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海底的金光坟刚把青玄子的丹渣埋了三尺,共工颅骨突然打了个震天响的饱嗝。
顾青崖正用洞虚眸瞅着颅骨缝里的仙魂跳舞,冷不丁被一股混着硫磺味的气浪掀了个跟头,琉璃道袍上顿时沾了片甲骨文——好家伙,这符文比他老家的春联还花哨,写着"盘古心灯,三火重燃",气得他直拍大腿:"老祖巫!您这是拿嗝儿打电报呢?"
"少废话!"颅骨的声音从眼窝里飘出来,金瞳映着归墟之眼的漩涡,"想破青铜律,得凑齐三教真火老君的六丁神火在兜率宫,如来的业火在灵山,孔老夫子的浩然火在曲阜孔庙"
话音未落,眼窝里突然喷出三道火光,分别凝成丹炉、莲台、书简的虚影。
"我的亲娘!这是开地图炮呢?"顾青崖惊得差点咬掉舌头,燎原槊却突然自己转了起来,槊尖指着西南方。更邪门的是后颈胎记,竟变成了罗盘形状,指针"咔哒咔哒"响着指向灵山方向。
离朱的火鸦船适时漂过来,船舷上挂着串烤鱿鱼,鱿鱼须上还沾着共工吐的火星:"青崖我咋觉得这老颅骨像个活地图?"
"活地图都算客气的!"牛魔王残魂把混铁棍往海里一插,搅起的浪花里竟浮出灵山的轮廓,"当年俺老孙大闹天宫时,灵山的业火能把金箍棒烤成麻花现在怕是更邪乎了!"
顾青崖闻言,摸出铁扇公主的劫灰扇——扇面上的共工撞山图突然渗出血珠,顺着扇骨往下滴,在海床上砸出个佛塔形状的坑。
"奶奶的!扇子也认路?"他骂着脏话跳上火鸦船,燎原槊往船头一插,船身竟自己腾起三尺高。归墟海水在船下分开,露出海底的青石路,石缝里还卡着半片观音的玉净瓶碎片。"我说牛爷爷,您确定这不是去龙宫的路?"
"放你娘的五香麻辣屁!"牛魔王啐了口海胆壳,"当年老子跟铁扇拜堂时,路过灵山咳咳,老糊涂了,开船!"火鸦船应声加,船头的火鸦羽突然亮起,映得前方的海水泛着佛光——远处的灵山果然到了,只是整座山都裹着层青铜锈,半山腰的雷音寺成了青铜庙,檐角挂的不是铜铃,是骷髅头串。
"好家伙!灵山被青铜化了?"离朱的火鸦阵突然炸开,万千火鸦扑棱棱飞起,翅膀扇出的不是火,是问号。
顾青崖用洞虚眸一瞅,只见整座灵山都缠着青铜链,链环上刻着"因果不空"的佛言,偏偏每个字都缺了笔画,像是被谁啃了似的。
"来者何人!"半空中突然响起炸雷般的吼声。
顾青崖抬头一瞧,好家伙,一只遮天蔽日的大鹏鸟正扇着翅膀盘旋,翅膀上的羽毛全是青铜色,每根羽管里都淌着佛血。
"小的们!把这几个劫子给俺叼上来!"大鹏鸟一振翅,无数青铜羽毛射下来,插在火鸦船周围,溅起的水花都是莲花形状。
"奶奶的!金翅大鹏?"顾青崖挥槊格挡,却见羽毛碰到槊尖就化成金粉,粉里还飘着"阿弥陀佛"的佛号。
"佛爷们的羽毛都带台词了?"他正嘀咕着,大鹏鸟突然俯冲下来,钢钩似的爪子直取他面门,爪子上的青铜指甲盖里还嵌着半截经文。
"呔!看你家青爷爷的!"顾青崖举槊便刺,却被大鹏鸟翅膀一扇,连人带船飞出十里地。
"红孩儿的人间身?"大鹏鸟的金瞳在佛光大盛,"当年你爹在火焰山跟俺斗嘴时,还穿开裆裤呢!如今也敢来灵山抢业火?"
"抢?小爷是来借!"顾青崖抹了把脸上的海水,突然想起共工颅骨的话,"佛爷们不是讲究慈悲为怀吗?借点火种咋了?又不是不还!"
大鹏鸟闻言,气得青铜羽毛"唰唰"往下掉:"业火乃佛门净火,岂容你这劫子玷污!再废话,俺把你塞进阴阳二气瓶!"
话音未落,半空中突然浮现出只青铜巨瓶,瓶口对着火鸦船猛吸。
顾青崖只觉得身体像被千万只手拉扯,连忙祭出劫灰扇——扇面上的共工撞山图突然活了过来,共工举着脑袋就去堵瓶口,撞得巨瓶"嗡嗡"响。"奶奶的!这扇子跟瓶口八字不合?"
"青崖!用洞虚眸!"离朱的火鸦羽突然插进他眉心。
顾青崖依言望去,只见青铜瓶身上布满因果线,最粗的一根连着瓶底的"生门",门环竟是个佛头形状。"找到了!"他大吼着将燎原槊掷出,槊尖的火鸦纹路突然长成钥匙状,"咔嚓"一声捅进生门。
巨瓶顿时停止吸气,瓶口结了层冰——正是劫灰扇冻住了瓶口。大鹏鸟见状,气得绕着巨瓶打转:"好个小贼!竟敢破俺的宝贝!"
就在这时,灵山青铜庙的屋顶突然裂开,一个少年身影一闪而过,手里攥着串混天绫,正是哪吒的残魂。
"青崖!接着!"少年抛出一缕火苗,火苗在空中化作莲花,轻轻落在燎原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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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崖只觉得槊身一暖,那些被青铜侵蚀的纹路竟开始愈合。大鹏鸟见状,翅膀猛地一拍,青铜庙的墙壁轰然倒塌,露出里面正在青铜化的五百罗汉,每个罗汉的眉心都嵌着枚青铜钉。
"原来如此灵山被青铜律入侵了!"顾青崖恍然大悟,后颈的胎记突然烫,映出铁扇公主的留言:"灵山青铜脉眼在大雄宝殿劫灰扇可破"他来不及细想,抓起燎原槊就往山上冲,身后的火鸦船突然炸开,离朱和牛魔王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青崖!快去拿业火!俺们挡住大鹏!"牛魔王的吼声从身后传来。顾青崖回头一瞧,只见老牛正用混铁棍撬青铜瓶的瓶口,离朱的火鸦阵化作火网,罩住了大鹏鸟的翅膀。他咬紧牙关冲进青铜庙,殿内的如来金像已变成青铜像,手指结的不是法印,是青铜锁链。
"如来佛祖借点火种!"顾青崖对着金像作揖,却见金像的眼睛突然睁开,射出两道青铜光。
他连忙用洞虚眸望去,只见金像心口处有团业火,被十二道青铜链捆着,链头都拴着殿外的罗汉像。"奶奶的!这哪是借火,是拆弹!"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大鹏鸟的怒吼:"小贼!敢动俺佛祖的业火!"顾青崖回头一瞧,只见青铜瓶已被撬开,大鹏鸟正扇着翅膀冲进来,翅膀上的青铜羽毛射成雨。他来不及多想,将劫灰扇和燎原槊同时插入金像心口——扇面的共工撞山图与槊尖的莲花火苗共鸣,竟烧断了青铜链。
"轰!"业火瞬间爆,照亮了整个青铜庙。顾青崖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后颈的胎记竟化作火鸦形状,叼着业火就往外飞。
他连忙追出去,却见大鹏鸟张开巨口,要将业火吞下去。千钧一之际,哪吒的残魂突然显形,混天绫一卷,将业火裹成个火团,塞进顾青崖怀里。
"快走!灵山要塌了!"少年的声音带着焦急。顾青崖点头,转身就跑,身后的青铜庙正在崩塌,五百罗汉的青铜像纷纷碎裂,露出里面的佛骨舍利。他跑出灵山时,看见离朱和牛魔王正躲在礁石后,火鸦船已经烧成了骨架。
"拿到了?"离朱递过半块烤鱿鱼。顾青崖点头,掏出怀里的火团——那业火竟在他掌心凝成朵莲花,花瓣上刻着"因果不空"的残字。
与此同时,他左眼里的洞虚眸突然看到了未来的片段:自己站在曲阜孔庙前,孔老夫子的塑像手里攥着捆青铜竹简,而老君的兜率宫里,丹炉正喷着六丁神火,火里藏着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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