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色不似作伪,沈连安将纸片啪地拍在他胸口,继而解开自己的香囊。
一张泛黄的纸片飘落掌心。
展开一看,竟赫然写着“玄知许”三个字。
沈连安挑眉,将手中的纸举到玄知许面前,故意板着脸:“这不是给我画的小像吗?怎么变成你的名字了?”
说着,他故意将画纸抖了抖,月光下,那画中人眉目之间的娇惯之意愈明显。
这娇纵的样子…
玄知许喉结滚动,目光却不受控制地落在那画上。
画中人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与沈连安平日里青涩的模样判若两人。
可那眉眼间的神韵,又分明是他再熟悉不过的。
“这”他声音微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纸:“原是想画些小像与你玩笑,谁知画着画着就”
话未说完,他自己先红了耳根。
见事情再难隐瞒,玄知许轻叹一声,牵起沈连安的手往南殿走去。
夜风拂过廊下灯笼,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推开门,月色恰好穿过窗棂,洒在书案上。
玄知许径直走向那方乌木书案,修长的手指从厚重的典籍间抽出一卷泛黄的宣纸。
“给。”他将小像递到沈连安面前。
沈连安接过纸片,呼吸骤然一滞。
纸上的少年正伏案执笔,额前碎微乱,颊边还沾着几点墨迹。
那随意却又生动的笔触,将少年专注时的神态捕捉得淋漓尽致。
“上回我脸上都是墨迹,你怎么没告诉我”沈连安声音轻了下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边。
玄知许静静注视着他,眸光深沉如墨:“因为哥哥喜欢。”
他喉结微动,声音有些哑:“怕你又像从前那样走得无声无息,什么都不给我留下。”
月光下,玄知许的眼眶泛起淡淡水光:“我真的怕极了”
沈连安垂下眼睫,心头突然涌上一阵酸涩:“你”
“我画了很多。”玄知许突然伸手,将靠墙而立的书轻轻挪开。
随着书缓缓移开,墙上竟露出一个精致的暗格。
玄知许从暗格中取出一个漆木盒子,打开来,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数十个绣工精巧的香囊,最上面是厚厚一沓宣纸。
沈连安静静地伸出手,指尖刚触到纸页便微微颤。
随着一页页翻过,无数个鲜活的“他”在眼前绽放。
捧茶细品的,晨起束的,鬓微乱的,酣睡正香的,对镜簪花的,低头捡花的,追逐彩蝶的,耳畔斜插一朵海棠的
每一幅画都细致入微,连眉梢眼角的神情都栩栩如生。
有的画角还题着小字:“卯时三刻,束”、“晌午,逗鱼”、“暮时,倚栏”
沈连安呼吸一滞,眼眶瞬间湿润:“哥哥”
玄知许轻声道:“今日你说香料太冲,其实那是最像你的味道只是调香师说太淡的味道难以长久保存”
话音未落,沈连安突然扑进他怀里,将脸埋在他衣襟处。
玄知许僵了一瞬,旋即温柔地揽住他颤抖的身躯。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画像,积分加o,当前积分:o】
…
沈连安脚步虚浮地回到房中,眼前一阵阵黑。
他扶着门框勉强站稳,脑海中出现无数的画面,那些画面却如走马灯般不断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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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头疼好疼」
【嗯,若想起了什么便告诉我。】
那些画面都是真实的吗?沈连安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它们看起来如此清晰,可内心深处却有个声音在不断否定。
不对,不对的
玄知许当真对自己如此残忍?
可现在他这般温柔相待,又算什么呢?是悔过?是赎罪?还是另一种更残忍的折磨?
胸口闷得疼,呼吸越来越困难。沈连安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