一些阴森的笑声。
还有一些悲怆的嚎哭声,很是热闹。
隔壁的那家伙依旧在睡觉,另一边的儒雅男子竟拿着石头,在地上磨着什么。
王元好奇的看了过去,只见地牢的石质地板上,有一个小坑,儒雅男子拿着一块碗大的石头,如研墨一样,在小坑里不停磨动。
小坑里,有一团黄色的糊糊。
儒雅男子磨的很认真,很仔细,仿佛在做一件艺术品。
磨了一会,儒雅男子往里丢了一些干草,就继续磨了起来。
草多加水,水多加草。
足足磨了两个时辰,小坑都要满了,儒雅男子终于满意停下,在王元惊异的目光里,他将那些黄色糊糊泼到后面的一面石墙上,并用一把小毛刷仔细修补起来。
王元惊叹,他看了看儒雅男子牢房的一侧,一下就明白他在干什么了。
他的牢房一脚,有一堆码的整整齐齐的书籍。
儒雅男子用扇子扇了半晌,墙上的草浆干燥。
儒雅男子小心的揭下一张大黄纸,他用一块打磨的玉片做刀子,将黄纸仔细裁剪。
随后男子取出一根用骨头做的骨针,将这些纸张都给装订起来。
王元仔细一看,那绳子也是竹丝或者其他蒲叶的纤维,或者头发编制的。
仔细装订好书本,儒雅男子又取出自制的毛笔,蘸着炭墨书写起来。
王元心里肃然起敬起来,儒雅男子写写停停,不时思索着什么,并拿着碳棍,在地上写画。
王元看了一会,发现儒雅男子竟然在推演一些阵法。
而且以王元的阵法造诣,有些东西竟然看不太明白。
这儒雅男子绝对不简单,王元有一种直觉。
王元看了半晌,儒雅男子刚编造的书本就写满了。
儒雅男子有些意犹未尽的放下毛笔,又沉思一会,这才回神。
“师兄写的什么?我能借阅一下吗?”
王元问道,儒雅男子笑着点头: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物有所不足,智有所不明,疑之,辩之,解之,此谓道。”
儒雅男子痛快的将那一摞摞藏书抱到了王元栅栏这边,让王元可以随便翻阅。
王元翻看起这些书本,一番研究下,愈发觉得这儒雅男子深不可测。
他所撰写的东西非常驳杂,或者说博大精深,修行功法的,各个门系都有。
各种战技更是浩如烟海,炼丹制符也都有记录推演。
很多东西都不算完整,只是儒雅男子的自己推演,因为他在这地牢根本无法修炼,无法验证。
但正因如此,他天马行空的思想,才给了王元非常多的启发,简直闻所未闻。
有些可能不具备多少可行性,但却给王元打开了一扇扇大门,看到一个个新世界。
就如一台车子,一部手机,寻常的思路就那些,但儒雅男子却敢打破常规。
谁说车子只能四个轮子,一个发动机,只有一个方向盘,一个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