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牧歌沉默了片刻,随后缓缓蹲下身,他那瘦得仿佛只剩皮包骨头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糕点一一捡进手心。
“南素…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旁的小厮阿进见状,终于忍不住了。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脸上的愤怒难以掩饰,伸手将涂牧歌从地上扶起:“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公子特意做的糕点,就这么被你如此糟蹋了!”
“阿进!”涂牧歌急忙去拉阿进的衣袍,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恳请与警告。
时少卿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嘲讽。
他失笑出声,那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苦涩与无奈。
眼前的景象仿佛变得模糊起来,时少卿只觉得眼前恍惚了几分,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一步。
紧接着,他猛地一掌甩在阿进的脸上,手掌与脸颊接触出的清脆声响,在房间里格外刺耳。
涂牧歌反应极快,立刻将阿进护在身后,他那单薄的身躯挺得笔直,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为阿进抵挡一切:“南素…”
时少卿看着他的这个动作,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恶心感从心底涌起,几乎要将他淹没。
所以在涂牧歌看来,自己倒成了那个不分是非、蛮不讲理的恶人?
“我事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身子不适,你又为何还要如此死缠烂打。你做的点心,与我何干?你凭什么认为,你让我吃,我便一定要吃?”时少卿的声音逐渐变大,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愤怒与反抗。
话音未落,他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失力往后退了一步。就在这千钧一之际,师阙稳稳地挡住了他,让他的身子不至于摔倒在地。
他缓缓转过眸子,那冷漠而又带着几分嘲讽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阿进,轻笑一声,声音中透着一丝讽刺:“你又凭什么来指责我?”
【许经年!别说了!】
涂牧歌脸色更白了几分:“南素,我并非是这个意思…今日之事着实抱歉,是我未管好自己的人…”
时少卿长长呼了口气,似乎在强压难受的感觉:“今日是我冲动了,实在抱歉,我今日实在头晕的厉害,没控制好脾气,涂公子往后离我远些吧,我不想伤害到你,也不想与你争这些是非的…”
“南素!”
一声厉喝打断了时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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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怀从远处走来,将涂牧歌扶住,皱着眉看着时少卿。
只见阿进立马跪在了地上,朝叶怀告状:“叶长老,我家公子亲手做了糕点为南素公子端来,南素公子不领情便罢了,竟将盘子打翻在地…”
时少卿看着跪在地上的阿进,抬眸盯着涂牧歌,半晌勾出笑:“原来如此…”
涂牧歌摇着头,眼眶红了几分:“南素…不是的…”
“如今阿怀护着你,你想做什么,所有人便得随你的心意走…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为何还来招惹我?”
声音依旧很平静,声音也有些许小,似乎在自言自语,听着没有丝毫恼怒的感觉。
可师阙尚能听出他话中对涂牧歌的埋怨,更何况叶怀呢。
师阙蹙眉,抬眸看着叶怀的脸色。
果不其然,叶怀听到这话,脸色立马黑了下来。
涂牧歌唇张了张:“不是的…”
“南素!你以前分明不会这样咄咄逼人的…”
胸口的痛又密匝匝地传来,时少卿唇张了张,垂下眸子看着地上的糕点…
再抬眸时,只有叶怀扶着涂牧歌离去的背影。
时少卿红了眼眶,失力般跪在地上,将糕点捡起。
师阙蹲在时少卿身边,轻声安慰:“少君…”
“是我做错了吗…”
【嘟---人设崩塌,积分点减,当前积分:】
师阙垂下眸子,看着时少卿的眼泪砸到地上。
“少君没错…少君莫要动气,对病情有影响。”
【不喜欢可以拒绝,你不该对他脾气的。许经年…】终究是说不出责问的话来,云昭长长叹了口气。
“做不到…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