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伙计眼里已经疯了的姑娘,打完巴掌后,又大步走到旁边的洗手架子前,端起坐在架子上的一盆水,对着赵子跃的头脸就泼过去。
哗啦啦——
还没从挨了巴掌的震惊中回过神的赵子跃,瞬间被泼成了落汤鸡。
沈玉楼将盆子放下,遗憾地摇了摇头。
可惜现在不是寒冬腊月。
寒冬腊月泼人凉水才过瘾呢。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早晚有一天,她要把这姓赵的家伙推进寒冬的池塘里,让他也尝尝大冬天泡冷水澡堂子的滋味。
沈玉楼收回视线,懒得再看赵子跃疯狂抽搐的嘴脸。
长途跋涉赶了两三天路,胃口本来就不好。
再对着这样一张恶心的嘴脸多看几眼,她担心自己会犯上食欲不振症。
摸出钱袋子,沈玉楼从里面数出十一两银子,塞到还处于瞠目结舌状态中的店伙计手里。
“这是买拐杖的钱,一共是十一两,您拿好。”
说完,又弯腰捡起地上打包好的拐杖,扭头对赵四郎道:“我们走吧。”
“好。”赵四郎含笑朝她点点头。
两人拿着买好的礼物,旁若无人地走出店铺。
店内的伙计和赵子跃,直到二人走出铺子,背影融入人群中,这才先后反应过来。
赵子跃抹掉头脸上的水,气得哇哇叫。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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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身一把抓住店伙计的衣襟:“刚才那对狗男女叫什么名字?哪里的人?快说!不、然小爷弄死你!”
衣襟被揪住,店伙计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苦着张脸,讨饶道:“公子饶命啊!方才那两人……不对不对,是那对狗男女!那对狗男女也是第一次来咱这小店买东西,小的也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啊!”
……
沈玉楼第一次来宁州,对宁州城内的路况并不熟悉。
但她知道这个时候肯定不能走巷子,也不能直奔家门。
于是,她拉着赵四郎,专挑人多的街道走,约莫走了三四条街后,她第n次回头朝身后张望。
跟淮水县城比起来,宁州城的街道宽敞了两三倍不止。
街上的行人也多,比肩接踵,放眼望去都是攒动的人头。
沈玉楼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确定身后没有可疑人员跟随,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扭头对赵四郎道:“赵大哥,我们回家吧。”
当沈玉楼第一次拉着赵四郎走上与家相反的方向,并且专挑热闹繁华的街道走时,赵四郎就隐约猜到了她的用意。
这在赵四郎看来有些没必要。
他折断了赵子跃的两根手指头,沈玉楼又将赵子跃打了一通,赵家那边肯定会全力找他们。
而他和沈玉楼,一个是开饭馆做生意的,一是在府衙当差,谁都不是那种会隐姓埋名,躲在家里面不露面的人。
赵家找到他们,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而已。
再者,他既然出手了,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赵家那边找上门后的应对法子。
事实上,八月中秋前期,在他知道有间食铺要开宁州这边来时,他便已经开始为收拾赵家人做准备了。
他之所以没有阻止沈玉楼这种扫尾行为,是因为一路上,沈玉楼一直都拉着他的手。
此时,望着自己被松开的手,赵四郎心中还惋惜地叹惜了声。
怎么不再多走两条街啊。
他牵手还没牵够呢。
“当时,一定很冷吧?”
僻静的巷道上,两人并肩而行,沈玉楼清浅的身边在赵四郎的耳畔响起。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
但赵四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她问的是什么。
她是问他,当时被赵子跃推进荷塘时,冷不冷。
怎么能不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