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反手将半块西瓜扣在德妃头顶,红瓤顺着凤钗往下淌:“德妃姐姐来得巧,这西瓜籽上的砒霜粉,和你上月毒杀浣衣婢用的可是同一批货?”她从青杏手中扯过账册“哗啦”抖开,“永昌四十五年六月初七,德庆宫购入砒霜三斤——”
“血口喷人!”德妃的护甲掐进掌心。
萧景珩的蟒纹皂靴碾过满地瓜瓤,鎏金怀表链缠住姜黎腕间红绳:“爱妃查案的手艺,倒比尚宫局的糕点更精致。”
“不及王爷藏砒霜的手段,”姜黎肘击他胸口,“书房多宝阁第四层的青瓷罐——”
“装的都是王妃撕碎的情诗,”他低头咬她耳尖,“昨夜刚用砒霜水泡了,专治相思病。”
【六宫舌战】
长春宫内,铜壶滴漏的声音清脆地响了三下,在这静谧的宫殿里显得格外突兀。满屋子的嫔妃们都面面相觑,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姜黎身上。
只见姜黎悠然自得地跷着二郎腿,坐在太后的凤椅上,旁若无人地嗑着瓜子。她的动作优雅而闲适,仿佛这宫殿就是她的家一般。
贤妃气得浑身抖,手中的绢帕被她绞成了麻花。她怒视着姜黎,厉声道:“姜妃,你这般目无宫规,陛下竟然也如此纵容你!”
姜黎却不以为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她“噗”地吐出一颗瓜子壳,不偏不倚,正好粘在了贤妃的眉心。
“贤妃姐姐,您这话可就不对了。”姜黎慢悠悠地说道,“您上月往淑妃的安胎药里掺红花时,怎么就不记得宫规了呢?”
贤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姜黎。
姜黎突然伸手,猛地一拽贤妃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只听“哗啦”一声,珍珠散落一地,其中一颗南海珠上,赫然有着一抹暗红色的血沁。
“这南海珠上的血沁,和冷宫枯井里那具女尸指甲缝里的一模一样呢。”姜黎的声音冰冷而无情,“贤妃姐姐,您可真是心狠手辣啊。”
“疯子!全是疯子!”贤妃像是突然失去了理智,她踉跄着后退几步,撞翻了一旁的香炉。香炉里的香灰如雪花般洒落在案几上,一片狼藉。
姜黎赤脚踩住滚落的珍珠:“本宫突恶疾,需生吞三百颗带血珠子才能顺气!”她抓起香灰往贤妃嘴里塞,“姐姐既爱焚香,不如把这‘骨灰拌饭’的戏码唱全了!”
萧景珩斜倚门框,鎏金链子缠着姜黎的腰肢把人往后一带:“爱妃当心噎着。”
“王爷来得正好!”姜黎反手将香炉扣在他蟒袍上,“这炉灰赏您糊窗纸,省得半夜总有人扒墙头——”
“汪!”
窗外突然传来狗叫,大理寺卿的猎犬正叼着贤妃的绣鞋窜进来。鞋底明晃晃沾着御花园毒菇的孢子粉,满屋嫔妃默默把护甲又往里缩了三寸。
【月夜撕书】
月色如水,静静地洒在藏书阁的琉璃瓦上,给整个阁楼披上了一层银辉。姜黎赤着双脚,蹲在一堆《女则》书籍上,手中正撕扯着一只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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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一阵微风拂过,萧景珩的蟒纹广袖如同流云一般,轻轻地扫过满地的残页。他看着姜黎,嘴角忽然泛起一抹轻笑:“爱妃今日可是骂哑了九个嫔妃,如此威风,可还尽兴?”
姜黎闻言,猛地一抬头,怒视着萧景珩,没好气地骂道:“尽兴个球!”说罢,她顺手将手中的纸鸢骨架狠狠地砸向了一旁的《列女传》。
“那帮长舌妇,明儿个肯定要参你治家不严!”姜黎气鼓鼓地说道。
萧景珩却不以为意,反而轻笑一声,缓缓说道:“参得好,参得妙。”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指,缠住了姜黎脚踝上的红绳。
姜黎只觉得脚踝一紧,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去。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幸好被萧景珩一把扶住。
“正愁没个由头,好烧了崔守仁的那本《贞洁录》呢。”萧景珩的声音在姜黎耳畔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姜黎听了,眼睛倏地一亮,兴奋地问道:“全是春宫图?”
“比春宫图带劲。”他咬住她撕书的指尖,“全是夸本王惧内的打油诗。”
织金裙摆“哗啦”扫落满架典籍,姜黎翻身将人压上紫檀案:“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烧——”
“急什么?”萧景珩反手扣住她后颈,“先赔本王件衣裳。”他扯开昨夜被她撕破的襟口,锁骨上还留着牙印,“这件缂丝,爱妃打算怎么还?”
阁外偷听的小太监脚下一滑,“扑通”栽进了荷花池。涟漪荡碎满窗月色,惊飞一树装睡的夜莺。
【祈福风波】
太庙前,青铜鼎中焚烧着珍贵的龙涎香,烟雾缭绕,香气弥漫。礼部的官员们身着华丽的朝服,手捧着鎏金的经卷,如长龙般鱼贯而入。
而在这庄重的场合中,姜黎却显得格格不入。她赤着脚,蹲在祭坛旁边,嘴里津津有味地啃着糖画。那糖画制作精美,凤尾糖丝栩栩如生,仿佛要展翅高飞。
突然,“咔嚓”一声,凤尾糖丝竟然不偏不倚地戳中了钦天监正使周大人的乌纱帽。周大人吓了一跳,手一抖,手中的经书“哗啦”一声散开,书页纷纷飘落。
姜黎见状,不仅没有丝毫歉意,反而笑嘻嘻地说道:“周大人,您这经卷熏的什么香啊?味儿比乱葬岗的腐尸还冲呢!”
她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惊愕地看向她,尤其是德妃,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德妃的护甲紧紧地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刺破掌心的皮肤。
“姜妃,休要胡言!”德妃厉声道,“这可是陛下亲赐的《祈福宝诰》,你怎能如此亵渎!”
“宝诰?”姜黎一脚踏上经卷,织金裙摆燎起火星子,“这‘五雷轰顶符’画得潦草,不如本宫教你怎么咒人!”她夺过青杏递来的狼毫,蘸着祭酒在周正使官袍上挥毫泼墨,“‘贪官污吏,天打雷劈’——周大人穿这身去祈福,保管灵验!”
萧景珩的蟒纹皂靴碾过满地符纸,鎏金怀表链缠住姜黎腕间红绳:“爱妃这笔字,倒比钦天监的卦象更犀利。”
“不及王爷藏符咒的手段,”姜黎肘击他胸口,“书房暗格里那叠‘桃花符’——”
“那是爱妃上月醉酒画的,”他低头咬断她鬓边糖丝,“本王特意裱了辟邪。”
【祭品惊魂】
八名宫人小心翼翼地抬着鎏金祭品匣,缓缓地迈过门槛。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踏入房间的一刹那,只听得匣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嗒”声。众人惊愕地望去,只见那原本应该是玉璧的地方,竟然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紧接着,三只僵死的黑鸦从匣中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