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在天道底下护住你,但司延可不行。】
「我想救他。」御尘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以什么身份?许经年还是御尘?】云昭的问题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指问题的核心。
御尘叹了口气,胸口闷得疼。
他转头看了眼安静守着自己的袁枭。
那认真的侧脸让御尘心中一软,却也更加沉重。
现如今也只有御尘这个身份了。
【许经年,御尘也活不了多久,你以御尘的身份去庇护他,是行不通的。】
御尘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
他的时间不多了,就像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想为临修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多护他一时片刻。
“殿下可是心绪不佳?”袁枭察觉到他看过来的视线,关切地看向御尘。
御尘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无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
“去续两日房钱。”御尘指尖无意识地互相摩挲着:“再去找俞哥,就说,三位域主都在学院,我们不急着去。”
“是。”袁枭连忙应声
御尘转头看着临修消失的方向。
晨雾已经散去大半,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那艘小船早已不见踪影。
云昭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打算怎么做?】
御尘闭上眼睛,感受着胸腔里剧烈的心跳。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明知道结局无法改变,却还是想挣扎一下。
“能帮多少是多少吧。”他轻声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窗外,一只蓝色的蝴蝶翩翩飞过,落在窗棂上,翅膀上的花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御尘看着那只蝴蝶,忽然想起临修捣鼓船绳时灵活的手指,想起他说“游标卡尺不孤独嘛”时亮晶晶的眼睛。
他死了之后还能像自己一样再活着吗?
御尘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
卫屺川看到了坐在桌边的御尘,施施然坐到了御尘对面。
他这一头白着实扎眼,如冬日初雪般纯净耀眼。
若不仔细看他的脸,当真只会觉得他是谪仙般的人物,然物外,不染尘埃。
可他脸实在是太柔了。
那五官精致得近乎雌雄莫辨,尤其是那双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眼波流转间平白生出几分媚态。
当他微微一笑时,那柔美的面容便如同三月春水,荡漾着令人心悸的风情。
他好奇地打量着对方:“昨日见你与临修公子在一起救人,可我思来想去,这也是你们第一次见,你与他何时这般熟了?”
御尘不甚在意地瞥了他一眼:“你又怎知我与他是第一次见?”
他端起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动作优雅又显得漫不经心。
卫屺川笑了一声,笑声清朗却带着几分莫测:“安王殿下的行踪,即便我不去查,也总会传到我耳里的。”
御尘轻笑一声:“你先前在长老院颇受重用,为何甘愿去学院当一个教书先生?如今还法力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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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最后一句话,他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被人听见。
卫屺川不得不正视起他来。
他与长老院的关系,可是绝密中的绝密,外人里,除了三域域主知晓,便再无人知晓了。
这安王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安王倒是与我想的不一样。”卫屺川眯起眼睛,笑容不变,眼中却已没有了方才的随意。
御尘忽然伸手捻住他的丝,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卫公子这头的颜色,孤倒是第一次见到,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