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姜黎的毒指甲在画框上刮出火星,“我娘临终前烧掉的遗像,怎么在你这瘸子手里?”
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灯油,链梢轻点画像右下角的题字:“永昌三年,天机阁主姜沅镇杀漠北狼主于此——王妃不觉得,这落款时辰比你的生辰早了二十年?”
姜黎突然拽过他衣襟,两人鼻尖几乎相贴:“你早知道我的血脉关联天机阁?”
“比王妃知道糖蒜要配陈醋早三年。”他笑着拂开她肩头落灰,“毕竟当年捡到某个炸厨房的小疯子时,她腕间的火凤纹正在啃糖蒜。”
密室穹顶突然砸落碎石,十八具铜人傀儡破壁而出。为者手持鎏金狼头杖,杖尖正对着画像心口:“恭迎疯凰归位——”
“归你祖宗!”姜黎毒指甲劈断狼头杖,飞溅的金屑却在空中凝成符咒。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她腰身急退,原先立足处的地砖已化作沸腾的金液。
铜人眼眶中射出红线,密密麻麻缠住画像。姜黎心口骤痛,腕间金血不受控地涌向红绳:“老东西们……拿我娘当阵眼?!”
“王妃的血,借本王一用。”萧景珩突然咬破她指尖,就着金血在掌心画符。鎏金链与血符相触的刹那,三百盏长明灯齐齐炸裂,火海吞没了铜人大阵。
姜黎反手掐住他脖颈:“你找死?!”
“找的是生路。”他喉结在她掌心滚动,笑得胸腔震颤,“天机阁的焚天阵,需疯凰血为引,鎏金骨为柴——王妃现在杀我,这火能烧到漠北王庭。”
密室外忽然传来地动山摇的呐喊,朱雀卫嘶声急报:“单于大军距城门三十里!扬言要迎娶疯凰冲喜!”
姜黎的毒指甲在萧景珩颈间划出血线:“听见没?有人要抢你未亡人的名分。”
“那得看他有没有命喝交杯酒。”萧景珩突然揽过她的腰,两人坠入突然开裂的地缝。炽热的鎏金链缠成茧状,裹着他们跌进更深处的暗河。
水花四溅中,姜黎抹了把脸上的金血,正要开骂,忽见河底沉着具白玉棺。棺中女子双手交叠心口,指间缠着串糖蒜形状的玉坠——与她腰间挂的一模一样。
“娘……”
暮色四合,姜黎赤脚踩在浴池边的白玉阶上,染蓝的指甲撩起一捧温水。水面忽地泛起涟漪,几尾红鲤翻着肚皮浮起,鳞片下渗出的金血将池水染成琥珀色。
“单于连鱼都不放过?”她毒指甲钳住鱼鳃,扯出半截未消化的人皮信笺,“‘朔月浴凰血,天地共沉沦’——这酸诗抄得比我院里三岁娃娃还烂!”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屏风后的青砖,鎏金链梢卷走飘到脚边的信纸:“王妃的洗澡水,倒是比朱雀卫的暗哨更招人惦记。”他指尖轻弹信纸,朱砂字迹遇水化开,凝成只振翅血蛾扑向姜黎后颈。
“雕虫小技!”姜黎反手将血蛾拍进池水,毒液嗤嗤蒸腾起紫雾,“瘸子,你府上的浴池该刷了——这池底青苔都长成漠北狼头纹了!”
鎏金链突然缠住她脚踝,萧景珩腕间力将人拽离水面。原先立足的白玉砖“咔嗒”翻转,弹出排淬毒银针,针尖泛着与红鲤金血同样的光晕:“王妃的玉足,比漠北探子的命金贵。”
“金贵你祖宗!”姜黎挣开链子,赤足踏上池畔香炉。炉中沉水香混着腥甜,她一把掀翻炉盖,灰烬里滚出颗鎏金狼牙,“单于的狗牙都塞进熏香了?难怪这几日头疼!”
水面突然咕嘟冒泡,十八朵金莲破水而出。姜黎的毒指甲刚触及花瓣,莲心“啪”地炸开,溅出黏稠的金液。萧景珩广袖翻卷将她裹进怀里,金液擦着袖角泼上屏风,绢面瞬间腐蚀出北斗七星阵。
“北斗主死——”姜黎盯着阵眼处的狼头符,毒指甲在池壁刮出火星,“老东西们是想让我泡在棺材里沐浴?”
话音未落,池底青石板轰然塌陷。姜黎拽着萧景珩的衣襟坠入暗流,鎏金链缠住浮木才免于被漩涡吞没。湍急的水流中,无数具缠着水草的骷髅伸手抓来,指骨上皆刻着“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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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姜家的祖坟可不在水里!”她毒指甲劈碎骷髅,颅骨中滚出鎏金铃铛,铃舌竟是缩小的狼牙,“单于挖人祖坟的癖好,倒是比他的字像样些!”
萧景珩的轮椅卡在岩缝间,链梢勾起具骷髅的肋骨:“王妃仔细看,这骨头上的刀痕——是你八岁那年炸毁天机阁密道用的火雷纹。”
姜黎踹开扑来的水鬼,金血从指尖伤口渗入暗流。原本幽绿的水道突然泛起赤芒,蛰伏的毒螯水母群如得了号令,疯狂扑向骷髅大军:“我的血也敢偷?喂水母都嫌你们脏!”
两人顺流漂至地下湖,湖心浮着座白玉亭。亭中石案摆着套茶具,杯中残茶未干,碟子里堆着糖蒜形状的金锭。姜黎赤足踏上亭阶,毒指甲戳穿金锭:“单于这是把漠北金矿搬来了?可惜糖蒜雕得比他的脸还丑!”
“王妃的眼力倒是比漠北工匠强。”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金屑,鎏金链突然绷直指向亭柱——朱漆剥落处露出暗格,里头蜷缩着个昏迷的绿衣婢女,腕间系着姜黎昨日丢的银铃铛。
“小桃?”姜黎掐住她人中,婢女睁眼的刹那瞳孔泛起狼眸般的幽绿,袖中甩出条淬毒银链:“疯凰血……给我!”
鎏金链与银链绞缠出火花,萧景珩笑着咳出血沫:“本王的人,你也敢抢?”
“谁是你的人!”姜黎反手将毒簪扎进小桃肩胛,金血顺簪纹注入经脉,“说!单于的脏手伸进我院里多久了?”
小桃浑身抽搐,皮肤下鼓起游动的金线:“从、从您嫁进来……啊!”她突然暴起撕开脸皮,底下竟藏着张布满鳞片的面孔,“狼主万岁!”
姜黎一脚将人踹进湖中,毒指甲刮下鳞片细看:“西域鲛人皮?单于为了假扮我的丫鬟,连海妖都勾结上了!”
湖面突然沸腾,十八艘骨舟破浪而来。为者高举狼头幡,嘶吼震得洞顶落石:“恭迎疯凰归位漠北——”
“归你娘的位!”姜黎扯过萧景珩的鎏金链当鞭子,劈手抽翻骨舟。链梢缠住狼头幡拽入水中,幡面遇金血竟燃起幽蓝鬼火,“这幡布浸过尸油……你们漠北王庭是开棺材铺的?”
萧景珩的轮椅在颠簸中撞上石案,案底机关启动,白玉亭顶棚“咔咔”闭合。他一把将姜黎按进怀里,鎏金链绞住亭柱借力腾空:“王妃抱稳了,坠湖可没人捞你。”
“用你捞?”姜黎毒指甲抠进他肩胛,借力翻身跃上亭顶。金血滴在琉璃瓦上,激活了隐藏的焚天阵。烈焰顺着水流蔓延,将骨舟烧成灰烬:“单于送多少姑奶奶烧多少,权当给我娘烧纸了!”
浓烟中忽然传来箫声,幸存的漠北死士集体自刎。血汇成河,在湖面凝成行血字:“三日后朔月,天机阁恭候疯凰。”
姜黎赤足碾碎飘到脚边的血字,转头揪住萧景珩的衣领:“瘸子,你早知道浴池通着天机阁?”
“比王妃知道糖蒜要配老陈醋晚半刻。”他笑着抹去她颊边血渍,“毕竟当年某个小疯子炸密道时,把本王的轮椅也埋进了废墟。”
洞顶突然裂开天光,朱雀卫的绳索垂落。姜黎拽着绳索攀岩而上,忽觉腕间火凤纹灼痛——萧景珩的鎏金链正缠在那里,链扣嵌着枚染血的糖蒜玉坠。
“这坠子……”“聘礼的利息。”他在轰鸣的水声中仰头笑道,“王妃撕了七封婚书,总得留件信物抵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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