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安听到声音,抬起眸子看了眼白从艾。
白从艾看向沈连安,回话道:“是。”
…
玄知许负手走在前面,青石小径蜿蜒,湖畔垂柳依依,沈连安和白从艾缓步跟在其后。
一路行至湖心亭时,日影已西斜,在碧波上洒下一片碎金。
玄知许在亭中主位坐下,指尖轻叩案几:“传膳。”
话音方落,便有侍卫如离弦之箭般疾步而去。
他偏头看向沈连安,现这几日话多的弟弟今日竟格外沉默。
玄知许不禁挑眉:“怎么不说话?可是身子还未大好?”
沈连安垂立于阶下,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他拱手行礼时,声音细若蚊蝇:“没有只是”
那结结巴巴的模样,倒像是被什么话哽住了喉咙。
玄知许失笑,温润如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促狭:“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拘谨?此刻又非朝堂议事,唤他一声白叔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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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连安闻言抬头,见白从艾正含笑望来,眼角细纹里都漾着温和。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轻唤:“白叔?”
白从艾眼尾弯成温柔的弧度:“二公子。”
…
待菜肴布齐,沈连安与白从艾也熟络了几分。
他左手持勺将饭喂进嘴里,忽而凑近玄知许耳畔,压低声音道:“哥哥帮我夹点这个可好?”
玄知许正欲执筷,却听沈连安又道:“哥哥这个香囊味道太冲了。”
那声音细若游丝,却字字清晰地钻入耳中。
玄知许耳尖微红,不动声色地将香囊解下。
正尴尬间,眼前白光一闪,那绣着云纹的香囊已凭空消失。
沈连安瞪圆了眼睛,看看白从艾,又看看玄知许,满脸困惑:“这是”
白从艾放下青瓷筷子,唇角噙着笑意,却沉默不语。
“这是法力。”玄知许淡定解释。
沈连安愣愣看着,一道心声在识海中炸开【你装的真像】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回以一道心念「哟,被你现了。」
沈连安急忙伸出左手,却怎么也弄不出那道白光:“这个怎么做到的?”
白从艾解释道:“修士皆可。是把东西收入储物空间。”
“何处的空间?”
白从艾抬起右手,一枚古朴的青玉戒指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储物空间,或自己的神识空间。”
沈连安恍然大悟,转头可怜巴巴地望向玄知许。
玄知许在桌底下握住他的手细细摩挲,忽而轻笑:“你如今没有法力,用不上这些。”
“我以前也没有吗?”
玄知许垂眸,指腹在沈连安腕间轻轻划过。
良久,他才低声道:“以前确实没有。”
那些曾经属于他的所有东西,甚至一针一线,都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先是在宫闱深处,继而是在长老院,最后连兰宅那方小小的天地里也什么都没有
如今想来,竟是什么都没能剩下。
一丝一毫,都不复存在了。
白从艾敏锐地察觉到玄知许情绪微妙的变化,指尖一翻,一枚青玉镯子便出现在掌心。
他将镯子递到沈连安面前:“二公子看看这个。”
沈连安伸出左手接过,好奇地打量着这枚通体莹润的玉镯,上面隐约可见几道流转的灵纹。
“这是什么?”他抬头问道。
“储物空间有许多形制。”白从艾耐心解释:“或为锦囊,或作镯环,亦或是戒指,皆可随心所欲。”
“原来如此。”沈连安把玩片刻,便将镯子递还回去。
白从艾却摆了摆手:“二公子戴着吧。”
“多谢白叔。”沈连安笑盈盈地接过,将镯子套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