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妩张了半天嘴,没说出来。
平时与陆辞斗嘴习惯了,下意识就骂了,可是,那是她还没强嫁他之前。
现在两人关系势如水火,她这样只会让他们越来越不好。
李妩一个人静静的在正屋坐了会,陌生的家,陌生的夫君,旁边,,,还挨着虎视眈眈的贼人,李妩忽地生出些害怕,端着油灯回了屋。
将自己蜷缩在床上。
一连好几日,陆辞都没与李妩说过话,村中看热闹的都在赌,这两人什么时候会和离。
不知怎么那李妩就嫁给了陆辞,虽说李妩泼了些,但实在漂亮,哪是陆辞一个瘸子能配得上的。
诸如此类的话,陆辞听的数不胜数。
她明明那般瞧不上他,为何还要嫁他。
此时已经下了学,陆辞一脸冷漠的朝家中走去。
有婶子看他这冷冰冰的模样,开口劝道。
“哎,陆辞啊,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多大点事,你们这才刚结为夫妻,多磨合磨合也就好了。”
“李妩就那性子,你呛她,她铁定要呛回来的,你多让让她吧。”
“多谢婶子。”
陆辞回了家,李妩还没回来,转身去了厨房。
满脑子都是路上听到的话。
“陆辞,李妩又和谁谁谁在地里调情嘞,你不去管管?”
陆辞一刀将菜切碎,黑眸里全是戾气。
他还不够让她吗,她使手段嫁给了他,现在却又和别的男人拉扯不清,回到家中对他没个好话,他还怎么让她。
李妩背着挖的甘薯回来了。
将背篓立在院中,听动静,陆辞在厨房忙活,他不用她去帮忙烧火。
李妩就在院中忙着自己的事。
将挖来的甘薯拿水洗了,拿来个盆将削好了皮的甘薯放进去,村里大家都会用甘薯做薯粉。
吃不了的就装进地窖里储存。
李妩的甘薯还没削完,陆辞已经做好饭端了出来。
男子在院中停了一下,然后转身进屋了。
李妩撇嘴,洗了手跟着进去了。
饭桌上异常安静,他们已经好几日没说话了,李妩说,陆辞也不理她。
李妩实在受不了这种冷冰冰的感觉。
眼眶通红的问着陆辞:“喂,你是哑巴了吗?”
“冷着脸给谁看,你这样还教什么书,别给学生吓死。”
陆辞低头不语,他还怎么让她,她说话这般难听,他一开口他俩就会吵起来,到时候让方圆百里的人都来看笑话吗?
李妩咬牙,眼眶越来越红,狗东西。
陆辞吃完饭,放下碗筷,去了院中,继续削李妩没削完的甘薯。
李妩看着陆辞的背影,抬手抹了把眼泪,她到底要怎么做?
她怎么做他都不理她,他还能一辈子不同她说话不成?
李妩在厨房收拾完,在厨房门口静静的瞧了陆辞片刻,他那腿这样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现在天热了起来,李妩与陆辞待一起时,总能闻到股血腥味。
他的腿到底如何了。
李妩深吸口气,走了过去,将那削好的甘薯拿去磨浆。
本该是如此和睦的一幕,只有院中人才知道,心头有多苦涩。
陆辞看着推着石磨的女人,他们确实很默契,默契的从不一起干相同的活计。
陆辞削好了所有的甘薯,去找了个大缸,在顶上盖了层纱布,将李妩磨好的浆液舀进去过滤。
李妩磨好浆,陆辞就已经将浆液舀得差不多了,正在挤着残渣中最后一点浆液。
李妩端来清水清洗石磨。
从开始到结束,两人始终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躲在草丛里的虫鸣都比他们院子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