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重强调了最后几个字。
“他父亲也意外去世了,这些天我打算接他过来住,我们一起照顾你,陪你走出阴影。”
“他会像我一样爱你。”
我浑身冰冷,血液都凝固了。
我的父亲尸骨未寒,她就要接另一个男人回家。
一个,让她不惜伪造证据,也要为其报仇的男人。
还大言不惭地说一起照顾我,爱我。
我看着她,讽刺地笑了,“好啊,你让他来。”
苏清沅显然没料到我这么好说话,愣了一下,随即激动地抱紧了我。
“晏之,你真是太懂事了。”
“我现在就去把阿述接过来。”
看着她雀跃的样子,我只觉得无比陌生。
五年前,她音讯全无,所有人都劝我放弃。
我不信。
我跑遍了她所有可能去的地方,问遍了她所有的战友同事。
没人知道她的下落,他们都说,卧底任务九死一生,她凶多吉少了。
我一个人守着我们小小的出租屋,白天疯了似的打听她的消息,晚上就抱着她留下的旧警服睡觉。
那件衣服上有她残留的香味,能给我一点虚幻的安慰。
我拖着病弱的身体,跑去边境,跑去那些混乱的城镇,举着她的照片,逢人便问。
有一次,我被当地的地痞流氓堵在巷子里,他们抢走了我所有的钱,还打断了我一条腿。
是父亲,接到我微弱的求救电话后,连夜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找到了蜷缩在街角的我。
他背着我,一步步走去医院。
他看着医生在我腿上打了三根长钉借住骨头。
他说:“晏之,跟爸回家吧,别找了。”
我哭着摇头:“爸,我不能没有她。”
后来,我身体彻底垮了,父亲也因为常年操劳,查出了癌症。
他瞒着我,自己一个人默默化疗。
直到苏清沅回来的前一个月,他才笑着告诉我,自己康复了,要健健康康的参加我的婚礼。
我父亲,一个善良本分了一辈子的商人,没有半分对不起她苏清沅的地方。
可苏清沅,为了那个所谓的弟弟,亲手将子弹送进了我父亲的胸膛。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平静。
我拿出手机,找到一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号码。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下。
你以前说要嫁给我。
现在,还作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