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威胁我?”
玄知许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犹如寒冬腊月里从雪山之巅吹下的凛冽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然而,时少卿对此没有任何回应,依旧保持着沉默,仿佛周围的空气都与他隔绝开来。
“那你继续跪着吧,等你腿跪麻了自己就起来了。”
玄知许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靠在椅子上,合上了手中的奏折。
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室内静谧得让人觉得压抑。
玄知许缓缓睁开双眼,再次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的时少卿,目光中满是心疼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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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就那么在意柳弦吗?在意到为了他来胁迫我,只是为了让我不找他麻烦?”
可时少卿此刻却像没有听到玄知许的话一般,没有给出任何回答,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起来。”玄知许微微抬眼,声音冷漠至极,仿佛能将人的灵魂都冻结。
时少卿还是没有说话,身体也没有任何的动静,像是与这冰冷的地面融为一体。
“不起来?呵,把你打晕了再抱起来,反正都一样。”玄知许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那笑中充满了无奈和自嘲。
时少卿依旧没有说话,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缓缓地抬眸看了眼玄知许,眼底平静得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
玄知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叹了口气:“你若站起来和我谈,指不定我还会答应你。”
时少卿慢悠悠的撑着地板站起:“求哥哥不要找他麻烦。”
“就对我说这么一句话?哥哥我当然是不会答应你的。”
玄知许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那目光犹如实质一般,打量着面前面无表情却又透着一丝倔强的时少卿。
“条件。”
时少卿缓缓闭上双眸,眉头轻皱,脸上的表情纠结万分,像是在内心深处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
“哟,真上道啊,这么快就知道哥哥我是在给你讲条件了。”
玄知许轻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
“也不是什么难事。你瞧瞧你都跪了这么久了,脚指定酸得厉害。来,到我这儿来,我给你按按。”
说着,玄知许往后面挪了挪身子,拍了拍自己身前的位置,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时少卿藏在袖子下的双手止不住地打着颤,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双腿也似灌了铅般沉重。
可他还是缓缓抬腿朝着玄知许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腿麻了。」
【你真要去啊?】
「不去会怎么样?」
【不知道。】
见时少卿那么配合,玄知许心里却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
玄知许慵懒地将头靠在时少卿的肩上,双臂轻轻环着他的身子,手中随意地拿着桌上的一份奏折,像是准备随时翻阅查看。
时少卿面无表情,目光同样落在那份奏折上,只是那奏折上的文字晦涩难懂,一些字少得可怜,只能大致揣测出些许含税。
而那些字多的段落,光是看着便觉一阵头疼,仿佛有无数细密的针在脑海中穿梭。
自己到这里竟先成了文盲。
“弟弟,你身上怎么有股香味?”玄知许的声音突然在安静的氛围中响起,带着一丝好奇与探究。
时少卿微微一顿,像是从思绪中被突然拉回现实,反问道:“什么味道?”
玄知许微微倾身,把脑袋凑到时少卿的脖颈间,轻轻嗅了嗅,立马便捕捉到了那萦绕在衣衫间的香气。
那香气,先有浓郁药香,如置身药铺,多种药材香气交融。
后有淡淡茶香渗透,似春日新沏清茗,清幽悠长。二者交织间,隐约有乌沉香味在其中。
大殿烧乌沉香,玄知许熟悉此味,但时少卿未去过殿里,且这味道不像时少卿平素所喜。
“嗯……也说不上来,就是一股甘香,很淡雅的味道。你平日里是不是总喝老白茶?”
“不是。”时少卿回应干脆,略带疏离。
“那你以前在漓洲烧的乌沉香?”玄知许微蹙眉,目光探寻。
漓州偏远,乌沉香少见,时少卿此前无焚烧迹象,令人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