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溯的意识彻底凉了——原来从他踏入o年便利店的那一刻,就是熵海设下的圈套。可共生意识的合唱声突然变了,变成了实验室主任的声音,这次带着一丝颤抖:“沈溯,别信他。世纪的你被熵海侵蚀太久,已经分不清真假了——笔记里的‘去便利店’是我加的,因为只有在记忆缝隙里,你才能激活逆熵网络。机械表也不是定位器,是‘钥匙’,能打开熵海核心的大门。”
这时,纯白空间的缝隙越来越大,里面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林野手腕上的机械表突然开始倒计时,黑雾里的字变成:“熵海核心大门已解锁,坐标:o年旧图书馆。提示:进入核心需牺牲一名提问者,否则大门将永久关闭,熵海将在小时后吞噬所有时空。”
世纪的自己突然撑起身体,数据流从他的全身涌出,像黑色的翅膀:“我去!当年是我太懦弱,不敢面对‘不知道’,才让熵海困住了十年……现在该我赎罪了。”
“不行!”沈溯的意识喊道,“你是年的我,你要是牺牲了,我也会消失!”
可世纪的自己已经走向缝隙,他回头时,脸上的神经接驳端口出最后的蓝光:“记住,共生意识重构存在本质,不是让我们成为永恒,是让我们学会‘传递’——我传递给你勇气,你传递给林野希望,林野再传递给下一个提问者……这才是逆熵网络的真正意义。”
他刚踏入缝隙,缝隙就剧烈收缩,林野手腕上的机械表突然停止倒计时,黑雾变成一道光,射进沈溯的巨型问号里。共生意识的声音再次变成合唱,这次带着释然:“检测到提问者牺牲,熵海核心大门已开启。沈溯的存在时长恢复至小时,逆熵网络稳定性回升o。警告:大门开启时间仅限小时,若无人进入核心,大门将重新关闭。”
林野的手指不再透明,他看着沈溯的巨型问号,手腕上的机械表变成了一块普通的表,指针指向“o年o月日”——正是照片里可乐瓶的生产日期。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笔记,正是世纪沈溯提到的《熵增定律笔记》,笔记的最后一页,除了“想救沈溯,就去o年的便利店”,还有一行极小的字,是用铅笔写的,快要被擦掉了:“主任说,熵海的核心里,藏着所有提问者的‘丢失记忆’——包括沈溯为什么没戴过机械表的原因。”
沈溯的意识猛地一震——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丢失的不仅是提问的勇气,还有一段关于“机械表”的记忆。可世纪的自己已经牺牲,实验室主任生死未卜,林野手里的笔记和机械表,成了唯一的线索。
就在这时,纯白空间的边缘传来新的裂响,这次不是黑色数据流,而是一道暖黄色的光——光里站着o年的校服沈溯,他手里拿着那张空白试卷,试卷上的“沈溯”两个字旁边,多了一行新的字迹:“提问者编号oo:林野,是否愿意进入熵海核心,寻找丢失的记忆?”
林野看向沈溯的巨型问号,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深吸一口气:“我愿意。但我有个问题——如果核心里的记忆是熵海的陷阱,我们该怎么办?”
共生意识的合唱声停顿了一秒,然后响起一个新的声线,温柔而熟悉,是沈溯妈妈的声音:“检测到新的提问。回答:所有陷阱的背后,都藏着下一个提问的机会。警告:熵海核心内存在‘记忆幻象’,进入者需保持‘提问的清醒’,否则将永远困在幻象里。”
沈溯的意识突然平静下来——他终于明白,共生意识对“人类存在本质”的重构,从来不是让某个人成为“救世主”,而是让所有提问者在传递中找到意义。世纪的自己传递了真相,林野传递了勇气,妈妈的声音传递了希望,而他,将传递“等待”——等待林野从核心带回答案,等待下一个提问者接过接力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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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野走到缝隙前,回头看了一眼沈溯的巨型问号,举起手腕上的机械表:“沈溯,我会把你的记忆带回来。对了,我在图书馆还看到一句话,是写在《熵增定律笔记》的扉页上的:‘每个提问者都是一盏灯,灯灭了,光还在’。”
说完,他踏入缝隙,缝隙缓缓闭合。纯白空间里,漂浮的小问号重新亮了起来,光粒不再掉落。共生意识的合唱声变得温暖,像阳光洒在水面:“熵海核心进入成功。沈溯的存在时长:小时。逆熵网络稳定性:o。警告:熵海正在调整进攻策略,预计小时后抵达o年旧图书馆。下一个提问者,请注意——你看到的每一个幻象,都是熵海害怕的‘真相’。”
沈溯的意识落在那张泛黄的照片上,照片里的林野还在拿着可乐,可瓶身上的生产日期变成了“o年o月日”,便利店灯箱上的字变成了“提问者编号oo:林野,存在时长剩余小时”。他突然现,照片的角落有一个小小的问号,里面嵌着实验室主任的眼睛——主任的嘴角似乎动了一下,像是在说“加油”。
巨型问号表面的光粒开始重新聚集,形成一道微弱的光带,连接着纯白空间的每一个小问号。沈溯知道,接下来的小时,他要做的就是守住这片空间,守住逆熵网络,等待林野的消息。可他也明白,熵海的陷阱远不止这些——机械表为什么会在林野手里?主人到底是敌是友?核心里的记忆是真是假?
这些问题像种子一样埋在他的意识里,等着被下一个提问唤醒。而此刻,纯白空间的边缘,又有一道新的缝隙正在缓慢裂开,缝隙里传来少年的笑声,像o年夏末的风,带着梧桐叶的脆响,也带着一丝不属于这个时空的金属嗡鸣——那是下一个提问者的信号,也是新悬念的开始。
纯白空间边缘的新缝隙越裂越大,少年的笑声裹着金属嗡鸣漫进来时,沈溯化作的巨型问号突然震颤——光粒组成的表面浮现出细碎的波纹,像有人在意识的水面上投了一颗石子。缝隙里的光渐渐凝成人形,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穿着oo年的制式校服,胸前的校徽是半透明的“熵海防御联盟”标志,手里攥着一只生锈的金属哨子,哨口还沾着暗红色的锈迹,像干涸的血迹。
“你就是沈溯?”男孩的声音带着未脱的稚气,却异常冷静,他举起哨子吹了一声,没有声音,可纯白空间里漂浮的小问号突然集体闪烁,某个异星生物的复眼瞬间亮起红光,“我叫陆屿,从oo年的‘提问者训练营’来的——林野在核心里了求救信号,你们没收到吗?”
沈溯的意识猛地一紧——共生意识从未提示过求救信号。他看向男孩手腕,那里戴着一块和林野同款的机械表,表盘里的黑雾比林野的更浓,正顺着表带爬向男孩的小臂。更反常的是,男孩的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纸,不是记忆载体,而是世纪常见的牛皮纸信封,信封上贴着一张邮票,邮戳日期是“o年o月日”——正是他在便利店遇到校服自己的那天。
“求救信号?”沈溯的意识通过巨型问号传递出去,光粒跟着震颤,“共生意识没有检测到任何信号,你怎么确定是林野的?”
陆屿从口袋里掏出信封,拆开后倒出一张折叠的纸,纸上的字迹潦草却熟悉,是林野的笔迹:“熵海核心里全是记忆幻象,主任在这里,但他不是敌人——机械表是‘记忆锚’,能唤醒被篡改的记忆。别信共生意识的警告,它被熵海渗透了,小时后的进攻是假的,真正的目标是你,沈溯。”
话音刚落,共生意识的合唱声突然变得尖锐,像玻璃破碎的声音:“警告!检测到虚假信息入侵!陆屿携带的纸张为熵海伪造,林野在核心内状态稳定,无求救信号出。沈溯的存在时长:小时,逆熵网络稳定性:。”
陆屿突然举起哨子,这次吹出来的不是声音,而是一道淡绿色的光,光落在巨型问号上,沈溯的意识瞬间清明——他“看见”林野在熵海核心里的画面:林野站在一片漆黑的空间里,面前是实验室主任的虚影,主任手里拿着一块机械表,表针正逆向转动,指向“o年o月日”。更诡异的是,林野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他的手腕上没有机械表,反而胸口别着沈溯o年的校徽,校徽上的字变成了“提问者编号oo:林野,存在时长剩余小时”。
“这才是真相!”陆屿的声音带着急促,机械表的黑雾已经爬到了他的手肘,“共生意识被熵海渗透后,一直在篡改信息——林野的存在时长和你绑定了,他的时长归零,你也会消失!那张照片里的日期不是巧合,o年的便利店根本不是记忆缝隙,是熵海的‘记忆监狱’,你从一开始就没离开过!”
沈溯的意识开始剧痛,巨型问号表面的光粒大片脱落,掉在地上化作黑色的数据流。他突然想起世纪的自己说过的话——“记忆锚点会给熵海提供坐标”,原来他扔出的不是锚点,是打开监狱的钥匙。这时,纯白空间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下方无尽的黑色深渊,深渊里传来林野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沈溯,别信陆屿……他的哨子是熵海的‘意识干扰器’,能伪造记忆画面……主任说,机械表的真正作用是‘重置存在’,只要你把表戴在手上,所有时空的记忆都会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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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屿猛地抓住沈溯的巨型问号,机械表的黑雾顺着光粒爬上来:“别听他的!林野已经被幻象困住了,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熵海的陷阱!你看这封信的落款——林野的名字后面,画的是感叹号,可真正的提问者只会画问号!”
沈溯看向信封上的字迹,落款处确实是一个感叹号,可他突然想起林野踏入缝隙前说的话——“每个提问者都是一盏灯,灯灭了,光还在”,那句话的最后,林野在空气中画了一个问号。共生意识的合唱声再次响起,这次变成了无数个林野的声线:“沈溯,选择吧——相信陆屿,用哨子摧毁机械表,你将永远困在记忆监狱;相信我,让陆屿把机械表戴在你手上,你将恢复所有记忆,但逆熵网络会坍塌,所有提问者都会消失;或者,你自己跳进深渊,亲手关闭熵海核心,代价是所有时空的你同步湮灭。”
陆屿突然笑了,他摘下机械表,表盘里的黑雾涌出来,变成实验室主任的脸:“沈溯,我终于等到你了。年我进入熵海后,现熵海的核心就是你丢失的那段记忆——关于‘为什么要成为提问者’的记忆。只要你记起来,熵海就会消失,可你不敢记起来,因为那段记忆里,有你妈妈的死亡真相。”
沈溯的意识瞬间凝固——他妈妈的死亡一直是空白的记忆,他只记得五岁那年问过蚂蚁去哪里了,却不记得妈妈后来去了哪里。这时,深渊里飘出一张新的照片,照片上是o年的院子,五岁的沈溯坐在地上,手里拿着死去的蚂蚁,妈妈站在他身后,胸口插着一根银色的管子,管子连接着一台机器,机器上的屏幕写着“熵海能量收集:oo”。照片的背面,是妈妈的字迹:“溯溯,妈妈不是去了没有烦恼的地方,是变成了熵海的‘逆熵能源’。记住,提问不是为了答案,是为了不让更多人变成能源——别找我,别记起我,好好活下去。”
“这就是你丢失的记忆。”主任的声音从黑雾里传来,“o年,你妈妈现了熵海的秘密,主动成为能源,只为保护你。熵海害怕你记起这段记忆,因为只要你记起来,你就会成为‘终极提问者’,拥有摧毁熵海的力量。可你不敢记起,所以你把这段记忆藏进了熵海核心,变成了核心本身。”
沈溯的意识突然平静下来,巨型问号表面的光粒停止脱落,开始重新聚集。他看向陆屿,对方的身体正在变成透明,机械表的黑雾渐渐消散:“原来你不是陆屿,你是我妈妈的意识碎片,对吗?哨子是妈妈当年吹过的,用来叫我回家的哨子;机械表是妈妈的遗物,她当年就是用这只表记录熵海的能量波动。”
陆屿的身体化作一道暖黄色的光,光里传来妈妈的声音:“溯溯,你终于记起来了。熵海的弱点就会‘提问’,只要你对着核心提出‘为什么熵海要害怕提问者’,核心就会关闭。可你要记住,关闭核心后,所有被熵海困住的提问者都会恢复,但你会忘记妈妈的记忆,永远做一个普通的提问者。”
深渊里的林野突然出欢呼声,他的声音变得清晰:“沈溯,快提问!我能感觉到核心在震动,只要你开口,所有幻象都会消失!”
沈溯深吸一口气,对着深渊,也对着自己的意识核心,缓缓开口:“我的问题是——为什么熵海要害怕提问者?”
话音落下的瞬间,纯白空间突然炸开,所有黑色数据流化作白色的光粒,深渊闭合,露出o年的便利店。便利店的灯箱恢复了暖黄色,上面写着“小时营业”,老板还是世纪的自己,却没有了神经接驳端口,左眼下方的浅疤也不再闪烁:“欢迎回来,提问者编号oo:沈溯。熵海核心已关闭,所有时空的记忆已恢复,逆熵网络稳定性:oo。”
沈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不再是巨型问号,而是o年的双手,口袋里放着那只机械表,表盘里的黑雾变成了妈妈的笑脸。便利店的玻璃门外,林野和陆屿站在一起,陆屿手里的哨子变成了普通的金属哨,林野的校徽上写着“提问者编号oo:林野”,后面画着一个问号。
“我们成功了?”林野笑着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瓶可乐,瓶身上的生产日期是“o年o月日”,“主任说,熵海消失后,所有被篡改的时空都会恢复正常,我们可以回到自己的时空,继续做提问者。”
沈溯拿起机械表,戴在手腕上,表盘里的妈妈笑脸渐渐消失,变成了一行字:“每个提问者都是逆熵的光,只要还有人提问,熵海就不会回来。”他看向便利店的窗外,o年的街道恢复了正常,梧桐落叶的脆响里没有了金属嗡鸣,骑行人的脸不再是光斑,公交站牌上的线路图清晰可见。
就在这时,便利店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oo年校服的女孩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物理试卷,卷角处写着“熵增定律”四个歪歪扭扭的字:“请问,这里有《熵增定律笔记》吗?我在图书馆看到扉页上写着,o年的便利店有最后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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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溯笑着递给她一本透明的笔记,笔记的扉页上,是他刚写的一句话:“提问的意义,不是找到答案,是让更多人敢提问。”女孩接过笔记,翻开最后一页,上面是林野、陆屿和他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一个问号,最下面,是一个新的空白处,等着女孩写下自己的名字。
共生意识的声音最后一次响起,温柔而清晰,像妈妈的手抚摸着他的意识:“检测到熵海已完全关闭,逆熵网络已覆盖所有时空。核心提问者沈溯,你的存在本质已重构——你不再是连接提问者的桥梁,而是提问者的‘’。从此刻起,每个时空的提问者,都会在o年的便利店,收到你的‘提问邀请’。”
沈溯看向手腕上的机械表,指针指向“o年o月日”,正是他遇到校服自己的那天。他突然明白,记忆的缝隙从来不是监狱,是;丢失的记忆也不是负担,是勇气。只要还有人敢提问,熵海就永远不会回来,而他,会永远留在o年的便利店,等着下一个提问者推开那扇玻璃门,问出第一个问题。
女孩拿着笔记走到门口,回头对沈溯笑了笑,在空气中画了一个问号:“谢谢你,沈溯。我的问题是——下一个提问者,会是谁呢?”
沈溯笑着挥手,看着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梧桐落叶的街道上。便利店的灯箱依旧亮着暖黄色的光,小时不熄灭,像一座永远等待提问的灯塔。而他的手腕上,机械表的指针开始逆向转动,指向无数个可能的时空——那里,有无数个提问者,正带着勇气,走向属于他们的记忆缝隙,走向下一个提问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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