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弦沉思片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说道:“我给他看诊过,他已是强弩之末,能有什么法子治他?”
他的语气逐渐变得冰冷,带着一丝质问:“你让他找灵体的心头血了?”
时少卿轻轻笑了一声,神色有些无奈。
就在这时,小景从一旁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向前方。
“我当时给他说,灵体的心头血炼就的锁魂丹可以让涂公子拖久些,没想到他竟然就是灵体。”
说完,小景将盒子递给了叶怀,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柳弦死死地盯着叶怀手中的盒子,脸色瞬间阴沉了几分,心中已然知晓那里面是什么。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急切,脱口而出:“他手上可戴了镯子?”
时少卿一愣,随即回道:“是有个镯子,前日我还提了一嘴,他说那是好友送的紫檀镯子。”
小景在一旁瞧着,嘴角咧开一抹笑,蹦蹦跳跳地凑到时少卿面前,眉飞色舞地说道:“哥哥,他当时还夸我聪明了呢!”
“心头血……”柳弦听到这话,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眼神变得飘忽不定,有些魂不守舍。
他脚步踉跄,急忙冲上前,紧紧拽住时少卿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兰公子,他就是时少卿…他…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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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少卿轻轻拍了拍柳弦的手,神色镇定:“且不说有法力护持,单是在我这儿,他自然能安然无恙。只是此前取血损耗过大,身子甚是虚弱,恐怕得好生调养一段日子了。”
说着,他突然转了话题:“那他与我长的还确实有几分相像。”
柳弦这才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可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眼眶竟急得微微泛红,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后怕。
听到时少卿后面调笑般的话语,他顿时明了:“兰公子…你那可还有他的下落?”
应当是无性命之忧的。
时少卿轻轻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也未能探得他现下的消息,实在抱歉。”
柳弦无奈松开时少卿的手,垂着眸子,整个人笼罩在一片忧虑之中。
许久,他才缓缓开口:“兰公子,在下略有不适,先行告辞。”
说罢,柳弦抬起眸子,朝着柳世宜微微躬身,郑重地行了一礼,而后转身快步离去。
“堂兄!”柳潇见状,连忙快步跟了出去。
时少卿抬眸,望着柳弦与柳潇离去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似有深意,又让人捉摸不透。
柳世宜看着两人匆匆远去的背影,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满脸歉意地看着时少卿:“兰公子,实在不好意思…小儿一时情急,如有唐突之处,还望兰公子海涵。”
时少卿颔,温和地说道:“令郎倒是性情直率。”
…
待众人皆散去,前厅里只剩时少卿、小景与叶怀三人,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叶怀低头看着手中的盒子,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嘴唇微张,像是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过了许久,叶怀终是开口:“兰公子…”
时少卿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神色淡漠,抬眸睨了眼叶怀:“叶长老请回吧,在下已将话带到,现下这里并无对叶长老有用的东西了。”
叶怀的眉头紧皱,焦急地问道:“他…如今情况如何?过得可好?”
时少卿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叶长老,在下也不甚知晓。不过瞧他那样子,似乎身子不太好。”
叶怀抿了抿唇,态度坚决:“请兰公子前往长老院一叙。”
时少卿的心口猛地一揪,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狠狠揪扯着他的心脏。
又酸又涩。
他目光直直地盯着叶怀,声音里带着一丝质问:“去长老院做甚?”
难道在这叶怀心中,自己的命当真没有涂牧歌的命重要?
时少卿越想越觉得心寒,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一阵咳嗽袭来,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小景见状,连忙上前递上手帕:“哥哥,快擦擦。”
待时少卿拿开手帕,小景一眼就看到了他唇上的血迹,顿时瞪大了眼睛,满是担忧地喊道:“哥哥!”
小景迅从怀中掏出丹药,焦急地递到他面前:“哥哥,早就说今日让我来谈,你身子撑不住的…”
时少卿勉强扯出一丝笑,抬手轻抚了下小景的头,轻声安抚道:“傻丫头,柳府岂是寻常人家?若我不在,岂不是轻视了人家?”
这时,叶怀忍不住开口:“兰公子身子怎么了?”
“多年痼疾了,不碍事。”时少卿强装镇定地回答道。
“那兰公子何时能去长老院?”叶怀丝毫不顾时少卿的身体状况,依旧执着地追问。
还在问…
他心底涌起一股悲凉,身体因着这股情绪,加上之前咳嗽的消耗,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