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沈王府送来请帖。”一名侍从恭敬地通传。
那轻微的窸窣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玄知许仿佛从沉思中被猛地惊醒,缓缓站起身。
见他接过那精致的请帖,时少卿适时开口:“君上既有要事,那我先行告退了。”
玄知许听闻,眼神微动,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抓住时少卿的手臂,同时抬起眸子,目光中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执着,轻声说道:“别走…”
时少卿静静地看着玄知许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仿佛看透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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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上双眼,似在压抑着某些情绪,而后缓缓睁开眼,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一丝无可奈何:“哥哥。回不去了。”
…
长老院…
时少卿静静地伫立在长老院门口,双脚仿若被千斤巨石牢牢钉住,一步也无法挪动。
他的眼神中满是挣扎与自卑,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究竟还有什么颜面再走进这扇门,去面对那个自己无比在意的人呢?
“少君…”
师阙就站在门口,看着时少卿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默默垂下了眼帘,似乎不忍再看。
时少卿的嘴唇微张,似是在给自己做着某种心理准备。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缓缓迈步走进了长老院。
“阿阙…”他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少君,涂公子身边叫阿进的小厮,被带走了。”师阙微微低头,恭敬地说道。
“嗯。”时少卿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可这简单的一声回应,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叶怀的模样,心中满是苦涩。
想到那些的事情,时少卿无比清楚,在叶怀心中,自己已然成了一个只会构陷他人的恶人,又怎么可能再信任自己。
从此以后,在叶怀眼里,自己恐怕再无半分清白可言。
…
北院。
刚用力推开那扇沉重的会客厅门,一股压抑的气氛便扑面而来。
只见一道挺拔的身影背对着门,负手而立,周身散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冷峻气息。
正是叶怀。
时少卿的心猛地一紧,脚步也变得沉重起来。
“阿阙,你先出去。”
时少卿强装镇定,声音淡淡的,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
师阙一怔,犹豫地看了时少卿一眼,随后恭敬地朝二人行了一礼,这才缓缓退下,顺手将门带上,会客厅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待脚步声完全消失,叶怀转过身来,目光如寒冰般冷冷地射向时少卿。
“今日去宫中与玄知许做了什么?”
叶怀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兴师问罪?
“没做什么,就聊了几句。”
话虽如此,他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叶怀将他丢在药神阁门外那冷漠的背影。
当时叶怀说,只要自己走到他面前,他便会相信自己。
可这所谓的信任,在现实面前竟如泡沫般不堪一击。
“聊几句…”
叶怀向前一步,走到时少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色冷得吓人,眼中满是愤怒与质问。
“你从何处学会构陷旁人?从何处学会了撒谎?!”
叶怀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