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有田后面偷偷问过赵四郎,干嘛把人整这么狠。
然后赵四郎扔给他一句话:“一个赌徒,你还指望我对他多温柔?没把他两只手剁掉,就已经是我对他最大的忍耐了。”
从那以后万有田便知道,赵四郎痛恨赌钱的人。
这种痛恨让他每次路过长乐坊,都恨不能把长乐坊给砸了。
结果现在,赵四郎居然说进去赌钱。
万有田已经不止是狐疑了,简直是震惊。
他一把拽住赵四郎的胳膊。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需要急用钱了?要多少你说个数,一万以内不是问题,再往上……再往上兄弟也能想法子给你弄出来!”
这还真不是万有田吹牛皮。
他们家是做布匹生意的,不敢说富可敌国,但也算是家大业大。
在他看来,赵四郎这么一个痛恨赌钱的人,突然一反常态踏足赌坊,想来是遇到了什么急需用钱的大事,所以才会进长乐坊冒险一搏。
所以万有田说这话时,说得十分诚心诚意。
往前不远处就有布匹行,正是他家开的。
他当即便要拉着赵四郎去铺子里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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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郎心中感动,朝他摇了摇头,笑道:“你想多了,我不是去赌钱……嗯,也可以说是去赌钱,但是赌钱,不是我的最终目的。”
他的最终目的,是老门房的儿子。
既然对老门房有怀疑,赵四郎便特意调查过老门房。
当年他们一家离开宁州后,老门房依旧留在赵家做事。
先是跟着赵二叔,帮着赵二叔干一些跑腿传话的活儿。
后面老门房生了场病,病好后,身子骨便不大如从前,没办法再四处奔走,赵二叔便安排他在老宅子那边看大门。
这个活计比较轻松。
而老门房先前干的活,则由他的儿子顶替。
老门房的儿子叫李昀,比他爹激灵聪明,很得赵二叔重用。
可惜李昀后面飘了,以为跟着赵二叔出入各种高档场合,他就也高档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再加上他又结识了一些狐朋狗友,在那群狐朋狗友的带领下,染上了吃喝嫖赌的恶习。
赵二叔知道后,便不再将他带在身边,安排他在自家酒楼做事,负责处理一些突事故,比如客人喝醉了酒闹事什么的。
赵四郎此次来长乐坊,就是冲着李昀来的。
老门房不肯主动开口,那他就从老门房的独子李昀这里下手。
万有田跟赵四郎一样,也从来不踏足赌坊这种地方。
但他干的是衙役的差事,隔三岔五就要遇上些因赌而打架斗殴的事情。
他一听就明白了赵四郎的计划,笑着赞道:“四郎,你这个法子好啊,老门房的嘴巴不是闭合的跟蚌壳一样紧撬不开吗?那咱们就让他跟赵二老爷狗咬狗!”
独子欠下高额赌债,还不上钱就要下胳膊卸腿儿,老门房势必要开口跟赵二叔求助。
而赵二叔未必舍得拿出这么大笔钱给老门房的儿子还赌债,届时老门房为了救独子,少不得要拿当年的事情要挟赵二叔。
万有田越琢磨,越觉得赵四郎的这个法子好。
他两眼冒星星地望着赵四郎,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