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眼神骤然一凛,眸光如利刃般危险地眯起,眉宇间染上不悦:“兰公子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时少卿却不管不顾,仰头轻笑起来,笑着笑着,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袭来。
他的身体颤抖,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沈文郁送走宾客,脚步匆匆地跨进屋内,看到时少卿这般模样,赶忙走到他身边伸手扶住。
他满脸歉意地看向叶怀:“叶长老见谅,舍弟喝多了些,言语上若有冒犯之处,还望您海涵。”
叶怀摇了摇头,压下心中的不悦:“无妨,兰公子倒是个真性情之人。只是…”
“兰公子当真这般缺银钱?”
叶怀的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
这么嚣张地挑衅自己?
这兰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单单一个沈文郁弟弟的身份,可不敢这么挑衅自己。
时少卿眼神有些迷蒙,目光却依旧紧紧锁住叶怀,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执拗。
“叶长老,兰某这病花钱厉害得很呐。叶长老可要好好考虑考虑啊,若之后需要这丹药,一定来找兰某…”
沈文郁无奈地叹息一声,将时少卿紧紧搂进怀里,试图安抚住这个此刻有些失控的弟弟。
“来人,将府医叫来。”沈文郁搀扶着时少卿,想将他扶到椅子上坐着:“等会让府医给你好好瞧瞧身子。”
“咳…咳咳…”
时少卿的咳嗽声愈急促,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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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一口鲜血裹挟着浓重的腥甜,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重重地溅落在地面。
那刺目的红在地面晕染开来,令人触目惊心。
沈文郁原本含笑的眸子瞬间满是担忧,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他紧紧揽住时少卿,手臂环住他,试图让他靠得舒适些。
“哥哥!”小景也顾不上许多,心急如焚地抓起时少卿的手,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声音里满是焦急与心疼。
时少卿又咳了一声,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再次吐出一口血。
随后,他转头看向沈文郁,眼神中满是愧疚与歉意:“阿兄,对不住…让你成亲这日见了血…”
叶怀见状,心猛地一揪,下意识地将涂牧歌拉到身后,不想让他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看着叶怀下意识拉涂牧歌的动作,时少卿心口的疼痛愈剧烈,仿佛被千万根银针狠狠扎着。
他眼眶迅泛红,满是雾气,死死按住胸口,声音颤抖而又带着无尽的愧疚:“阿兄…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时少卿的脑海中,此刻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是脏的。
即便是口中吐出的鲜血,亦是污秽不堪。
像涂牧歌这般的人,不必瞧见这些腌臜的东西。
沈文郁心急如焚,双手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时少卿的后背,试图让他能稍微好受些。
他嘴里不住地安慰道:“莫要多想,哥哥不会怪你的。”
玄知许在一旁,看着时少卿死死按住胸口的动作,便知他是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他眉头一皱,大步走上前,手臂一伸,稳稳地将时少卿从沈文郁怀里接了过来,将他拦腰抱起。
他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力度,对着沈文郁说道:“沈小公子,兰公子这般状况,让本君带到宫中去诊治一番吧。”
沈文郁诧异地看着将人抱走的玄知许,一时不知该如何做。
这个弟弟…
和域主的关系…
可时少卿的眸子,始终锁在叶怀身上,眼神中满是挣扎与痛苦。
那心口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似是要将他的灵魂都生生撕裂。
每一阵剧痛袭来,他都觉得自己离叶怀又远了一步。
他不会在意自己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