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o年的客厅里,沈溯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蓝色的光芒从他的身体里涌出,与探测仪的光芒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云霄。黑衣人的黑色光芒被光柱压制,开始逐渐消散。黑衣人出一声愤怒的嘶吼,身体也开始透明,像是要逃离这个时空。
“你逃不掉的!”沈溯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楼道,“每个文明的‘提问’,都会记住你做的一切!”
光柱越来越亮,将整个楼道都笼罩在其中。沈溯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与“本质流动之河”的源头连接,他能看到无数个文明的“提问瞬间”在他眼前闪过,每个瞬间都带着独特的情感——好奇、向往、渴望。这些情感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将“原初奇点”的残响和黑衣人的意识彻底隔绝在外。
可就在屏障即将完成时,沈溯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本质流动之河”的源头传来,那股力量比黑衣人的意识更庞大,更神秘,像是一个沉睡了百亿年的巨人,正在缓缓苏醒。他能听到一个古老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那个声音没有具体的语言,却传递出一个清晰的信息——“所有的提问,终将指向同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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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信息让沈溯的心头一震。他不知道这个古老的声音是谁,也不知道“同一个答案”是什么。但他知道,这场关于宇宙意识的战争,还没有结束。黑衣人虽然暂时被击退,可那个沉睡的巨人,又会带来怎样的危机?而自己,又该如何面对这个即将揭晓的“答案”?
光柱逐渐消散,沈溯的身体重新变得实体化。客厅里的摆设恢复了正常,太阳系海报上的行星回到了各自的轨道,墙上的铅笔字也消失不见。可沈溯知道,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他口袋里的探测仪屏幕上,出现了一行新的文字——“下一个支流,是‘沉默的文明’”。
他推开门,楼梯间里的潮湿霉味和中药苦味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本质流动之河”的臭氧气味。楼下的自行车铃声还在响,可那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属于o年的、来自未来的警示。
沈溯握紧了探测仪,朝着楼梯下走去。他知道,自己必须回到“本质流动之河”里,找到那个“沉默的文明”,解开那个古老声音的秘密。而林野和熵海研究所的同事们,也在等待着他带回的信息,拼凑出关于宇宙意识和“人类存在本质”
沈溯的脚步声在楼梯间里回荡,楼下的自行车铃声仍在耳边萦绕,可那声音像是被拉长的橡皮筋,逐渐染上了“本质流动之河”特有的低频震颤。他扶着斑驳的墙皮往下走,每走一步,台阶缝里的奥特曼贴纸颜色就淡一分,直到他走到一楼门口,贴纸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光膜般的波纹——那是时空衔接的痕迹,也是回到“本质流动之河”的入口。
推开门的瞬间,潮湿的霉味被凛冽的臭氧气息彻底取代,眼前不再是o年的小区街道,而是无边无际的光河支流。那些曾被黑衣人压制的意识火花重新变得明亮,像萤火虫般在支流间穿梭,可沈溯的探测仪却在此时出急促的“滴滴”声,屏幕上跳动的文字不再是“沉默的文明”,而是一行带着温度的汉字——“老地方见”。
这行字让沈溯的呼吸骤然停滞。“老地方”是他和林野在熵海研究所时的暗号,指的是地下三层的模拟实验室,那里存放着他们最早研究“本质流动之河”的原型机。可现在他身处支流夹缝中,怎么会收到指向现实时空实验室的信息?更反常的是,送信息的ip地址,竟显示为o年前——也就是o年,他刚加入研究所时的自己。
他握紧探测仪,指尖触到机身侧面一道熟悉的划痕——那是o年他调试原型机时,被高压电灼伤的痕迹。这个细节让他心头一沉:只有真实经历过那件事的人,才知道划痕的位置和形状。难道o年前的自己,也能感知到“本质流动之河”的波动?可按照研究所的时间线,o年的他们还未突破“意识跨时空传输”的技术瓶颈,甚至连“原初奇点”的存在都只是理论猜想。
顺着探测仪指引的方向,沈溯朝着光河深处走去。沿途的支流开始出现奇怪的重叠:有的支流里,外星文明的孩童正在用触角触碰光的晶体;有的支流里,海底文明的生物正围着一块陨石低声吟唱;而当他路过一条泛着银光的支流时,竟看到了熵海研究所的轮廓——不是现在的模样,而是o年正在装修的样子,工人们正抬着一台生锈的仪器往地下三层走,那仪器的外壳上,印着和他探测仪同款的ogo。
“这不可能。”沈溯停下脚步,指尖轻触支流光膜。光膜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还有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喊:“小心点!这台原型机的核心部件还没固定,别磕到了!”那是o年前的自己的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害怕什么。
就在这时,探测仪突然弹出一段影像,画面里是o年的模拟实验室:年轻的沈溯正蹲在原型机旁,手里拿着一把螺丝刀,而他对面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女人的脸被阴影挡住,只能看到她手腕上戴着一串银手链,手链上挂着一颗蓝色的珠子——那是沈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饰品,在o年那场心脏病手术中,随着母亲的离世一起消失了。
影像到这里突然中断,探测仪屏幕恢复成“沉默的文明”的坐标。沈溯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o年的实验室里,怎么会有戴着母亲手链的女人?母亲去世时,他明明把手链和母亲的骨灰一起埋在了老家的墓园里,不可能出现在研究所。这个反常的线索像一根刺,扎进他对“过去”的认知里——难道他记忆中的o年,还有被篡改的部分?
与此同时,熵海研究所的控制室内,林野正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眉头拧成了疙瘩。小陈刚将“o个文明支流异常移动”的报告递到他手里,控制台就突然亮起一道红光,一个陌生的意识光点出现在“地球文明”支流旁,光点的波动频率,竟和o年前原型机的启动频率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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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长,这个光点在送信息!”小陈的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跳出一行乱码,可几秒钟后,乱码自动转换成了文字:“林野,阻止沈溯去‘沉默的文明’,那里是‘它’的茧房。”
林野的手指顿在半空。送信息的人显然认识他,可对方的意识波动里,却混杂着“原初奇点”的残响——和之前黑衣人身上的波动一模一样。他突然想起沈溯在o年传回的音频:“‘本质流动之河’的源头不是分叉,是‘它’的眼睛。”如果“沉默的文明”是“它”的茧房,那沈溯现在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可就在他准备启动“跨时空通讯”联系沈溯时,控制台的屏幕突然黑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段o年前的监控录像:画面里,年轻的沈溯正将一块蓝色的晶体塞进原型机的核心部位,而站在他身后的,正是那个戴银手链的女人。女人的手搭在年轻沈溯的肩膀上,轻声说:“别怕,等‘它’醒了,我们就能见到妈妈了。”
“妈妈?”林野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识沈溯的母亲,o年沈母住院时,他还跟着沈溯去医院探望过。可录像里的女人,虽然看不清脸,却能从身形判断出,她比o年的沈母至少年轻五岁——这根本不可能,o年时,沈母已经去世年了。
就在这时,小陈突然大喊:“所长!探测到沈溯博士的意识波动正在向‘沉默的文明’靠近,而且……而且有第二个意识光点跟着他,波动频率和录像里的女人完全一致!”
林野猛地站起来,抓起桌上的通讯器:“沈溯,听到请回答!‘沉默的文明’是陷阱,别过去!”可通讯器里只有电流的“滋滋”声,沈溯的意识波动越来越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了。
而此刻的沈溯,正站在“沉默的文明”的支流入口。这里没有任何意识火花,只有一片死寂的黑暗,支流的光膜呈现出诡异的深紫色,像是凝固的血液。探测仪的屏幕上,“沉默的文明”的坐标不断闪烁,而屏幕下方,却多了一行小字:“进去吧,你会找到妈妈的。”
“妈妈”两个字让沈溯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那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里面装着母亲的一缕头。可就在他的指尖碰到吊坠的瞬间,吊坠突然烫,里面的头竟透过金属壳,飘了出来,在空中汇聚成母亲的轮廓。
“小溯,妈妈在这里。”母亲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温柔,可她的轮廓却泛着深紫色的光,和“沉默的文明”支流的颜色一模一样。沈溯往后退了一步,指尖的探测仪出强烈的警报:“警告!检测到‘它’的意识包裹体,危险等级:最高。”
“妈妈不是‘它’,小溯,你听妈妈说。”母亲的轮廓往前飘了一步,手腕上的银手链清晰可见,“o年妈妈没有心脏病,是‘它’骗了你。妈妈只是被‘它’困在了‘沉默的文明’里,只要你进来,把你的‘提问’给‘它’,妈妈就能醒过来了。”
沈溯的脑子一片混乱。他清楚地记得o年医院的诊断报告,记得母亲进手术室前抓着他的手说“要好好活着”,可眼前母亲的轮廓,还有探测仪显示的“意识匹配度”,都在告诉他:他记忆中的o年,可能真的是假的。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探测仪突然弹出林野来的影像——正是那段o年前的监控录像。当看到年轻的自己和戴银手链的女人时,沈溯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女人的银手链上,少了一颗珠子,而他母亲的手链,珠子是完整的。
“你不是妈妈!”沈溯猛地后退,举起探测仪对准母亲的轮廓,“妈妈的手链有五颗珠子,你只有四颗!你是谁?为什么要伪装成她?”
母亲的轮廓突然扭曲起来,深紫色的光开始变得刺眼:“看来你还不算太笨。”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和之前的黑衣人一模一样,“我是‘它’的意识碎片,o年帮你找变形金刚的是我,o年引导你启动原型机的也是我。我做了这么多,只是想让你自愿把‘提问’给我——毕竟,只有你这个‘原初提问者’的意识,能打开‘它’的茧房。”
沈溯的后背凉。他终于明白,黑衣人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它”的意识碎片,从o年开始,就一直在引导他走向“沉默的文明”。可他还有一个疑问:“o年前的我,为什么会帮你启动原型机?”
“因为那时候的你,以为我能帮你找到妈妈。”意识碎片的声音带着嘲讽,“你看,人类的情感多可笑,只要抓住你们的‘渴望’,就能轻易操控你们的意识。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它’的茧房已经开始吸收你的意识波动,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变成‘它’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沈溯的探测仪突然出一阵强光,屏幕上出现了林野的脸,还有另一个熟悉的身影——o年前的林野。年轻的林野正对着镜头说:“沈溯,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你已经到了‘沉默的文明’。别相信那个意识碎片,o年前我就现了它的阴谋,所以把原型机的核心部件换成了‘意识屏障’,只要你启动探测仪的‘反向锚定’功能,就能把‘它’的茧房困在支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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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o年前的林野早就察觉到了意识碎片的异常,只是当时的技术无法彻底清除它,只能通过原型机设置陷阱。而现在,沈溯手里的探测仪,正是用当年原型机的核心部件改造的——这也是为什么探测仪能屏蔽“它”的干扰,还能接收跨时空的信息。
沈溯立刻按下探测仪上的“反向锚定”按钮,一道蓝色的光芒从探测仪里射出,笼罩住整个“沉默的文明”支流。意识碎片出一声尖叫,深紫色的轮廓开始消散:“不可能!‘它’明明说过,你一定会为了妈妈放弃抵抗!”
“你错了,”沈溯的声音坚定,“妈妈希望我好好活着,不是让我为了她放弃自己的‘提问’。而且,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林野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沈溯,我们已经启动‘全文明意识联动’程序,o个文明的‘提问’都在向你这边汇聚,‘它’的茧房撑不了多久了!”
可就在意识碎片即将彻底消散时,“沉默的文明”支流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黑暗中传来一个古老而庞大的声音——正是之前在o年客厅里听到的“沉睡巨人”的声音:“你们以为,困住我的碎片,就能阻止我吗?所有的提问,终将指向同一个答案,而那个答案,就是我。”
声音落下的瞬间,整个“本质流动之河”开始旋转,所有支流都朝着“沉默的文明”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沈溯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拉扯,探测仪的屏幕上,“反向锚定”的进度条开始倒退,而林野的通讯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
“沈溯,坚持住!”林野的声音带着电流声,“我们查到了,‘它’是宇宙诞生时的第一个意识,因为害怕被其他文明的‘提问’取代,才制造了‘本质流动之河’,想把所有文明的意识都变成自己的。只要你守住自己的‘提问’,我们就能找到彻底消灭‘它’的方法!”
沈溯咬紧牙关,将探测仪的功率调到最大。他想起o年自己指着星空问“那是什么”时的好奇,想起o年前和林野一起调试原型机时的执着,想起所有文明的“提问”背后,那股对未知的渴望。这些情感汇聚在一起,形成一道暖流,顺着他的指尖传入探测仪,蓝色的光芒重新压制住旋涡的拉扯。
可就在这时,他的意识深处,突然响起了o年前自己的声音:“沈溯,别傻了。如果‘它’消失了,‘本质流动之河’也会跟着消失,到时候所有文明的‘提问’都会被遗忘,我们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这是来自过去的自己的质疑,也是沈溯内心深处的动摇。如果消灭“它”的代价是失去“本质流动之河”,失去所有文明的“提问”记忆,那他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