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晨光裹着羊奶腥气涌进王帐时,姜黎正拎着铜勺搅动沸腾的米粥,毒指甲戳着浮起的黑点冷笑:“往粥里掺铁线虫?你们琅琊阁是穷得连锅都揭不开了?”
跪在灶前的厨娘抖着汤勺狡辩:“娘娘明鉴……这是漠北特产的野米……”
“野你祖坟的坟头草!”伴随着姜黎的一声怒喝,一勺滚烫的热粥如箭一般直直地朝她飞射而去,不偏不倚地泼在了她的脸上。刹那间,热粥与肌肤接触出“滋啦”一声响,那铁线虫般的物体像是被火烤过一样,迅蜷缩成一团焦炭。
姜黎见状,心中的怒火愈熊熊燃烧起来,她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萧瘸子,吼道:“萧瘸子,你挑的好厨子!这煮个粥比工部锻刀还费铁呢!”
萧景珩却不紧不慢地推着轮椅,缓缓地从散落的米粒上碾过,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怀里的婴儿正津津有味地啃着半块奶饼,完全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
萧景珩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姜黎,缓声道:“王妃这验毒的眼力……咳咳……比刑部的仵作还毒辣啊。”
姜黎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猛地一甩手,将手中的奶饼狠狠地砸向了帐柱。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奶饼瞬间四分五裂,饼屑如雪花般簌簌落下,其中竟还夹杂着一些鎏金粉。
“哟,老腌菜连奶饼都要镀层金——怕姑奶奶吃不饱棺材本?”姜黎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与不屑。
然而,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那婴儿突然像是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咯咯地笑了起来,嘴里的饼渣也随着笑声一同喷了出来。更诡异的是,那些鎏金粉在接触到婴儿喷出的饼渣后,竟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轰”地一下燃起了熊熊的鎏金火焰。
姜黎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伸手将婴儿拎了起来,像拎小鸡一样在空中晃了晃,厉声道:“再敢乱喷火,今晚奶糊里就给你拌砒霜!”
“毒!”婴儿皱着小脸揪她耳坠,“爹!甜!”
萧景珩指尖挑开婴儿的襁褓,露出绑在手腕的银铃铛:“王妃瞧……咳咳……这铃芯里塞了蚀骨散。”
“散你祖坟的纸钱灰!”她扯断铃铛砸向厨娘,“说!这毒粉是抹给姑奶奶还是喂秃鹫的?”
帐帘忽被掀开,户部侍郎捧着账本哆嗦道:“娘娘,上月军饷亏空的账……”
“亏你棺材板的陪葬!”姜黎抄起粥勺怼在他脸上,“三百两银子够买二十车砒霜——你是把漠北的耗子都毒绝户了?”
萧景珩鎏金链梢卷过账本,染血的指尖划过墨迹:“王妃仔细……咳咳……这朱批印泥掺了鹤顶红……”
“红你祖坟的晚霞!”她夺回账本撕成碎片,“朱雀卫!把这破账本糊成纸钱——烧给琅琊阁的老畜生当盘缠!”
婴儿突然爬向冒热气的蒸笼,鎏金小手抓起包子往地上摔。姜黎暴喝一声拎起崽子:“小兔崽子!你是要把王帐炸成粥铺?”
“嘭!”包子裂成两半,肉馅里滚出枚带血的玉扣。萧景珩笑着咳嗽:“小主子这拆家的本事……咳咳……倒是比工部的火药匠利索。”
“利你祖坟的盗墓铲!”她甩手将玉扣扎进户部侍郎掌心,“说!这腌臜玩意儿哪来的?”
“琅、琅琊阁今晨送来的年礼……”
“年你棺材板的头七!”姜黎一脚踹翻蒸笼,“朱雀卫!把年礼全熔了打棺材钉——钉尖刻满狼头徽!”
寒风卷着雪粒灌进王帐时,探子拎着个捆成粽子的货郎摔进来:“娘娘!这厮在货担里藏火药!”
姜黎毒指甲剜开竹筐夹层,火药末混着辣椒面簌簌洒落:“哟,还是五香味的——老腌菜挺会替姑奶奶省调料啊?”
货郎梗着脖子嚷:“阁主说漠北就缺这把火……”
“缺你棺材板的纸钱灰!”她抓把火药塞进他裤腰,“朱雀卫!把他绑牛背上——给琅琊阁放串鞭炮贺冥寿!”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婴儿突然出了一阵清脆的笑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婴儿正欢快地嘬着自己的小手指,还不时出咯咯的笑声。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滴鎏金般的涎水正从婴儿的嘴角滑落,不偏不倚地滴在了旁边的火药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火药瞬间被点燃,窜起了一道蓝色的火焰。
萧景珩见状,连忙挥动手中的鎏金链,将那窜起的火苗迅扑灭。他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感叹道:“小主子这口水……咳咳……比漠北的烽火台还旺啊!”
听到这话,孩子的母亲顿时火冒三丈,她一把拎起婴儿,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顿狠拍,嘴里还骂骂咧咧道:“旺你祖坟的野坟头!再玩火就把你塞到冰窟窿里去,好好给你醒醒脑!”
随着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在了姜黎面前那本烧焦的账本上。她面沉似水,用那涂有毒药的指甲在账本上刻下了一道新的痕迹。
而此时,萧景珩的轮椅缓缓地轧过满地的狼藉,他手中的鎏金链梢如同有生命一般,轻轻地缠住了姜黎垂落的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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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这算账的架势……咳咳……怕是够琅琊阁的账房们哭上三年了。”萧景珩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姜黎闻言,猛地转过头来,怒目圆睁地瞪着萧景珩,骂道:“哭你棺材板的丧调!等我明儿个就拿这头编个绳套,直接勒断你这老腌菜的气管,然后当风筝放!”
婴儿坐在熔化的铜勺上啃米粒,鎏金瞳仁映亮天际。姜黎望着粮仓顶上腾起的黑烟,毒指甲在灶台刻下带火星的战书——
【午时三刻,骨灰拌饭候君】
漠北海的晨雾刚散,姜黎赤脚踩在洗衣盆边,毒指甲勾起件湿漉漉的狐裘:“这毛色泡得比老腌菜的裹尸布还晦气——谁洗的?”
十余名浣衣妇哆嗦着跪成一片。领头的妇人颤声道:“娘娘,是、是雪水太寒伤了毛色……”
“寒你祖坟的棺材钉!”她甩手将狐裘砸进木盆,水花溅起处浮出几只通体鎏金的毒蜘蛛,“洗衣还附赠毒虫?琅琊阁真是贴心!”
萧景珩推着轮椅碾过结冰的衣绳,怀里的婴儿正啃着块冻硬的皂角:“王妃这洗衣阵仗……咳咳……比朱雀卫剿匪还热闹。”
“热你棺材板的鬼火!”她毒指甲戳穿木盆,污水“哗啦”浸透雪地,“瘸子,你挑的人专会糟蹋衣料——洗件衣裳比绣娘拆线还费劲!”
婴儿忽然咯咯笑着吐出皂角,奶泡裹着蜘蛛“啪”地黏在浣衣妇头巾上。妇人尖叫着掀翻木盆,藏在盆底的鎏金筒滚落而出。
“哟,浣衣还带陪葬品?”姜黎脚尖挑起金筒,密信【取疯凰沐浴水】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老腌菜是穷得连茶水都喝不起了?”
萧景珩鎏金链梢卷过密信:“王妃的洗澡水……咳咳……上月刚熔了工部三把铁锁……”
“熔你棺材板的合页!”她劈手夺回密信塞进妇人嘴里,“咽下去!姑奶奶赏你的断头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