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知许在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切,眼中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情绪。
…
待周围的人声渐渐散去,柳弦突然一把将沈连安紧紧抱住,手臂上的青筋绷起,眼眶竟不受控制地泛红了。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感。
沈连安感受到怀中人儿的颤抖,无奈地叹了口气,像哄孩子般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别哭了。”
柳弦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依旧沉浸在这失而复得的思绪中。
就在这时,沈连安轻声开口,语气温柔得如同春风拂面:“逝者已去,生者已矣。”
柳弦被这目光看得一愣,下意识地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沈连安的眸子,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仔细一看,他才现沈连安的目光始终虚虚落落,仿佛从未真正聚焦在他身上。
柳弦的心猛地一紧,忍不住问道:“你…你眼睛怎么了?”
沈连安微微一怔,随即淡淡地回答:“记事起便看不见。”
柳弦握着沈连安微凉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他心中一颤。
他强忍着心中的酸涩,缓缓说道:“先进屋。”
两人并肩而行,柳弦却越走越觉得胸口闷。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宫中那场大火后的场景。
所有人都以为沈连安已经死了,可他分明还活着,而且就站在自己面前。
为何连自己也要瞒着?
“夫君。”
远处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裕轻云从远处走近,看到沈连安后,恭敬地行了一礼:“二公子。”
沈连安依旧没有反应,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
柳弦伸手扶着裕轻云,努力压下心下的酸涩,温声道:“去书房。”
裕轻云点了点头,抬眸看着柳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了?”
柳弦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声音有些沙哑:“先给他看诊。”
说着,他握紧了沈连安的手,像是怕他突然消失一般。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沈连安的脸上,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柳弦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沈连安坐到雕花木椅上,沈连安刚坐稳,下一瞬,便被紧紧握住了手腕。
“柳公子?”
“你眼睛是如何盲的?何时盲的?”柳弦的声音透着急切,仿佛每个字都带着他压抑已久的焦虑。
他的眼睛…
沈连安平静地回答:“不知,记事起便看不清。”
“好一个记事起!”柳弦突然拍案而起,巨大的声响让沈连安不自觉地向椅背缩了缩,动作里满是惊惶。
“你还想瞒我到何时?!”
一旁的裕轻云见状,连忙上前,双手轻轻搭在柳弦的肩上,温柔地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别激动。”
沈连安一脸茫然:“这位公子,在下何必瞒你?”
柳弦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胸中翻涌的情绪,但眼中的怒火却丝毫未减:“何必瞒我?!你这话什么意思?想告诉我你不是他?他是天灵体,你也是天灵体,你与他长得一模一样,身子也是一般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还要瞒到何时?!”
“我没有瞒。”沈连安往后瑟缩一下,可语气却平静地没有丝毫波动。
柳弦盯着沈连安的动作,压下心头的火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处没有外人,若有什么苦衷,直接告诉我,可好?”
沈连安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们都说我像他可我当真记不得了。”
“你体内没有中毒的痕迹,如何忘的?”柳弦继续追问,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沈连安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疏离:“只记得有个人,让我向西北行。之前的所有事,全都忘了。"
柳弦坐回椅子,双手紧紧握住沈连安的手,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仿佛这样就能从他身上找到熟悉的痕迹。
他仔细端详着沈连安的面容,试图从中寻找哪怕一丝一毫熟悉的影子。
“见到我也没有熟悉的感觉吗?”柳弦满怀希望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沈连安轻轻摇了摇头:“抱歉。”
柳弦侧过头,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委屈:“十多年的交情,竟连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我认识他吗?」
【你现在记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