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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弦小心翼翼地扶着裕轻云走下马车,仿佛生怕惊扰了这个人儿。
二人并肩步入裕府,庭院中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气。
来来往往的仆人低着头,恭敬地行礼,轻声问安。
随着柳弦前来,裕府上下忙得不可开交。
下人们迅地在正厅摆好筵席,各种珍馐佳肴摆满了桌案,香气四溢。
主宾落座后,酒过三巡,众人推杯换盏,一片欢声笑语。席间,众人对柳弦和裕轻云不断称赞。
宴会结束后,柳弦本想陪着裕轻云多说说话,却被众人以她回门后要多多陪伴娘家亲眷为由,自己暂时拉去与裕府其他男眷应酬。
“娘?”裕轻云刚被拉至后院,便看到母亲严肃的面容,下意识地轻声唤道。
夫人紧紧拉着裕轻云的手,微微皱眉,开口道:“今日娘见这小子确实稳妥了不少,你们可得好好过日子。柳弦身世显赫,日后定有大作为。虽说你嫁过去,我们裕府得了不少好处,但你们二人若日子过得不顺,这亲事可就不稳当了。”
她神色一正,语气越严肃:“今年抓紧些怀个孩子,柳府家大业大,他又与二公子交好,你嫁进柳府,是我裕府高攀。此刻若不抓牢了柳弦的心,日后柳府岂还有我们裕府说话的份。”
裕轻云眉头微蹙,心中不悦:“娘,您是不是操心过头了?”
“你懂什么!”夫人神色严厉,紧紧盯着裕轻云,眼中满是不满:“你自己也会医术,好生将自己身子调理着,明年若生不出孩子便不用再回来了。”
裕轻云眸色沉了几分,看着眼前的母亲,不满地说道:“娘?”
“听懂了吗!”夫人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裕轻云紧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她咬牙看向面前的妇人,语气坚定:“娘,您把我当什么了?”
夫人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孩子,娘也是为了你好…”
“我不会听您的,我与柳弦之间的事,不劳娘费心了。”裕轻云站起身,眼中满是不耐与决然,转身便想往外走。
裕夫人见状,脸色一沉,旋即站起身,一把拉住了裕轻云。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懂事!”裕夫人用力一拉,将裕轻云扯得一个踉跄。
裕轻云挣脱开母亲的手:“我已嫁人,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您不该如此逼迫我。”
裕夫人气得脸色铁青,抬手就要打她,却在半空停住。
“你若不听娘的话,日后有你后悔的!”裕夫人颤抖着手指着裕轻云。
裕轻云眼眶泛红,倔强道:“我绝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愤怒之下,裕夫人反手一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裕轻云偏过头,嘴角隐隐作痛,但她一言不,眼中满是倔强。
“什么叫不劳我费心?你这是要与裕府断绝关系吗?!”裕夫人怒目圆睁,声音提高了几度。
裕轻云深深看着妇人,眼中满是不解与失望:“娘,我只是成了个亲,您怎么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语毕,裕轻云不再理会裕夫人,用力拉开门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裕夫人的怒骂声,但她没有回头,走出一段路后,她停下脚步,微微喘息,眼中闪烁着泪光。
难怪父亲和娘当初在知道柳弦与自己私下交好时一点都不介意。
自己那时竟觉得是他们开明。
原来只是想要靠自己搭上柳家这条线。
是因为柳府家大业大,所以在柳家上门提亲时,他们才会一口应下。
…
踏入前厅,裕彻正端坐在主位上,见着裕轻云走来,脸上顿时漾起一抹和蔼的笑容。
他微微眯起双眼,乐呵呵地对柳弦说道:“轻云既已归来,你呀,公务繁忙,就早些回去吧。陪我这把老骨头在这里闲聊,实在无趣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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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弦赶忙躬身行礼,谦逊地回应道:“岳父大人言重了,小婿怎敢有此念头。如今不过正忙,过一阵,待小婿将事情处理妥当,定当携夫人再来与岳父大人把酒言欢。”
裕彻听闻,不禁仰头大笑两声,笑声爽朗,回荡在前厅:“好好好!下次再来时,我定将那珍藏多年的佳酿取出,你我二人不醉不归,高低得痛饮上几杯。”
柳弦连忙点头应是,待行完礼后,便伸手去牵一旁的裕轻云。
这一牵,他瞬间怔住。
只见裕轻云白皙的脸颊上,一道醒目的红印极为刺眼。
柳弦面色瞬间微变,平日里温润平和的眼神中,此刻竟涌起一丝难以掩饰的自责与心疼。
他急忙轻声唤了句:“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