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就在匕撞击到尸身的瞬间,尸身心口处镶嵌的那半颗人心,竟然突然开始剧烈地搏动起来!随着心脏的跳动,暗红色的血丝如蛛网一般,迅蔓延开来,眨眼间便爬满了整个暗道的四壁。
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刻,青杏眼疾手快,她手中的银簪如同一道闪电,准确地挑开了暗格。暗格被打开,里面露出了一堆堆积如山的卷宗。
“主子!这些是户部贪墨的证据!”青杏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喜。
然而,姜黎却毫不犹豫地喊道:“烧了!”
她迅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抛向那堆卷宗。火折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落在了卷宗上。
刹那间,烈焰腾空而起,熊熊的火焰瞬间将那些卷宗吞噬。然而,就在火焰燃起的瞬间,那具尸身突然出了一阵非人的尖啸!
这尖啸声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让人毛骨悚然。随着尖啸声响起,那暗红色的血丝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突然收紧,如同恶魔的触手一般,紧紧地缠住了姜黎、萧景珩和青杏三人的脚踝,然后猛地一拽,三人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被往那口棺椁拖拽而去。
萧景珩见状,连忙挥动手中的鎏金链,试图绞断那些血丝。只听“咔嚓”一声,血丝被绞断了,但他的蟒袍却也被那诡异的血丝腐蚀出了一道焦痕。
"小心!"姜黎突然扑倒萧景珩,一柄青铜戟擦着他肩头没入轮椅。她染毒的唇几乎贴上他鼻尖,"瘫子,你的暗卫是吃闲饭的?"
"在等王妃疯的信号。"萧景珩忽然咬破她指尖,血珠弹向尸身眉心。那颗机械头颅"咔嗒"转动,竟对准三百青铜俑:"诛杀逆党"
混战瞬间爆。姜黎趁机扯开尸身蟒袍,腰腹处赫然烙着与萧景珩相同的火凤纹。她突然揪住萧景珩衣领:"这烙印是你萧氏皇族——"
"二十三年前夭折的七皇子。"萧景珩碾碎爬上手背的蛊虫,"被做成人傀倒是物尽其用。"
尸身胸腔突然裂开,三百枚银针暴雨般射来。姜黎拽过燃烧的卷宗挡在身前,火舌吞没银针的刹那,暗道顶端传来崩塌声——
"主子!河水倒灌了!"青杏劈开石缝,浑浊的护城河水如恶龙扑入。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姜黎腰肢,轮椅撞破暗窗冲进激流。尸身的机械手臂穿透水幕抓来,指尖离姜黎心口仅剩三寸时,她突然咬破舌尖,混着毒血的唾沫啐在尸身瞳孔:"老腌菜的傀儡戏该落幕了!"
腐蚀的"滋滋"声中,尸身轰然坠河。姜黎拽着萧景珩浮出水面,却见河岸密密麻麻跪着戴青铜面具的百姓,手中高举的火把连成血色长龙。
"恭迎阁主归位!"三百人齐声高呼,震得河面泛起涟漪。
姜黎湿透的织金裙紧贴肌肤,她抹了把脸上的水渍,突然揪住萧景珩的耳朵:"这群傻子喊的阁主——"
"是王妃心口的火凤纹。"萧景珩的唇擦过她耳垂,指尖抚上她随呼吸起伏的刺青,"二十三年前天机阁主暴毙,继承者需以疯血激活图腾。"
河岸忽然传来机括响动,十八架床弩对准河心。姜黎怒极反笑,染毒的指甲掐进萧景珩伤口:"你们萧家专出疯批是吧?"
箭雨破空的刹那,萧景珩揽着她沉入河底。血色气泡从纠缠的唇齿间溢出,他在她掌心一笔一画写下:子时三刻,火烧连营。
河水裹着血腥气灌入鼻腔,姜黎的织金裙裾缠住萧景珩的腰,间珠钗早不知坠在哪个漩涡里。他掌心滚烫的温度透过湿透的蟒袍传来,在水底划出最后一笔——"咔嗒",鎏金怀表链突然绞住河底暗礁,拽着两人冲进泄洪暗道。
"咳咳瘫子你"姜黎趴在青石砖上呕出浑水,指尖还抠着他腰间的透骨钉,"这钉子再深半寸,姑奶奶就得给你收尸!"
萧景珩苍白的唇擦过她颈侧,染血的指尖拨开她黏在额前的碎:"王妃收尸的架势,倒比大婚那日掀盖头更利落。"
暗道外忽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三百青铜面具映着火把的光,在石壁上投出扭曲的鬼影。青杏浑身滴水地钻出阴影:"主子,这群人不对劲!他们他们脚踝都系着招魂铃!"
姜黎赤脚碾碎爬过脚背的蛊虫,染蓝的指甲挑起青杏腰间银簪:"天机阁主这老腌菜,活着时爱听响,死了还要组个丧乐班子?"她突然扯开萧景珩的衣襟,沾血的簪尖戳在他心口火凤纹上,"说!这纹印怎么让那群活死人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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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珩喉结滚动,鎏金链缠着她手腕将人拉近:"王妃不妨试试——"他突然咬破她锁骨处的刺青,血珠滚落的瞬间,暗道外三百人齐齐跪地,青铜面具"噼啪"炸裂。
"是流民!"青杏惊呼。
火光映出一张张枯槁的脸,最前排的老妪举起溃烂的手,掌纹竟与姜黎梦中出现的符咒一模一样:"阁主您许我们的糙米"
姜黎突然拽过萧景珩的蟒袍擦手,染血的帕子甩向人群:"天机阁欠的债,凭什么姑奶奶还?"她赤脚踏上石阶,织金裙摆燎起的火星子"噼啪"点燃蛛网,"要粮没有——"
"有刀。"萧景珩的轮椅碾过老妪脚背,鎏金链绞住她脖颈提至半空,"永昌四十三年的赈灾粮,不是早被你们阁主换成观音土了么?"
老妪浑浊的眼里突然迸出红光,喉咙里挤出机械摩擦声:"清除叛徒"
姜黎的簪子扎进她太阳穴,挑出枚带血的齿轮:"哟,还是鎏金镶玉的,老腌菜倒舍得下本!"她突然揪住萧景珩的耳朵,"你们萧家的祖坟是不是冒黑烟了?怎么净出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
暗道深处传来石门洞开的闷响,十八盏碧绿灯笼飘然而至。灯笼上绘着的,竟是姜黎穿嫁衣抱牌位的冥婚画像。萧景珩的鎏金链绞碎最近那盏,火油泼在石壁竟显出字迹——"恭请阁主更衣"。
"更你祖宗的寿衣!"姜黎踹翻灯笼架,火舌舔上角落的檀木箱。箱盖炸开的瞬间,鎏金阁主冕服腾空而起,心口位置的火凤纹与她刺青严丝合缝。
三百流民突然齐声高诵:"焚我残躯,恭迎圣主!"最前排的人竟自焚成火柱,烈焰顺着青苔爬满石壁。青杏的银簪挑开冕服内衬,掉出张泛黄的婚书——
"萧景珩!"姜黎抖开婚书,染毒的指甲几乎戳破纸面,"你跟天机阁主的婚约是怎么回事?"
火光中,萧景珩转动轮椅碾过满地蛊虫:"爱妃吃醋的模样,倒比朱雀街的糖醋鱼更鲜。"他忽然扯开冕服下摆,露出暗格里半块虎符,"二十三年前,天机阁主求娶的是萧氏江山。"
暗道顶端突然塌陷,燃烧的横梁砸向人群。姜黎拽过冕服裹住萧景珩,染蓝的唇咬上他喉结:"瘫子,要江山还是要命?"
"要你。"
鎏金链绞住垂落的铁索,两人荡出火海的刹那,三百流民在焰光中化作人形蜡烛。姜黎的织金裙裾掠过焦尸,怀中婚书被火舌舔舐成灰,残页上的"生死同契"却化作金粉渗入她刺青。
护城河对岸忽然传来唢呐声,十八顶猩红轿子浮在河面。轿帘掀开的瞬间,姜黎瞳孔骤缩——
每顶轿中都坐着个与萧景珩七分相似的男子,心口插着鎏金匕,机械般重复:"恭迎阁主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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