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他,即便他现在心在涂牧歌那里,可我还是心悦他!他一日没说厌恶我,我便心悦他一日,我相信他。”
玄知许怒极反笑,那笑声中透着几分无奈:“就相处那么几日你就能说出心悦他这种话了?”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佛带着无尽的嘲讽。
玄知许深深地呼了口气,仿佛在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波澜,那眼神中虽依然带着无奈,但却多了几分看透一切的沧桑。
“弟弟,我身边很危险,但我会尽全力护着你。而他,永远不会把心偏向你。”
“他愧对涂家,你在他的这份愧疚面前,什么都不是。”
玄知许的声音在寝殿里低低地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击在时少卿的心脏上。
玄知许说的是实话,他也明白这一点。
可时少卿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倔强和不屈。
他总觉得,他与叶怀之间的感情还有挽救的余地。
叶怀对他的关心和爱护是真实存在的,那些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语,都镶嵌在他的记忆深处。
【他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可我不信,我不信叶怀心悦时少卿那么多年,最后会毁在我手上。」
【不是毁在你手上。即便是时少卿本人,也改变不了涂牧歌在他心里的份量。】
「可他对我那么好…」
【若那只是执念呢?】
执念。
时少卿缓缓抬起眸子,那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似乎有些泛红,像是被一层薄薄的水雾所笼罩着,隐隐透着一丝楚楚可怜的意味。
他微微启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玄知许,不要打击我…就让我去试试吧。不管最终的结果是好是坏,总得试试吧…”
看到他这副模样,那红红的眼眶仿佛有着无形的魔力,将玄知许千言万语都死死地卡在了喉咙口。
那些原本准备好的言辞,此刻就像被施了定身术定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又是这副…示弱的模样。
玄知许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种无奈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每次看到时少卿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就像是被人击中了要害,所有的坚持和原则在那一刻都变得无比脆弱。
真的是…要了命了。
玄知许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给你两个月,届时不论结果好坏,都给我回来住。”
话音刚落,玄知许自己都愣了一下,心中不免涌起一阵自嘲。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以往的自己可不会这么轻易地让步。
可面对眼前的这个人,所有的防备和坚持似乎都在瞬间土崩瓦解。
【当前好感度:o】
…
【我倒是觉得玄知许现在对你挺好的,可比叶怀好多了。】
时少卿将鱼食洒在池中,看着池中的鱼挤到一处,争先恐后地抢食。
“作为域主,他能这般让步已是在迁就我了,可我…总觉得,我与阿怀…应不至于如此。”
【你对他感情竟这般深了?】
时少卿长长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仿佛带着无尽的落寞,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他将手中的鱼食碗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动作迟缓,仿佛那小小的鱼食碗承载着他此刻所有的忧愁。
转过身的时少卿,手撑在圆桌的边缘,身体缓缓地靠在桌边。
他的背微微弯曲着,像是被沉重的负担压弯了脊梁骨,那弯曲的弧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落寞。
“我也觉得这一切都生得有些太快了。”
时少卿垂眸,目光落在腰间的玉坠上,声音沙哑:“我能看清他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好,我也知道,玄知许一直在对我让步。”
说到此处,时少卿稍稍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整理自己凌乱的思绪。
片刻后,他又缓缓接道:“可我…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
“我总觉得,如果我不去理会他与涂牧歌之间的事,假装什么都没有生,是不是就能回到从前。”
时少卿抬起头,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憧憬:“回到浮魂域长老院的时候。回到我们关系还没有变得如此复杂的时候。”
“我从出生到现在,除了婆婆,没人对我这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