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千钧一之际,”九娘哽咽着接过了话头,紧紧握着鸢黎的手,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是我认出了鸢黎小姨!我立刻告诉他们,鸢黎姐姐是自己人!她是我娘亲的亲妹妹,是我的小姨!她冒险出来找我,不是要抓我去狐念塔,而是想找机会设法将我送出月雅楼!”
高松用力点头:“没错!得知鸢黎前辈和九娘的关系以及她的真实意图后,我们才明白自己误会了恩人!在鸢黎前辈的带领下,我们凭借着前辈对月雅楼内部通道和岗哨的熟悉,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一波又一波的搜查和关卡,最终被鸢黎前辈利用她手中的特殊权限,冒险开启了一条隐秘的临时通道,将我们四人送出了月雅楼!”
“于是,”高松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我们三人带着受伤极重的九娘,终于逃离了月雅楼那个看似繁华实则冰冷的地方。后来,在逃亡路上,我们与九娘朝夕相处,相互扶持,九娘性情坚韧善良,与我们患难与共。待她伤势好转后,我们四人便也效仿之前,焚香立誓,义结金兰了。”他看向九娘、虎敦、溪风,眼中是兄弟姊妹般的温情。
大武听完高松这跌宕起伏、饱含血泪的详细讲述,终于彻底明白了鸢黎与这四人之间那深厚的渊源和救命之恩。他缓缓点头,目光落在坐在自己对面、正与九娘低声细语、眼中满是重逢喜悦和一丝不易察觉疲惫的鸢黎身上。
鸢黎似乎感应到了大武的注视,抬起那双清澈如秋水般的眸子,恰好与大武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她微微一愣,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温柔而羞涩的笑意,如同冰雪初融,春花绽放。
大武也报以温暖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珍视与爱意。
这无声胜有声的暧昧互动,立刻被高松、虎敦、溪风三个心思活络的家伙捕捉到了!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和大武相处日久,他们早已摸清了大武外冷内热的性子,此刻也少了几分拘谨。
高松脸上堆起促狭的笑容,凑近大武,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揶揄问道:“大人,那您又是咋认识鸢黎前辈的?我们几个瞧着,您二人之间,嘿嘿嘿……”他故意拉长了语调,挤眉弄眼,“似乎事情很不简单呢?”
大武被高松这直白的调侃说得猝不及防,饶是他脸皮不薄,此刻耳根也微微泛红,刚毅的面容上竟罕见地浮现出一丝窘迫。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目光却依旧温柔地落在鸢黎身上,声音低沉而坚定,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她……是我大武的道侣。从今往后,不再受天狐族任何牵制!”
“道侣?!”
“不再受天狐族牵制?!”
高松和溪风手中的茶杯猛地一颤,茶水泼洒出来,差点失手将茶杯掉在桌面上!两人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虎敦更是直接傻在了原地,九娘也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高松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因震惊而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这……不再受天狐族牵制?大人,难不成您……您……”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最终艰难地吐出那个几乎只在传说中听过的词,“您打通了狐念塔,通过了迎娶狐娘的考验?!”
大武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扬起头,目光转向窗外。天边,一轮皎洁的明月正缓缓升起,清辉洒落,将他的侧脸勾勒得更加坚毅。三天前在月雅楼地字六号房内,那抵死缠绵后刻骨铭心的誓言,以及随后在狐念塔中浴血搏杀的惨烈景象,如同潮水般瞬间涌上心头……
三天前,月雅楼地字六号房
一夜春宵,抵死缠绵。金蚕丝的被褥凌乱,空气中弥漫着灵狐酒与鸢黎身上独特幽香混合的靡靡气息。大武赤裸着精壮的上身,斜倚在床头,怀中紧紧依偎着同样不着寸缕、如同温顺小猫般的鸢黎。她绝美的脸庞上带着满足后的慵懒红晕,冰蓝色的长如瀑般散落在枕间与大武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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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武低头,看着怀中依偎的鸢黎,感受着那温软滑腻的触感与激烈心跳后的余韵,一股前所未有的占有欲和保护欲油然而生。他轻轻搂紧了怀中的人儿,下巴抵着她光洁的额头,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鸢黎,你是我大武的第一个女人。你愿意……和我走吗?离开这里,永远。”
鸢黎将头更深地埋在大武宽阔坚实的胸口,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右手无意识地、带着无限眷恋地轻轻摩挲着他坚毅的下巴轮廓。那触感让她无比安心,仿佛漂泊的心终于找到了港湾。她长长的睫毛颤动着,声音带着一丝梦呓般的温柔和挥之不去的忧虑:“我愿意…可是,想要从天狐族带走我,很危险…不是只有财力就可以的…我怕你……”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纤纤玉指紧紧攥住了大武的手,仿佛怕一松手,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就会如泡沫般消散。她怕大武不仅无法带走自己,还会像千百万年来无数痴情的修士一样,死在狐念塔中,化作维持月雅楼空间稳定的冰冷养料。
大武感受到了鸢黎的恐惧和那份沉甸甸的情意。他猛地从床上坐起,将怀中依偎的鸢黎搂得更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低头,一个饱含着承诺与怜惜的吻,郑重地印在鸢黎光洁的额头上。
“我不会死的。”大武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如同金石交击,“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但是,你,我也一定要带走!”他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鸢黎那双泛起水雾的眸子,里面燃烧着不容置疑的火焰,“告诉我,怎么才能带你走?无论多难!”
鸢黎看着大武眼中那份为她而生的决绝,感受着他话语中那份沉甸甸的担当,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暖流瞬间淹没了她。天狐一族,为情可封心,为情可生死!一旦动情,便再不愿沾染其他男子。鸢黎此刻心中的感动与决绝,早已溢于言表。就算大武最终无法带她离开,她也绝不会再让任何其他男子触碰自己分毫!
泪水终于止不住地从鸢黎的眼角滑落,带着滚烫的温度。她伸出微颤的手,抚上大武的脸庞,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又无比清晰:
“狐念塔……只有打通狐念塔七层,证明你有守护心爱之人的力量与决心,才能带走你心仪的狐娘……获得自由。”
“狐念塔?”大武眼神一凝,随即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松开鸢黎,翻身下床,动作利落地开始穿衣。
“你在此等我!”大武穿戴整齐,推开里屋的房门,大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猛地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正慌忙穿衣、眼中充满担忧的鸢黎,声音如同磐石般坚定:
“我会回来接你的!一定!”
大武离开地字六号房,很快便找到了月雅楼的柜台。他直接向接待的狐女说明了要挑战狐念塔的意图。
消息迅传开。很快,一队气息森严、身穿制式银甲、手持长戟的天狐兵出现在大武面前,为者是一名灵丹境界后期的狐族将领。将领审视了大武一番,确认其意志坚决后,便一言不地挥手示意大武跟上。
穿过月雅楼内部复杂回旋的通道,最终来到一处被强大禁制笼罩的独立空间。空间中心,矗立着一座高达百丈的巨塔!塔身由不知名的红白两色灵木构筑而成,散出古老而沉重的气息,塔身上铭刻着无数扭曲痛苦的面孔浮雕,隐隐有凄厉的哀嚎从中传出。塔门上方,三个散着幽暗光芒的古篆大字如同泣血——狐念塔!
厚重的塔门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开启,露出里面深邃无光的黑暗,一股阴冷、腐朽、混杂着无尽怨念的气息扑面而来。大武没有丝毫犹豫,眼神坚定如铁,一步踏入其中!
轰隆!塔门在他身后重重关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线和声音。
第一层:亡魂之海。眼前是无比空旷的黑暗空间。大武踏入的瞬间,仿佛一滴鲜血滴入了鲨群!无数形态各异、面目扭曲、散着浓烈怨气的亡魂从四面八方疯狂涌来!有人族修士的残魂(灵玄、灵丹境界),有灵族修士的灵体(灵体、丹体境界),有妖族修士的妖魂(伪形、凝灵境界),甚至还有面目狰狞、魔气森森的魔族修士亡魂(玄魔、魔丹境界)!它们如同嗅到血腥的饿狼,出刺耳的尖啸,带着对生者血肉和灵魂的贪婪,铺天盖地扑向大武!
“哼,魑魅魍魉!”大武冷哼一声,周身冰蓝色灵力轰然爆!他右掌凌空拍出,磅礴的玄冰之力化作一道咆哮的冰龙,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数十道亡魂冻结成冰雕!冰龙所过之处,空间温度骤降,冰晶蔓延,亡魂纷纷碎裂成冰渣粉末!
然而,这些亡魂本就是已死之物,被击溃后,塔内阴气翻涌,它们竟又在远处迅重新凝聚成形,再次嘶吼着扑来!大武眉头微皱,不再与这些杀之不尽的亡魂纠缠,身形化作一道蓝色闪电,在广阔的第一层中急穿梭,灵识如同雷达般扫视,很快便现了角落里那通往第二层的木质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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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层:怨念迷宫。场景变幻,如同一个巨大的迷宫,墙壁上布满扭曲的符文,阻碍着灵识探查。亡魂的数量更多,实力也更强了一些,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些灵丹境界后期的怨灵。它们隐藏在迷宫的阴影中,伺机偷袭。大武凭借强悍的肉身和精妙的寒冰身法,或冰封,或闪避,一路势如破竹。在一炷香后,他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天花板上,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漆黑洞口。他毫不犹豫,纵身跃入!
第三层:精英战场。空间缩小了许多,但压力陡增!这里的亡魂,几乎都是灵丹境界初、中、后三个境界的人、妖、魔三族修士!虽然它们丧失了生前的灵智和强大的术法,只剩下本能和一些简单的攻击手段,但数量依旧惊人,且悍不畏死!大武手中凝聚出一柄冰蓝色的战枪,枪影如龙,每一次刺出都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冰枪横扫,寒潮席卷,冻结一片片亡魂。激烈的搏杀持续了一炷香,大武身上也多出了几道深浅不一的伤口。最终,他在一处坍塌的石殿中心,找到了一个闪烁着微弱白光的传送阵法。他一步踏入,白光瞬间将其吞没。
第四层:禁制陷阱。这一层与下面三层截然不同。亡魂稀少了许多,但空间内布满了各种极其隐蔽、极易触的攻击阵法和束缚术法!烈焰、地刺、毒雾、重力泥沼、空间束缚……各种陷阱层出不穷,防不胜防!大武将灵识提升到极致,如同在刀尖上跳舞,身形化作道道残影,险之又险地避开一道道致命的能量光束和束缚灵光。冰枪时而点地借力,时而格挡突袭的能量。耗费了比之前更长的时间,他终于有惊无险地穿过了层层陷阱,来到了第四层中心的一个小型广场。
广场中心,盘坐着一道身披残破黑色重甲的身影!双膝之上,横放着一把通体漆黑、散着浓郁血腥煞气的玄铁战刀!一股狂暴的魔气弥漫开来。
那身影缓缓抬起头,头盔下两点猩红的光芒锁定了大武,一个沙哑、仿佛金铁摩擦的声音响起,充满了嗜血的战意:
“欲往第五层,先败吾!否则……留下,替吾守塔!”话音未落,那魔将亡魂猛地站起,手中战刀出一声凄厉的魔啸,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漆黑刀芒,带着劈山断岳的气势,悍然斩向大武!
“区区已死之魔,能奈我何?”大武眼中战意升腾,翻手间,那柄冰蓝色的战枪再次凝聚于手!枪尖直指魔将,一股不输于对方的凶悍气息爆开来,“和柳兰妹妹练习了三年枪法,正巧今日拿你磨枪!”