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看向柳弦,语重心长地说道:“柳弦,你可得抓紧些。”
柳弦一怔,不明所以,下意识地问道:“嗯?”
柳世宜看着他,微微扬眉:“新婚燕尔的,你俩得抓紧要个孩子才是正事儿。”
柳弦低下头,脸上闪过一丝羞赧,闷闷地应了一声:“是。”
随后,柳世宜转向柳潇,问道:“潇儿,如何?”
柳潇收回把脉的手,收回思绪,认真回道:“嫂嫂身子康健得很,只是近日有些忧思过重罢了。”
这时,裕轻云站起身,歉意地朝众人福了福身,随后轻声说道:“让各位担心了。”说罢,她坐到了旁边,神色稍显疲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
柳弦望着柳世宜深邃的目光,心中暗自叫苦。
他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避无可避,他只能叹了口气,挪步至中间坐下,垂下双眸,似乎想把自己藏在这静谧的氛围里。
柳弦在他们面前坐下,二人手搭上脉,柳弦呼吸骤然紧了几分,手心微微沁出冷汗。
他紧张地盯着柳世宜的脸,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都在他心里激起千层浪。
柳世宜面色愈冷峻,眉头微蹙,一言不,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柳弦看穿。
屋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黑暗,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许久,柳以书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裕轻云,声音放缓,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轻云啊,你先回房歇着,我与弦儿有话说。”
裕轻云下意识地看向柳弦。
见他低垂着头,沉默不语,她心中虽有担忧,但还是朝几人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杜叔,劳您带他们出去。”柳世宜突然开口。
杜老点了点头,招呼着所有小厮婢女离开了屋子。
待房门关上,屋内只剩三人。
柳世宜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放下茶盏后,缓缓开口:“说吧。”
柳弦从椅子上下来,毫不犹豫地跪在柳以书跟前,声音沉重:“孩儿知错。”
“继续。”柳世宜目光如炬,冷冷地盯着他。
“孩儿知道瞒不过您。”柳弦紧闭双眼,许久,睁开双眼,坦然与父亲对视。
“上次诊脉都没有,怎的如今成了这般?”柳世宜紧紧盯着儿子,质问道。
柳弦低垂着头,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他终于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孩儿与轻云并未同房。”
柳潇听到柳弦这话,眼睛瞬间亮了亮,一眨不眨地盯着柳弦,目光里满是期待。
察觉到了柳潇的视线,柳弦面色越难看,原本就紧绷的下颌线条愈僵硬。
那目光犹如实质,让柳弦浑身不自在。
他紧闭双眼,似是在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许久之后,终是心一横,硬着头皮说出口:“孩儿…前些日子现,孩儿身患隐疾,房中之事…着实不行…”
此话一出,柳世宜面色瞬间铁青,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为何现之后不说?!如今你与轻云成了亲,难不成能一直拖着?!”
柳潇见状,连忙“扑通”一声跪在柳弦身边,急切地说道:“大伯莫要气恼,阿兄偶然遭遇此事,一时乱了分寸也实属正常。想必他也是想寻得良策,再与嫂嫂坦诚相告。”
“轻云可知此事?”柳世宜声音在屋内回荡。
柳弦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声音细若蚊蝇:“轻云…不知。”
柳世宜脸色彻底黑了,仿佛能滴出墨来。
他怒极反笑,冷声道:“人家清清白白一个姑娘被你平白拉下水,这辈子都被你给毁了你知不知道!”
柳弦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出“砰砰”声响。
“孩儿会尽全力对轻云好,事事以她为先。如今孩儿正按医嘱用药调理,待调理好了,定会好好补偿她…”
看着柳以书气得颤的手,柳弦丝毫不敢再吭声。
他深知,父亲一向严厉,自己这次犯的错实在不可饶恕。
柳潇忐忑地看着柳以书,试图说情:“大伯,当务之急是先给阿兄调理身子,莫要耽误了病情。”
柳以书重重地叹息一声,深吸两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来,我再好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