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的目光落在米缸里的糯米上,她伸出染毒的指甲,轻轻捻起一粒糯米。那粒糯米在她的指尖显得如此微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它吹走。然而,当她将这粒糯米对着烛火仔细端详时,却现米芯处泛着诡异的青斑。
姜黎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冷笑中既有对下毒者的鄙夷,也有对自己敏锐观察力的自信。她手腕一抖,反手将那粒米粒如子弹一般弹向缩在灶后的杂役。
米粒在空中急飞行,最终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杂役的额头。杂役吃痛,“哎哟”一声叫了出来,他惊恐地看着姜黎,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解。
“江南新贡的糯米,竟然掺了漠北尸虫卵,你们当姑奶奶我是啄米的鸡吗?”姜黎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在这寂静的膳房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杂役膝盖一软,怀中的淘米盆“哐当”摔出把鎏金漏勺:“王妃饶命!是、是库房新进的米……”勺柄狼头纹映着火光,正扎进姜黎眯起的凤眼里。
萧景珩的轮椅碾过满地米粒,鎏金链梢卷起漏勺轻敲缸沿:“单于这熬粥的器皿,倒是比本王的茶盏讲究。”
“讲究?”姜黎一脚踹翻米缸,白米瀑布般倾泻,里头竟混着数百只碧眼毒蚁,“瞧瞧,老东西连蚂蚁都教得会挑米——专拣姑奶奶爱吃的胭脂糯下卵!”她甩袖泼出半壶陈醋,毒蚁遇酸膨胀,眨眼间炸成腥臭的浆液。
房梁突然簌簌落灰,姜黎赤足蹬上灶台,毒指甲劈开垂落的蛛网:“萧景珩!你家膳房的梁柱都快被蛀空了,留着给单于当棺材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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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若是缺棺材……”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蚁尸,“上月你炸地窖时熔的青铜鼎,倒是能打三口薄棺。”
话音未落,灶膛里“轰”地爆出团青烟。姜黎拽过萧景珩的广袖掩住口鼻,烟中竟凝成漠北文字:“疯凰炊烟起,万军叩城门。”
“叩你祖宗的灶王爷!”她抄起铁锅砸向灶神像,泥塑崩裂处露出暗格,里头蜷着只通体金红的毒蝎,“单于的贺礼倒是齐全,前日送毒蚁,今日赠蝎子——姑奶奶开个虫宴可好?”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毒蝎尾针,寒光擦着姜黎耳畔掠过:“王妃若想加菜,本王倒存着西域幻菇。”
“加你个头!”姜黎赤足碾碎蝎尸,毒液腐蚀得青砖滋滋冒烟,“朱雀卫!把库房那三百石毒米搬去漠北大营,就说姑奶奶请单于喝腊八粥!”
橱柜突然“吱呀”裂开缝,新来的帮厨哆嗦着往后缩。姜黎毒指甲钳住他后领,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的狼头烙印:“哟,漠北死士改行当伙夫了?这烙铁印子比锅灰还显眼!”
死士袖中滑出柄剔骨刀,刀背狼牙磕向姜黎腕骨:“疯凰血……呃!”鎏金链早一步绞碎刀刃,萧景珩笑着碾碎他指节:“本王的早膳,轮得到你加料?”
姜黎劈手将人按进面缸,毒指甲刮下他耳后假皮:“易容术还没刘嬷嬷贴得紧,单于的手下是穷得请不起药师了?”面粉混着毒粉腾起白雾,雾中竟浮现天机阁密道图。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面缸残片,链梢勾起块焦黑的灶糖:“王妃可知,这是开漠北粮仓的秘钥?”
“知你个头!”姜黎劈手夺过灶糖砸向窗外,惊起满树寒鸦,“单于的粮仓装过三任疯凰,正好腾出来给他自己收尸!”
膳房梁柱突然裂开,十八具傀儡厨子持菜刀扑来。姜黎拽过萧景珩的鎏金链缠住房梁,借力荡到蒸笼顶端:“你们萧家祖上是开傀儡戏班的?这傀儡关节抹的尸油都能炒菜了!”
“王妃若是饿了……”萧景珩的轮椅撞破碗柜,链梢绞碎傀儡头颅,“本王新腌的糖蒜管够。”
傀儡残骸中爆出金虫,遇血即长成巴掌大的毒蛾。姜黎赤足踩碎两只,金血渗入青砖竟激活暗阵:“瘸子!你书房下埋的八卦阵挪到膳房了?”
“是王妃的血太招人。”他笑着碾过阵眼,鎏金链缠住她脚踝急退。原先立足处的地砖翻起,三百枚毒钉擦着她裙裾掠过。
灶神像残骸中突然传出狞笑,单于的虚影在烟雾中浮现:“疯凰浴火时,万军叩门日——姜黎,你逃不过朔月之约!”
“约你祖宗的黄泉路!”姜黎扯过蒸笼砸向虚影,糯米混着毒蚁泼了满墙,“姑奶奶的糯米蒸蝎子,正好给你当上路饭!”
朱雀卫的急报混着铜锣声撞破窗棂:“漠北死士假扮粮商混入西市,三百车毒米正在入城!”
姜黎赤足碾碎最后一只毒蛾,染血的襦裙拂过满地狼藉:“萧景珩,把你私藏的西域火油交出来!”
“王妃这是要焚了膳房?”他转动轮椅轧过毒米残渣,“还是想给单于蒸锅断头饭?”
“蒸你个头!”她反手将菜刀扎进梁柱,惊落藏匿的漠北暗探,“姑奶奶要拿火油混着毒蚁汁,给这群米虫泡个销魂澡!”
鎏金链如同有生命一般,突然迅地缠绕住她的腰部,紧紧地束缚住她的身体。就在这时,萧景珩带着一群人如狂风般撞破后窗,闯入了房间。
夜风呼啸着灌入屋内,吹乱了姜黎的丝,也吹起了她额前的几缕碎。她的额头上微微沁出了一层细汗,湿漉漉的鬓角贴在脸颊上,显得有些狼狈。然而,萧景珩却在这一刹那,紧贴着姜黎汗湿的鬓角,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王妃的澡汤,本王亲自添柴可好?”
清晨的露水还未消散,姜黎赤着双脚,蹲在药房的青石地上。她那染了毒的指甲,紧紧地捏住一片干枯的当归,对着天光,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药香和若有似无的腥甜气息,混合在一起,钻进了她的鼻尖。
突然,姜黎冷笑一声,猛地将手中的药草用力一掷,准确无误地砸向了缩在门边的药童。药童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身体猛地一颤,差点摔倒在地。
“漠北的腐骨草也敢混进补药里,你们当姑奶奶我是病秧子吗?”姜黎的声音冰冷而严厉,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药童怀里的竹筛“哐当”摔落,几枚干枣滚到姜黎脚边,枣核里竟钻出细如丝的金线蛊虫。萧景珩的轮椅碾过门槛,鎏金链梢卷起蛊虫轻嗤:“单于这补药,倒是比本王的茶点‘滋补’。”
“滋补个鬼!”姜黎一脚踹翻药柜,上百个抽屉哗啦啦倾泻,党参堆里滚出串风干的毒蜥蜴,“瞧瞧,老东西们连壁虎都教得会装药——专挑活血化瘀的方子下蛊!”她甩袖泼出半壶烈酒,蛊虫遇火“噼啪”爆成金粉,在晨光中凝成漠北图腾。
梁上忽然传来瓦片轻响,姜黎赤足蹬上药碾,毒指甲劈开垂落的蛛网:“萧景珩!你家药房的耗子都快成精了,留着给单于当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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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若是缺坐骑……”萧景珩转动轮椅轧过满地蛊尸,“上月你炸马厩时惊走的西域宝马,倒是能逮回来当脚力。”
话音未落,药炉“轰”地腾起青烟。姜黎拽过萧景珩的广袖掩住口鼻,烟雾中竟凝成血字:“疯凰煎药,万蛊朝宗。”
“宗你祖宗的牌位!”她抄起铁药杵砸向药神像,泥塑崩裂处露出暗格,里头蜷着只通体碧绿的毒蟾,“单于的贺礼倒是齐全,前日送蛊虫,今日赠蛤蟆——姑奶奶开个百毒宴可好?”
萧景珩的鎏金链绞住毒蟾后腿,寒光擦着姜黎耳畔掠过:“王妃若想试药,本王倒存着西域断肠散。”
“试你个头!”姜黎赤足碾碎蟾尸,毒液腐蚀得青砖“滋滋”冒烟,“朱雀卫!把库房那三百斤毒草搬去漠北大营,就说姑奶奶请单于泡药浴!”
药柜突然“吱呀”裂开缝,新来的药工哆嗦着往后缩。姜黎毒指甲钳住他后领,扯开衣襟露出锁骨下的狼头刺青:“哟,漠北死士改行当药郎了?这刺青比药渍还扎眼!”
死士袖中滑出柄淬毒银刀,刀尖狼牙纹直刺姜黎心口:“疯凰血……呃!”鎏金链早一步绞碎刀刃,萧景珩笑着碾碎他腕骨:“本王的药方,轮得到你添笔?”
姜黎劈手将人按进药碾,毒指甲刮下他耳后假皮:“易容术还没煎糊的药渣贴得牢,单于的手下是穷得请不起江湖术士了?”药粉混着毒烟腾起,雾中竟浮现天机阁机关图。
萧景珩的轮椅轧过药碾残片,链梢勾起块焦黑的药饼:“王妃可知,这是开漠北毒窟的秘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