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川覺得不太對勁了,魔苔被捲入後,寄生於甬道礦石上還可以理解,但它終究屬於生命胎體,那個隧道口殺傷力巨大,它們不可能安全過關,十有八九在入口就被攪碎了。
所以這個空間怎麼可能存在魔苔?
除非……這裡面有伏蛇,而且必然有繁衍魔苔。
“能在這裡存活,恐怕不止是普通伏蛇……怕是伏蛇族群的妖王。”
扶川用武裝上的裝置測算了這個地方的資料,發現了一件事這裡,倒是很適合伏蛇這個生物的成長。
“它在這裡修煉進步一定很快,畢竟時間流速比外面慢那麼多,且這裡的低溫跟高能源……如果魔苔多到讓小螞蟻都能感應到,只能說伏蛇的生長週期代表著的繁衍頻率遠比外面高。”
“那它恐怕就不止是普通妖王了,一定堪比巫妖。”
為什麼會想到後面那一點呢,因為扶川有主意了。
江時鏡當前替代了這個身份,處理完東海的事後,蔚冥棠那邊人……她很頭疼,但也不可能持續待在東海,更不能讓人知道她跟這件事有關,不然蔚冥棠的失蹤跟一系列的事情就會別人串聯起來。
她回了神暗之森,甚至沒去搭理伺候朝廷對仲裁院的審查事務。
輝夜並不管這些事,只得訊息,但不會頻繁跟人接觸。
精靈族的世代處事法則就是少管少說多做,非必要不摻和。
江時鏡回到傳承池下面後,正想著怎麼讓這具身體加快恢復的速度,結果這人……手指動了下,眼睛睜開了。
“詐屍啊你。”江時鏡既高興,又無語。
靈魂恢復巔峰狀態,兩具身體靈魂關聯,她醒來自然無障礙,只是還有些不適應。
“辛苦你們兩個了。”扶川回來是有目的的,但也不忘問問兩人情況。
江時鏡斟酌了下,說:“她的病不太樂觀,現在去了什麼地方搏一線生機了吧。”
扶川一怔,正在從私人空間整理出以前的實驗資料的她忽然就安靜下來了,她看著江時鏡,表情有些迷茫。
好像一個裝置忽然被抽走了一個零件,卡殼了一樣。
後者尷尬道:“我也不知道她會付出那麼大,更不知道她有病在身…… 魔咒體,你知道嗎?”
邪魔,又是邪魔。
“她有說什麼嗎?”
扶川轉過臉,繼續整理東西,聲音沙啞了一些。
“沒有,好像想說,後來又不說了,就這麼走了。”
扶川緘默幾秒,只是低頭,手指在牙上咬了下,後放下手,冷靜道:“我等下要去一個地方把餘下的事辦完,你當前還得替代,正好在此修煉吧。”
這點江時鏡倒是不排斥,“還有仲裁院那邊……你覺得王肇這人還能翻盤嗎?”
她把事說了,扶川並不意外,“不知道,但現在仲裁院一定被人接管了。”
江時鏡若有所思,“那你的同伴……我說的是其他人,需要我動點手段嗎?裡面是不是有你特別記掛的人?”
她沒說侯三,也不知道江小滿,只是她能反推這人不殺侯三一定有某些原因。
結果她看到這人一臉平靜說:“不需要,那邊會有它自己的走向。”
不知為何,江時鏡覺得這人比從前更深不可測了,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東海,仲裁院的事很快傳到了夜非東吳耳朵裡,他沉默了一會,對禾歲說:“這人可真難殺啊,十個凰青玄都沒有她麻煩。”
“老師,難道真的是我們想錯了,那人不是凰時鏡?”
禾歲神色木然,“是不是的不重要了,那人被巫妖吞吃,生還率不高,如果能生還,就比這個凰時鏡還可怕,寧可她不是。”
“此事先放一放,那王肇自會動用世界仲裁那邊的背景來保自己,凰時鏡到底什麼貓膩,世界仲裁肯定也想知道。”
“最近東海洋流不太對勁,總覺得有人在推動什麼,你關注下。”
“機械族跟精靈族的事剛被摁下,但那個費恩毫髮無傷,不是省油的燈。”
她頓了下,低聲一句。
“其實我倒想抓住那個背叛者,看看他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秘密。”
“老師是對那個女子感興趣?”
禾歲雙手環胸,站在將夜帝國駐地高塔上眺望海域風波,如不可擊潰的武神。
“只是想知道這些異端為何能掌握這麼多關於我們世界的頂尖機密,從他們的表現看來,雖掌握大量高階機密,也能修煉迅速,卻偏偏沒有足以跟這些匹配的強者心性,這本就不正常。”
“就像是有神明在閱覽我們的世界,且派了一群非自願的人來我們這裡成長……或者,攪動世界風雲。”
“最強最優秀的那一個,其實最慘。”
因為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註定要承擔最多的攻擊跟傷害。
仲裁院,在王肇兩人離開海域也跟禾歲談完後,侯三就被王肇送回了仲裁院。
他已屈服,他腦子裡的資訊價值還有用,那對於仲裁院就是最有用的棋子,待遇比往前自然不一樣,不然人家為什麼要反水。
侯三冷漠道:“我已按你們說的做了,按照原來答應的,要麼給我解開詛咒,要麼給我身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