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张的声音和泛红的耳垂如同一根羽毛扫在了玄知许心尖。
窗外似乎刮进来一阵风,吹得烛火摇曳不定。
玄知许怔怔地看着他,失神许久,才低声道:“你很厌恶我。”
那声音里藏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痛。
轻笑声突然打断了玄知许的出神:“当初的我性子还真是奇怪。”
“如何奇怪?”玄知许转过头,望进那双看不见的眼睛。
“对我好的我不喜欢,反而去喜欢对我不好的。”沈连安嘴角带着笑,仿佛已经看不到的眼睛里也盛满了某种温柔的光芒。
“哥哥与他关系不好,那为何还要帮他说话?”沈连安追问,声音平静得有些异常。
玄知许声音闷闷的:“哥哥怕怕你以后因为误解他而后悔。”
更怕你把怨恨都记在我头上。
这句话,玄知许终究没有说出口。
时少卿对叶怀的偏心,是自己比不过的。
沈连安面容平静,可玄知许看着却总感觉他这个人藏着说不出的害羞和娇纵。
确实与时少卿那个冷淡压抑的性子很不像。
见到时少卿,便能瞬间感觉到他努力想要压制下去的低气压,还有那铺天盖地的窒息和绝望。
很不像。
所以这才是时少卿原本的性子吗…
“这几日都先不出去,等你手上的伤好些再出去,可好?”玄知许岔开话题,声音温柔。
沈连安眸子微眯,像是陷入了回忆:“可我与柳弦约好了,每日午时一刻在宫门口会面。”
玄知许心中一紧,却依旧面不改色:“哥哥现下便派人去知会他,你且好好养伤,可好?”
沈连安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淡的笑意:“那便多谢哥哥了。”
这句话说得客气而疏离,像是在对一位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道谢。
玄知许听着,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次日。
沈连安头晕得厉害,仿佛整个房间都在旋转。
他咬牙撑着身子,颤抖的手摸索着下了床,一步步挪到桌前,倒了杯水,颤抖着凑到嘴边。
玄知许推门而入,看到沈连安竟这般早就起来了,一时心里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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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起这般早?可还要睡会?”玄知许走到床边,声音里带着几分关切。
沈连安愣了许久,才如梦初醒般回答:“喝点水。”
他的神态,他的反应,都不像是一个真正的盲人。
可每当他伸手去拿东西时,手指总是先轻轻摸索,确认位置后才准确拿起。
这微小的细节,却又确凿地证明他确实失去了视力。
察觉到沈连安病恹恹的样子,玄知许伸手轻触他的额头。
触手一片滚烫。
“你烧了。”
“是感觉晕得很。”沈连安声音微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玄知许不再多言,一把将人拦腰抱起,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将他放回床上。
“怎会突然烧?”玄知许皱眉,心中已有几分猜测。
沈连安没有回答,只是薄唇微张,眉头紧蹙,整个人仿佛陷入混沌之中,似乎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
玄知许快步走到门口,向外喊道:“叫齐大夫来!”
沈连安不适地偏过身子,只觉右手疼痛难忍,整个手掌又热又胀,仿佛有火在体内燃烧。
不多时,齐锡玉便匆匆赶到。
他看着沈连安带着薄红的脸,神情立即变得凝重,连忙将一颗丹药喂进他的口中。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