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远处驶来一辆汽车,夺目的光彩划破夜色,落在松似月比水洗还要苍白的双颊上。
&esp;&esp;顾之舟心碎了一地,她是那么的轻,只轻轻一用力就把人带进了怀里。
&esp;&esp;鼻息间都是她发香,每一个毛孔,每一口呼吸都在诉说着思念的煎熬。
&esp;&esp;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顾之舟舍不得松手。
&esp;&esp;鬼使神差松似月也没有挣扎。
&esp;&esp;干儿子
&esp;&esp;北风一阵比一阵猛,顾之舟和松似月站在冷风里的样子,让左不言心惊胆战,松似月身体不好又怀着孕,这么站在风口上实在不是好兆头。
&esp;&esp;或许是为了应证左不言的担忧,松似月鼻子一酸,狠狠打了个喷嚏。
&esp;&esp;两人皆是一愣,松似月率先退后一步。
&esp;&esp;顾之舟怀抱一空,条件反射就伸手去抓她,松似月却像是游鱼一样躲开了:“我先走了……”
&esp;&esp;顾之舟的胳膊僵在半空,不等他说话,松似月就转身走了。
&esp;&esp;自己老板没出息的模样,左不言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esp;&esp;眼睁睁看着松似月的身影隐没在大门里。
&esp;&esp;顾之舟的胳膊一点点垂落下去,又一阵寒风袭来,左不言狠狠打了个寒战:“老板,咱们回家吧!”
&esp;&esp;怀抱虽然空了,可手心还残留着松似月的味道。
&esp;&esp;顾之舟抬起手掌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最后捂住了脸。
&esp;&esp;松似月的脚步越走越快,越走越快,进了电梯之后,她终于停下脚步,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她怔愣半晌,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esp;&esp;
&esp;&esp;松似月做梦都没有想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向佛的朱雪凝会带着顾家老宅的家眷来看南湘的演出。
&esp;&esp;朱雪凝出场的派头很足。
&esp;&esp;佣人保镖,乌泱泱一群人。
&esp;&esp;有「钞能力」就是好,朱雪凝不仅包下了最好的包厢,还点了首席的灯。
&esp;&esp;尽管宋秘书一再解释,松似月身体不好,首席的位置是由别的女孩代替的,朱雪凝还是优雅地表示没关系。
&esp;&esp;谭坊知道朱雪凝跟松似月的渊源,怕她们是冲松似月来的。于是交代宋秘书,整场演出不能录音录像。
&esp;&esp;点灯的事情不能对外泄露半个字。
&esp;&esp;谭坊这么一改,这场点除了给青羊送钱,实际一点意义也没有。
&esp;&esp;宋秘书本来还担心煮熟的鸭子飞了,没想到朱雪凝知道后,也是轻描淡写地表示没有关系。
&esp;&esp;宋秘书一下子被整不会了。
&esp;&esp;青羊第一次顶替松似月首席的位置演出就被点了灯。
&esp;&esp;她兴奋得无所适从,在后台搂着松似月的胳膊一脸难以置信:“似月姐,我该怎么办?那位顾老夫人真的点了我的灯吗?我该怎么办?她会让我上去敬酒吗?会挑我的刺吗?”
&esp;&esp;“你好好演出就行,那顾老夫人贤名在外,不会为难你的,你放心演就好。”松似月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要不失误,她们没理由为难你。”
&esp;&esp;谭坊也走过来:“你放心演你的,平常心演完收钱就是,不用担心。”
&esp;&esp;青羊立起脚尖,在镁粉池里踩了踩转身就上了舞台,镁粉的作用主要是增加舞鞋和舞台的摩擦力,防止演员脚上打滑摔倒。
&esp;&esp;其他舞蹈演员排着队跟在她后面从镁粉池走过。
&esp;&esp;镁粉被踩得扬起,松似月狠狠打了个喷嚏,谭坊一下子紧张起来:“没事吧?会不会着凉?”
&esp;&esp;松似月赶忙摇头:“老师,我没事。”
&esp;&esp;音乐已经响起,青羊一个优雅的大跳上了舞台,其他舞者纷纷上场。
&esp;&esp;松似月和谭坊并肩站在耳幕后,灯光忽明忽暗,她的目光突然就落在那盒防滑镁粉上,突然就愣住了。
&esp;&esp;镁粉本是无色无味,遇水不化,为什么会成团呢?
&esp;&esp;松似月心中一惊,弯腰抓起一把镁粉凑过鼻尖闻了闻。
&esp;&esp;谭坊也察觉到不妥:“怎么了?”
&esp;&esp;松似月惊呼一声:“是面粉!”
&esp;&esp;她话音未落,舞台上正在空翻的青羊突然脚底一滑,整个人向后摔倒。
&esp;&esp;好在她舞台经验丰富,应变能力强,立刻稳住身形继续后面的动作。但脚底打滑太厉害,后面的高难度动作受到影响。
&esp;&esp;这年头喜欢看舞剧的人本来就不多。
&esp;&esp;且业内人士居多,青羊这样的失误简直是在砸南湘的招牌。
&esp;&esp;距离下幕还有五分钟,松似月一句多余话没有,扔掉面粉大步朝化妆室走去。
&esp;&esp;谭坊一眼看出了她的意图:“小月你别胡闹,你现在的身体怎么能做那么大尺度的动作,你怀孕不足三个月,正是不稳定的时候,这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给你妈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